姜厌听见这道熟悉的声音,望去,就撞上了君御玄极为愤怒的眼神,又透着一股冷冽的寒意,火与冰的双重交织可见他此刻的情绪有多糟糕,两人的情况像极了成婚已久的夫君在外“偷吃”被妻子撞破。
姜厌下意识放开了扶住皇后的手,还不等她说什么,就见对方转身,迅速跑开了。
“江姑娘!”高德惊呼一声。
姜厌凝望着那越来越远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见。
皇后落寞地站在一旁,倍感无措,低声道:“多谢陛下,臣妾才免于摔倒,那臣妾就告退了。”
“嗯。”
高德匆匆走了进来,见男人面无表情地坐在椅上,对江姑娘离去之事还无动于衷,他的心情就有些沉重,
心想:陛下跟江姑娘好不容易有了进展,再多努努力指不定就有一个可爱的小皇子,那样陛下也能少受那些大臣的逼迫,如今闹成了这个样子,如果江姑娘受不了又想离开皇宫,陛下又该怎么做?唉!真让人着急!
他来到姜厌身边,小心地说道:“陛下,江姑娘许是误会了什么,奴才方才一看,她特别伤心,好像都流下了泪水....”
姜厌一愣,看向高德,再次确认:“他....哭了?”
高德对上他男人的视线,有点心虚,但还是非常坚定地点了一下头,并乘胜追击:“陛下就忍心看着江姑娘那般吗?奴才听说人要是一直伤心,严重的会患上心疾,陛下,您快去看看吧!”
许是高德的话有了作用,姜厌起身大步往外走。
高德站着没动,叹息一声,立刻在心里祈求起来:江姑娘!奴才这次可都是为了你和陛下,一定要有眼泪,哪怕是一滴也行!
姜厌不一会儿就赶到了龙寝宫。
“姑娘回来了吗?”
宫女点点头,道:“禀陛下,姑娘才回来不久。”
“哭了吗?”姜厌执着于这个问题。
宫女回答:“姑娘回来的时候用手遮住了眼睛,应该是哭了....”
姜厌轻悄悄地推开门,步子放慢了些,四周都没有见到人影,望向龙床,被褥鼓鼓的,明显有个人,她再看向地面,一件淡紫色的棉衣被随意扔在地上,两双鞋子也凌乱得一只在衣服边,另一只就跑到了梳妆台的桌腿边。
结合高德说的,不禁在脑子里想象出那个场面:
君御玄一边流着泪水,一边嘴里骂骂咧咧,委屈巴巴地往回跑,但又不想让其他人看见他这副模样,用手挡住眼睛,快速进入了寝宫。
他坐在床边,泪水仍旧止不住地落下,一心都是怒气和悲伤,将这股情绪发泄到鞋子和衣服上.....
姜厌勾了勾唇,不知为何,心情很不错。
她来到床边,坐下,那人躲在被褥里,只有长长的发丝散在头枕上,她伸手戳了戳被子。
被窝里的君御玄从姜厌坐下时就发现了她的存在,双眼圆溜溜地睁着,哪里有什么伤心的泪水。
然后又闭上,装作在睡觉。
姜厌见被子没什么反应,打算掀开,里面也有一股劲儿在跟她对抗,里面的人终于出声了,嗓音沙哑,带着怒意:“你放手!”
“......听高德说,你哭了。”
“我一男人怎么可能为这点小事哭。”
他说完,姜厌隐约听见了从被子里传出来的吸气声,像鼻子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呼吸不畅。
这下姜厌更确定了,她没有再掀开被子,缓慢远离......
君御玄虽然看不见,但也有微弱的感觉,知道对方是松手了,而且人也起来了,失落地想: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就要走了....?为何要晋升那个女人妃位?为何要跟其他女人那般亲近?意外吗?是我误会了?
姜厌,你到底想做什么.....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被子被掀开,床铺往下一压,姜厌轻易地侧躺在君御玄的身边,说道:“你误会了。”
“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
君御玄死死地将脸埋进被褥上,一道温热感从背后传来,令他心慌意乱。
姜厌再次使用了那一招,贴近他,手臂放在他的侧腰上,以一种搂抱的姿势直接握住那只冰凉的手,也不给他抽回的机会,在那只泛红的耳朵边低声细语,呼唤了一声他的亲昵称呼:“御玄。”
如她所料,君御玄果然不动了,没好气地说道:“不准喊。”
他嘴上犟,但剧烈的心跳声背叛了他。
他越这么说,姜厌就越“叛逆”,用同样的语气再次呼唤:“御玄,你这是生气了?”
君御玄闭上双眼,想要尽可能的忽视对方,声音变得冷漠:“怎么可能。”
“那你就不想听我解释吗?”
“解释什么?解释你为何封那个女人为婕妤?还是解释你跟皇后那般亲密的原因?”
他越说,反而越激动起来,完全不像没有生气。
姜厌轻笑一声,看见他这样无法自已,心情莫名得越来越好,她好像也知道原因了,君御玄喜欢她,对她、对她身边的事物极其敏感,本以为他仅是对男人的敌意大,现在看来,女人也会,这就是对喜欢之人的“占有欲”吗?
感觉还不错,可就只有这点程度还是太弱了,不过没关系,我会帮你的。
姜厌暗暗道,眼底涌动着诡谲的光芒。
“还说没生气,太明显了。”
“没有,我气是因为你的身体是我的,却被别的女人碰到了,我洁身自好,你也必须。”
姜厌一手抚着对方的发丝,他们亲密地挨在一起,就连周围的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微妙的暧昧气息。
她逗弄道:“依你的意思,那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推开我?”
“.......”君御玄哑口无言,随即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