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她卓越的才华,奎拉在第三节课时就已经能够成功施展“循环”咒语。而利特虽然日夜苦练,直到第四节课才完成这个练习,成为全班第十个成功者。
起初,利特因自己无法跟上奎拉的步伐而感到沮丧。尽管接受了她在空间魔法上的私人辅导,并且夜以继日地努力修炼,但他始终落后她两到三步。
但随后他意识到,在超过二百名学生中位列第十其实并不是一个糟糕的成绩,尤其是考虑到大部分同学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且他的魔力感知能力正在缓慢而稳定地提升。
感受能量流动需要用意念而非眼睛,这是一段奇特的经历。空间魔法似乎同时存在热点和冷点,稳定空间门的关键在于只在热点处注入水系魔法。
施加过多的水系魔法或影响到了原本的冷点,都会导致空间扭曲瞬间崩溃。
周末来临之际,为了排解心中的挫败感,利特提议去森林里散心,顺便采集一些材料赚取额外积分或是金钱。
自从进入学院以来,利特就停止了工作,万一需要帮助家人逃离王国并在异乡从零开始生活的话,将需要大量金币。
不过除了奎拉之外,小组其他成员都忙于理解和完成“循环”咒语,无暇分身。
“我很想和你一起去。”奎拉显得非常失落,“但我战斗方面帮不上忙,你自己就是个很好的治疗师。如果没有人保护我,我会变成累赘。我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帮他们解决空间魔法问题,并为下一次练习做准备。”
听到这些话,利特的心情从好变为了极好。
“那你就替我也加油吧。如果你找到任何技巧或者捷径,我保证会给你丰厚的回报。”
随后,利特只需前往通往一楼及学院大门的传送门。出门前,他需要获得许可。
守在巨大木制金属双门前接待台的工作人员看着他,仿佛他是个疯子。
“你真的打算一个人出去?你的队伍呢?如果这是个玩笑,可不好笑。”
“没队伍,就我自己。我现在能走了吗?”利特嗤鼻一笑。
“你知道吗,一旦离开这里,你只能靠自己。非考试期间,你可能会遇到不那么友好的魔物,你只是个四年级的学生,甚至可能遭遇五年级的学长学姐。”
“更别提猎人、冒险者、怪物,天知道还有什么。学院虽位于森林之中,却不拥有这片森林。这里资源丰富,每个人都想分一杯羹。”
“没问题,我能应付。”利特拿出自己的表决石,换来对方轻蔑的一瞥。
“那玩意儿出了学院就不灵了。你能用的只有这个。”工作人员向他展示了一个大理石般大小的吊坠,“如果有麻烦,只需按压它的中心就能发出求救信号。但它不是表决石,救援人员必须先找到你,然后才能开启瞬移通道,这一过程可能需要几分钟!”
利特对这个好消息笑了笑。
“这样就行了吗?”
工作人员一边抱怨年轻人的愚蠢,一边填写表格让利特签字。
“城堡大门全天候开放。我建议你别深入太远,晚上记得回来过夜。那是大型掠食者狩猎的时间。如果你还是决定要去,那就得扣除200点积分。”
“200点积分?!我要花钱去冒生命危险?”
“这是为了让你们这群孩子明白这个决定的重要性。正常情况下,费用会由团队成员均摊,但既然你是独自一人……”
利特毫不犹豫地用积分兑换了吊坠。
一旦踏入树林遮蔽之后,他便把制服和所有与学院相关的物品放入次元口袋,换上了以前猎人的旧装。
鉴于最近发生的一切,以陌生人的身份出现比作为学生更为安全。工作人员的话对他来说是过去一周来收到的最好消息。
独行侠的身份让他无需再隐藏真实实力——只要没有人认出他,或者活着说出他的故事,他就没有理由再掩饰自己的力量。利特在四天假期中曾想过如何遮掩面部,最终找到了解决方案。
面具很酷,但会限制视野;兜帽在高速移动时容易脱落,侧视也不方便。那个曾经热衷英雄形象的旧自我难免失望,但他早就认识到实用性远比看上去酷更重要。因此,他让母亲缝制了一款滑雪面罩,只露出双眼。
确保身份安全后,他开始穿梭于林间树木之间,利用生命视觉检测周边是否有敌人和猎物。在束缚了几个月后终于可以释放自我,这让他感受到了一股肾上腺素激增的快感。
利特越来越快地行动起来,通过融合魔法交替进行短距离飞行和高速移动。
“索卢斯,发现任何具有强大魔力痕迹的东西都要告诉我。我们现在不在特劳恩森林了,我们不是来狩猎食物,而是来找寻魔法草药和魔力水晶。”
“唉,要是图书馆的书能带出来就好了。森林里的草药图鉴和怪兽大全能为我们节省多少时间啊……”
“谁会想到空间魔法这么难?我们连一分钟空闲时间都没有去复制那些内容。现在只能靠记忆了。”
利特不断深入森林,矫健的身影跳跃在树梢之间,速度之快足以令忍者汗颜。他散发出的杀气使普通动物和昆虫纷纷避开,让他畅通无阻地前行。
几个小时搜寻森林后,他的耐心逐渐耗尽。
“丰富的资源个鬼!到现在为止连一只魔法野兽都没见到。那些好东西到底藏哪儿去了?”
“左边,看看你左边那棵树的底部。”索卢斯指示道。
按照索卢斯的方向,利特注意到的只是一片开阔地带中的一个大灌木丛。当他切换到生命视觉时,景象发生了彻底改变。世界变成了灰色调,而那灌木丛却是深绿色的唯一焦点。
灌木丛中央,有一样散发着紫色光芒的东西,那是他所见过最强的魔法力量。他缓缓降落下去,确认周围没有任何竞争对手觊觎这份宝藏。
“奇怪,周围除了树木和植物以外,没有其他生物。或许那东西正吸食着所有的自然资源。”
走近一看,他得以一窥奖品的真容。它像一朵红色的莲花,悬浮在浓密灌木之上,散发着甜美的芬芳,就像春雨过后花床中的花朵。
他的第一反应是伸出手去拿,但警觉心理让他停了下来。
“等等。我知道我已经深入森林腹地了,但这东西实在太过显眼。为什么之前没人发现它?而且它是怎么浮在空中的?更重要的是,为什么周围没有虫子嗡嗡飞舞?生命视觉下植物什么时候会有颜色了?”
通常情况下,小植物的生命力在根部至叶子之间平均分布,所以在生命视觉下几乎如同死物一般;而大树也只是微微泛红而已。当初设计这个法术时,利特本打算用来对抗人类和动物,使其对拥有活跃循环系统的物体更加敏感。
无论那是魔力还是血液,生命视觉的敏感性都是针对快速运动的事物。所以,此刻在他眼中呈现出蓝色的灌木,是他从未忘记的现象之一。他挥手间,空间中涌出火焰,空气中顿时充满了非人的尖叫声。
灌木突然活动起来,原来地下隐藏着无数绿色的触须,此刻它们正疯狂扭动着试图扑灭火焰。每一条触须都有利特手臂般粗细,动作迅猛如蛇,让人分辨不清是藤蔓还是触手。
红色莲花随着灌木般的活物摇摆,显示两者通过一根细长的茎相连。这东西并无固定的形状,是由一团会抽打空气的活生生藤蔓构成,试图捕捉它的猎物。
绿色触须如蛇般迅速袭向利特,缠绕住他的手臂、胸部和腿部,却发现他已经闪避开来,只留下一道残影。
“管你是什么东西,我不是什么h-game主角!给我退下!”
再次挥手,他释放出无数风刃,风刃如热刀切黄油般轻易切断所有来袭的触须。那东西再次尖叫,不再卧伏地面,其身形至少有三米高,周遭充斥着噼啪作响的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