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厌看向楚楚动人的女子,说道:“你无事了。”
“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无以回报.....”
女子抽噎一声,脸颊晕红,眸光潋滟,柔情似水地对上姜厌的视线。
君御玄立即出声打破这股氛围,“你可以起来了。”
女子身子一颤,似乎被这道冷硬的声音吓着了,看向君御玄时的眸子透着胆怯之色。
君御玄不爽:这么看着我,我欺负你了?
她想起身,却很困难,腿应该是受伤了,痛得她拧起了眉,发出微弱的呻吟。
她柔柔地向姜厌求助:“公子可否帮我一下......我跳下车时,不慎崴了脚....”
君御玄更不爽了:好好说话不行吗?
“她不行,我来。”
他霸道地替姜厌拒绝了,上前去扶她。
“谢谢姐姐。”
“我母亲只生了我一个。”
“........”云汐尴尬地不再说话。
三人坐上了马车。
“陛下,您可以叫我小汐。”
“嗯。”
男人的冷漠让云汐很不满。
她继续道:“不知陛下要带我去哪里?”
“皇宫,朕替你的阿姐寻你。”
君御玄冷着脸,一副正宫姿态地紧贴在姜厌身边。
“阿姐?原来阿姐一直在寻我.....她没有忘记我.....”云汐装模作样地抹去泪水。
到了皇宫,两姐妹相见。
“小汐?真的是你.....”
“阿姐?”
“嗯,是我。”
两人拥抱在了一起,落了泪。
过了会儿,两人分开了。
云媣小心翼翼地道:“陛下,我想跟妹妹单独聊聊天,可以吗?”
“嗯。”
她们离开后,君御玄出声:“你要留下这个云汐?”
在他的注视下,姜厌应了一声。
君御玄心情更加沉郁,瞥向别处,眼神冷漠如冰,“给我个理由。”
“我答应了云媣,留她妹妹在宫中陪她。”
这句话深深刺激到了君御玄。
“我不允许!”
他吼完后跑开了。
姜厌没有去追。
云媣领着云汐来到了镜清宫。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两个小主?”
“笨啊,小主有个失散多年的妹妹,红痣在右眼的是小主,红痣在左眼的是小主的妹妹。”
“哦~原来是这样。”
两人进了屋。
云汐望向四周,这里宽敞而典雅,华丽的家具陈设,地面铺有厚厚的地毯,装饰更是精美绝伦。
一股幽兰清香扑面而来,这就是她阿姐的住处。
“你当上了婕妤?”
“嗯,也就前段时候吧,也不知陛下为何会突然.....”
云汐皱了皱眉,这是在跟她炫耀吗?炫耀皇帝对她的好?
她一想到男人对她就如此冷漠,心里升起了几分不甘。
“阿姐,我有重要的消息,师父死了。”
云媣瞳孔骤缩,乍然听到这个消息,犹如五雷轰顶,几乎站立不住。
她坐在椅上,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云汐,是真的吗?”
“是。皇帝早在几日前就抓到了师父,师父中了圈套,被皇帝的人关在了囚车里,来到了京城......就在昨晚我们的人去救她,引来了士兵,就分散了,今早,得到了她的死讯。”
“我猜,师父应该是被士兵抓到了,以她的性子不可能束手就擒,定是在这反抗的过程中,被他们杀害了!”
云媣捂住眼睛,依旧不愿去相信这个事实。
“还有一件事,之前我遇见过一个蒙面男人,他看见了我原本的面貌,他武功极强,我追不上他。”
“今日,我见到那个皇帝时,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他跟我遇见的蒙面男人差不多高大、不凡。”
“所以,你觉得陛下就是那个蒙面男人?”
云汐沉默不语,她觉得是,但又很矛盾。
那个蒙面男人特地放火烧死了一个人,据她了解到的消息,那个人就是陪伴皇帝多年的太监,被永安王替换了,危急之时可用来要挟皇帝......
皇帝怎么可能亲手烧死那个太监?
那个太监的尸体她查看过,的的确确是本人,绝对不是易容术,可......
云媣安抚道:“你不用担心,你现在变了样,陛下应该发现不了。”
“希望吧。”
云汐抓住她的肩膀,认真地问道:“阿姐,你喜欢上那个皇帝了吗?”
“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云媣说话的同时,眼神看向了别处。
云汐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松开了她。
“那就最好,如今师父死了,但我们绝对不能忘了我们的任务,杀了皇帝,为师父,为我们的父母报仇!”
第二日,一道圣旨降下,云汐被封为了宝林,时隔多日的封妃再一次惊动了后宫。
尤为安静压抑的就属龙寝宫,昨日陛下没来,今日还出了这事,宫女太监们就知道姑娘与陛下又闹了矛盾,这都不知是多少回了。
第三日,依旧。
第四日,得来了小喜子监视皇帝被抓的消息。
“什么?”
“是贵妃娘娘,她看见小喜子在陛下的宫殿外晃悠,就命人把小喜子抓了起来,现在她与陛下在乾清宫审讯小喜子!”
“姑娘,您快去救救小喜子吧!”
君御玄坐不住了,快步跑过去,来到了乾清宫。
被杜安拦住:“江姑娘,您不能进去,陛下和贵妃娘娘正在处理要事。”
“滚开!”
君御玄见到他就心烦,将人推开后,进入了宫殿。
“诶呦!”
杜安倒在了一侍从身上。
“高公公,你没事吧?”
“没事.....”
乾清宫里,小喜子惶恐不安地跪在地上,面对着锦贵妃的质问:“本宫的人曾多次见你在乾清宫外鬼鬼祟祟,陛下去哪儿,你就去哪儿,你好大的胆子!连陛下都敢监视!”
“你一个小太监没那个胆量,是不是你主子威胁你,让你这么做的?”
“不关他的事。”
君御玄大喊道,挡在了小喜子的面前,看向华丽女人,眼底一片冷意。
“姑娘.....”小喜子热泪盈眶,女子一来,让他感到满满的心安。
锦贵妃不屑地哼了一声,看向男人,慷慨陈词:“陛下,不止臣妾的人看见,还有其他太监也都反应他鬼鬼祟祟好多日了,臣妾知道之后,不敢轻举妄动,观察几日后这才将人捉拿,这是对陛下的大不敬!”
君御玄对上那道淡漠到毫无波澜的眼神,没有他想象中的愤怒,可他宁愿她能愤怒一点......
“是我做的,求陛下责罚。”
“罚你回宫禁闭七日,好好反省,奴才你也领走吧。”
锦贵妃:??
君御玄呆愣地点了点头,转身对小喜子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
锦贵妃怒视着他们远去,对于这样的惩罚,她不满至极!凭什么罚她就是两个月?这种监视皇帝,挑衅皇权的行为就应该被赐死!
“陛下.....”
姜厌看向她,淡淡道:“怎么?贵妃还有其他事?”
“臣妾.....臣妾无事了。”
“那就退下吧。”
锦贵妃只能十分憋屈地离开。
离此事过去了有两日,姜厌一直没来,君御玄真就好好地待在寝宫,哪里也没去。
“姑娘,该吃午膳了。”
“我不吃,别端进来,闻了就想吐!”
吐?
此话一出,宫女太监面面相觑,不约而合想到了怀孕。
“姑娘说她闻到了菜香就想吐,反胃,是不是怀上小皇子了?”
“姑娘这些日都没怎么吃饭呢!”
“前几日啊,陛下跟姑娘可是亲密得很,夜夜共寝,我觉得吧,怎么说这肚子也该有点动静了。”
“小喜子,要不你去通知陛下?”
突然被点名的小喜子:“.........”
再经历被抓之后,他的心还胆颤着,连忙摇摇头。
“怀孕不是小事,还是找太医来看看为好,不然到最后落得一场空,陛下就会觉得这是姑娘使得手段,定会惹得陛下不高兴。”
“也对。”
小喜子来到御医房,正巧遇见一个老太医出来,他跑过去。
“你是?”
“奴才是龙寝宫的,姑娘身子不适,需太医前去看看。”
“哦~~龙寝宫的啊。”老太医慢悠悠道,已经知道太监说得是谁了。
江沐歌,一个轻松拿下陛下的女子,霸道、嚣张至极。
“她怎么了?”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上空传来,小喜子身子一颤,看过去,男人就站在屋子门口看着他。
小喜子慌乱地低下头,行礼:“奴才参见陛下。”
姜厌再一次重复一声:“他怎么了?”
“就是,姑娘这些日食不下咽,说一闻到菜香就想吐,所以,就想找太医看看.....”
“嘘嘘,打住打住。”
老太医赶忙左看看,右看看。
“师父?你在做什么?”宇澈从里面出来,不解他为何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姜厌也疑惑。
只有小喜子明白他的意思,紧闭上了嘴。
“先进去再说。”
门被老太医关上了,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大秘密。
“师父,你怎么了?”
老太医语重心长道:“这种疑似怀孕的症状,还是要隐蔽些为好,被心怀不轨的人听去了,就算有也会变为没有。”
怀孕?君御玄?
姜厌愣了一下,觉得无比荒谬。
“他不可能怀孕。”
三人齐刷刷地看向出声之人——姜厌。
“朕没跟他行男女交合之事,又怎会怀孕?”
小喜子心里一惊,赶紧说道:“姑娘只有陛下您一个,而且还未诊断,不能断言是怀孕。”
“嗯,朕知道。”
老太医的视线落在姜厌身上,琢磨着,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陛下“不举”,又或是,陛下的忍耐力惊人......
陛下这三年来为国事操劳多度,看来需要多补补肾了,努力添一个小皇子!
姜厌跟老太医来到龙寝宫,看见了闷闷不乐的君御玄。
两人四目相对。
当了一会儿的“电灯泡”老太医咳嗽了一下,道:“江姑娘,手腕伸出来,微臣给您把一下脉。”
君御玄一脸懵地伸出手。
“嗯......”
老太医给他把着脉,神情变得凝重。
君御玄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发慌,难道是这具身子有了什么疾病,他快要死了?
“我是什么情况?”
“姑娘身子体寒严重,又因从小没好好照料调养而落下了病根,怕是怀不了孕,后再精心调养也会很难。”
姜厌看了一眼君御玄,对老太医道:“所以他无法怀孕?”
老太医叹了一口气,点点头,继续道:“想必是心情不好引起的反胃.......”
君御玄脑子一片空白,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他们再说什么他也听不见一个字。
怀孕?
来就是为了看他能不能怀孕?
姜厌在想什么.....?想让他怀孕???
等回过神后,老太医已经走了。
君御玄看了看姜厌,心情复杂,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他猜又是那些大臣在逼姜厌,所以才会......
“我就罚你回宫禁闭七日,你跟我闹脾气,饭也不好好吃,想绝食吗?”
一听到这,君御玄瞬间冷了脸,也不再想什么怀孕,冷冷地道:“我闹脾气?我闹得不是这个。”
“你有考虑过我的想法吗?我说我不允许那女人入宫,可你直接将人封为了宝林。”
“还有那个兰婕妤,她想陪、想弥补她的妹妹那就出宫啊,皇宫不是收容所,更不是她的地盘!她想让谁来,你就答应啊?”
他越说越激动,一股浓浓的醋味在空中弥漫。
姜厌勾起唇,坐在君御玄身边,手覆盖在他的手上,握住。
“没有考虑你的感受是我的不对,可御玄,你派人监视我,是不是你的不对?”
“那还不是....”君御玄停住了口,垂眸看着紧握住的手。
“御玄,你不说出来,我又不知道,独自生闷气,你会觉得好受吗?”
他静默了半会儿,低小的声音里透着一股难以遮掩的委屈:“因为你老是冷漠我,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跟谁在一起......就想到了这个。”
“既然我们都有不对的地方,你认为我们应该如何解决我们间的矛盾?”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真诚回答我,我也一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