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厌来到了镜清宫,环境的布置和以往没什么两样,虽是过生辰却没有一点过生辰的氛围。
“奴婢参见陛下。”
“奴才参见陛下。”
“陛下是来找小主的吧,小主一个人在里面,心情似乎不太好,奴婢也不知小主是怎么了。”
姜厌缓缓推开门,就见桌子边的女子正望着面前的两碗面发呆。
“不开心?”
云媣回神看向她,转眼,视线落在了长寿面上,眼神平静却又失了神,那股悲伤的气息没有消散,把她的四周都染上了一层黯淡的色彩。
她轻轻地道:“今日是我的生辰,也是阿妹的生辰,一日找不到她,我又谈何开心?日日噩梦缠绕,我时而见她在哭,时而听见她在喊救命,喊阿姐,她在呼唤我,时而看见她身上伤痕累累,那眼神是对我的憎恨.....”
她急忙抹掉脸颊上的泪水,嗓音微哑:“抱歉,妾身失态了。”
“朕加大了搜索范围,会有好消息的。”
“谢陛下。”
“......陛下!”
女子的声音倏然大了些,一双惹人怜的眸子对上了姜厌的视线,眼神里显露出一种让人不忍拒绝的乞求:“如果找到了她,可否.....把她接进宫....”
“为何一定要进宫?”
姜厌反问她,继续道:“朕第一眼见到你时就觉得你不该被束缚在这深宫里,只要你说,朕可放你出宫。”
“让你跟你的妹妹团聚,若你担心有流氓之徒会对你们图谋不轨,朕会派人保护你们。”
“不!母亲死之前告诉过我,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我进了宫,即是陛下的女人,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到陛下一次面,但之后我见到了陛下,陛下待我这般好,又帮我寻亲......我想这就是母亲所说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既然如此,朕不会强求你,寻到你妹妹后再接进宫就当是朕赐给你的生辰礼物。”
云媣微微哽咽道:“谢陛下.....”
她拿起手帕擦着泪水。
姜厌垂眸看着,似有一抹笑意在眸底浮现。
她离开时,正巧遇见了从淑华宫出来往回走的君御玄。
君御玄赶忙将针线类的物品藏在衣袖里,故作镇定地经过姜厌的身边,往前走。
“你们都下去吧。”
“是。”
杜安不爽地离开。
姜厌两三步就来到了君御玄的身边,注意到他方才正心虚地藏起了东西,似乎不想让她看到,也没过多问。
“这里是后宫,妃子的住处,你怎会来这里?”
“那你过来......是来庆祝那女人生辰的吧。”君御玄垂下眸,不自觉地跟她闹起了别扭。
“是啊。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不告诉你。”
君御玄又想了想,说道:“我是跟随琳儿过来的,琳儿是慕昭媛的侍女,理应不该出现在这里,我见她进入了淑妃的寝宫,就想问问情况。”
“琳儿?”
姜厌迅速想起来了,那个畏缩软弱的婢女在关键时刻爆发了反抗之力,成功把她的主子送进了冷宫。
“所以她现在在淑妃身边伺候?”
“嗯,我觉得她很有问题,但淑妃太单纯了,一点也不当回事。”
“我也觉得她太善良太单纯了,她不应该待在这宫里,你觉得呢?”
君御玄吃味地应了一声,冷着个脸,脚速加快。
姜厌轻笑着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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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一下。”
“没事了,可以走了。”
“女子都要到我这里来,我见一个,才能走一个!”
城门敞开,士兵手拿画像,正在对来往的女子逐一排查。
刀疤男和一女子躲在树后,看着这一幕。
“看他们的行为,应该是在找画中的人,这皇帝的速度怎么这么快,我们连夜赶来,他就知道了?”女子眉心拧起,显露出不悦之色。
江湖之上,号称鹰隼阁拿钱办事没有不成功的,结果呢......
哼,被打得如此狼狈,还落荒而逃,丢人现眼的东西!
刀疤男眼里满是谨慎,说道:“不知情况如何,我们不能贸然进去。”
“嗯。”
过了会儿后,士兵注意到一个打扮怪异的女子,与她随行的是一个拉着驴的壮汉。
喊道:“你!那个裹头巾的,站住!”
粗壮的声音传到两人的耳中,他们对视一眼,停住了脚步。
士兵走上前,见她如此遮遮掩掩自己的脸,又躲到壮汉的身后,立即命令道:“摘下头巾!”
壮汉道:“官爷,她这里听不见,性子胆怯,平时就喜戴个头巾,俺们也是第一次来这里,第一次见到如此威风的官爷,她也是吓着了。”
“摘头巾是吧,俺来跟她讲。”
女子摘下了头巾,露出一张面黄肌瘦的脸,一双怯怯弱弱的眼睛盯着士兵。
士兵见她这副样子,根本不用拿出画像对照,挥了挥手,“走吧走吧。”
“好嘞好嘞。”
两人加快步子地进入城门,走着走着,听见了旁人的谈话:
“听说了吗?陛下在找一位女子。”
“是,我偶然看见了那幅画像,里面的女子美,极美,真羡慕皇帝啊!”
“那么美的女子,更有自己的特点不应该更好寻的吗?”
“不不不,我听啊这江湖之上有一种名为易容术的奇术,可以随意改变人的容貌,不仔细观察还真发现不出破绽来。”
女子一听,心不在焉起来,这下弄明白了皇帝是在寻人,不是在逮捕她。
他们左拐右拐,来到了永安府的后门,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