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满人会来?你做了什么?”
“我与他们的首领做了一个交易。”
烛光在姜厌的眼眸里闪烁,逐渐深沉,一抹笑意微不可察。
满族首领赤哈尔齐·巴图自继位起已有八年了,可这八年来未曾有过一个子嗣。
他是赤哈尔齐氏唯一的血脉,他是王,要想血脉传承,不能没有继承者。
为了寻找这中间的蹊跷,她派人潜伏在满族部落,偶然间,发现了一个秘密,再之后,巴图的一个妃子怀孕了。
她可以肯定的是,这绝不是巴图的血脉。
于是,她以这个理由给他写了封信,他也如约而至。
巴图有些失控地吼道:“不可能!我的身子不可能出现问题!这绝不是我的原因!”
相比之下,姜厌就显得十分冷静沉稳,声音平和却带刺,“你不会医术,当然不会知道,再加上你身边的人都背叛了你,你就更不会知道真相。”
“赤哈尔齐·巴图,身为男人的你,那无比强烈的自尊心让你无法接受你不能人道的事实,即便你察觉到了什么,你也不会怀疑是自己的原因。”
男人不可置信地靠在椅上,喃喃道:“如果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她怎么可能会怀孕......”
“是啊,她怎么会怀孕?王这个位置,不知有多少人在觊觎它,看起来和睦,难道就真的和睦吗?”
“不,给我检查身子的那些医师可是额娘的人,对额娘忠心耿耿,一个两个就算了,十多个......难道全都被收买了?”
姜厌凝视着他,浅笑道:“你还是太单纯了。”
她拿出一份密封好的信件,扔了过去。
巴图立马接住。
“看看吧,你放在心上的额娘是如何一步步欺骗你的。”
他慌乱地打开,看着上面的内容,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什么?额娘.....竟然不是我的生母......怎么会是他......”
所有东西都看完了,巴图捂脸苦笑起来。
原来他的额娘其实是他最好的同伴的生母,而那个人,他可是一直把他当做亲兄弟来看待啊.......
不过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都是假情假意!
他愤怒至极,拔出长刀,恨不得现在就去砍了那个人。
“赤哈尔齐·巴图!这里是朕的地盘!”
男人猛地停住脚步,紧握住长刀。
姜厌不疾不徐地走来,说道:“这是你们的事,你怎么处置朕不管,但他的妹妹是朕要杀的人。”
“他的妹妹?”
巴图想起来了,那个女人,穆舒淇·和菱,是他的妃子,锦贵妃。
不解道:“为何你要杀她?”
姜厌的眼神变得冷却刺骨,腾腾的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伤害他的人都得死。”
这也包括鹰隼阁的鹰未。
“你不能行人道是因为你体内的毒素,朕可以帮你。”
“毒素?竟然还下了毒,真是.....太歹毒了!”多尔火冒三丈,冷静下来后,谨慎起来,“你不可能无缘无故帮我,你的目的是什么?”
姜厌平淡道:“你误会了,朕只是说可以帮,你若是需要,就要看你的诚意了。”
..........
宴会上热闹无比,锦贵妃衣着华丽地走了进去,她的哥哥穆舒淇·多尔上前行礼。
“穆舒淇氏参见贵妃娘娘。”
锦贵妃只是高傲地瞥了他一眼,坐在贵妃位上,道:“你们怎会突然过来?”
多尔沉下脸,回应:“不清楚,总感觉不会是什么好事。”
“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大臣们纷纷跪地行礼,声音整齐又洪亮:“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满族人紧接着行礼。
姜厌坐在前中央的宝座上,道:“平身。”
巴图也回到了座位上,眸色深沉地看了一眼多尔,举起酒杯一饮而下。
多尔开了口:“不知陛下邀我们来此有何贵干?”
姜厌说道:“在紫禁城,所有人都知道,新年开头的旦日即是朕母妃的祭日,可就在这前一日,宫中出现了投毒杀人的事,想必有些大臣都有所耳闻,板栗上浇有柳叶桃的汁,柳叶桃乃剧毒,威力无比,而中毒之人是朕心悦的人。”
锦贵妃心慌起来,十几日前的事陛下拿出来说,还是在满人的面前,难道他.....不!不可能....不可能的.....
“下毒者朕绝不会放过。”
皇后疑惑地问道:“陛下,下毒之人不是已经被陛下打入冷宫了吗?难道另有其人?”
“对,林美人不过是一只替罪羊,真正的凶手还坐在这里。”
锦贵妃猛地攥紧衣角,瞳孔里满是惊慌,她对上了她兄长的视线。
多尔立马明白了,轻笑一声,愉悦地饮下酒。
他期待这一日很久了,只要穆舒淇·和菱一死,他们就有了开战的理由,到时候再趁机杀了他........
他,穆舒淇·多尔将会是新的王!
“你们抓我做什么?放开我!”
一道挣扎声从殿外传来,只见两个太监正押着一个宫女进来。
其他人觉得陌生,但这个宫女对锦贵妃来说一点也不,当日,是她指使她去林美人寝宫里放新年福纸等东西。
姜厌看过去,说道:“锦贵妃,眼熟吗?这可是你宫里的人。”
“陛下,一个贱婢罢了,臣妾宫里来来往往太多人了,实在没什么印象。”
“陛下,您不会是怀疑......怀疑臣妾才是那个下毒的凶手......”锦贵妃露出伤心的神色,流出了泪水。
姜厌没有说话。
“既然如此,那臣妾!臣妾就以死来证明臣妾的清白!”
锦贵妃说罢,站起身就要往柱子上撞。
“啊!娘娘!”
侍女尖叫一声,周围的大臣们也紧张不已。
好在杜安及时拦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