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怀疑,高级死灵魔法似乎需要活体作为媒介。要想正确转化拉古尔,我需要将他的整个身体充满黑暗魔法,而不仅仅是核心,并且加上我的标记。
索卢斯赞同道:“这说得通……”
在卡拉的指导下,利特经过几次尝试,虽然毁掉了一些尸体,但最终成功召唤出了他的第一个骷髅兵。当他确信掌握了基础之后,甚至成功复活了罗迪马斯的食尸鬼。
在跟随卡拉接受最后馈赠之前,利特决定先回到那两个严重烧伤的雇佣兵身边,结束他们的痛苦。
“我内心有一部分很想用高级死灵魔法对他们进行实验,但说实话,今天我已经经历了够多。而且,如果我真的将他们转化为有意识的亡灵,我会觉得自己对他们的生命负有责任。”
“要么被迫杀死他们,那就太浪费了;要么放任他们自由行动,那无疑是疯狂之举。我不再玩弄那些尚未完全理解的力量。看来现在我又有了一项图书馆里要研究的新课题。”
走了一会儿后,利特开始感到头痛加剧,他渴望返回学院休息的心情几乎无法忍受。
“我们要去哪里?”
“去我的洞穴。”卡拉解释说,“既然我要离开,你可以随意从我的战利品堆中挑选东西,作为你救诺克一命的答谢。”
“教授我死灵魔法已经是极大的恩赐,我不需要更多了。顺便问一下,你要去哪儿呢?”
“我自己也不知道确切的地方。我已到了一个瓶颈期,直觉告诉我必须突破它,否则我的天赋就会荒废。如今我的幼崽都长大到能自给自足了,我终于可以出发探索自己的极限了。”
“你有没有先去找森林之主商量过?也许狮蝎王能帮你。”利特不敢直接提出帮忙,他对人类如何对待他传授真正魔法还不清楚,更不用说对魔法兽或怪物了。
“我已经试过了。”卡拉告诉他,“斯嘉丽曾多次试图向我解释‘核心’和‘世界能量’之类的东西,但对我来说它们只是空洞的词汇。所以,它建议我去森林之外寻找启迪。”
不久后,他们来到一座小山丘前。这座山丘约十米高,上面覆盖着茂盛的绿色草地,山坡上倾斜生长着一些小树苗,与周围的森林大树争夺阳光。
利特看到许多小型动物,包括松鼠和鸟儿,在附近活动,对于他们的到来毫不在意,就像狮子背上的小老鼠一样,不畏惧任何捕食者,强大的比克熊的存在就是它们的生命保障。
这个洞穴很深,入口足够宽敞,可以让两个卡拉大小的生物自由进出,显然是为了让卡拉能够带着幼崽一同进出。
所谓的“战利品堆”原来只是一堆废弃物。武器、工具、衣物混杂在一起,乱七八糟地堆积着,大部分都已经损坏或破碎,毫无用处。
“这些都是我从历年侵犯我的领地,企图杀我和我的后代的人类以及其他生物那里夺来的。”她解释道。
一番搜寻后,利特发现其中并无什么有趣的东西。
“戒指或者护身符呢?难道没有吗?”
“那些我都自己留下了,傻孩子。一旦我离开了这里,它们会特别有用。”利特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自己本该已经在家休息,而不是在这里捡破烂。
“不过有些东西我既猜不出用途,又不舍得扔掉。我觉得它们太过危险,不适合落入笨拙之人之手。如果你愿意,可以拿走。”
卡拉触碰了洞穴左侧,揭示了一个隐藏的小石室,里面堆放着一堆与罗迪马斯交给利特的那个盒子相同的木质小箱子。
突然间,一股寒意顺着利特的脊梁升起,他的视线模糊起来,头痛变得难以忍受。这一次,他看到了成群结队的武装士兵在摧毁整个城市。
“又是这种幻象!这是什么意思?战争真的这么迫近了吗?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
利特发现箱子里散落着几封信件,其蜡印仍然完好无损。在使用“激发”确认没有任何魔法陷阱后,他打开了这些信,发现所有的内容都是用一种他无法解读的密码写成的。
看着这些看似随机的文字,更多的画面在他眼前闪过。他最后看到的是自家在卢蒂亚的房子正在燃烧的画面。谷仓大开着,家畜或是死亡或是逃逸,房子前面的田地似乎被践踏得不成样子。
视角移动到屋内,他看到父亲倒在地板上,头颅被重物砸开,大脑几乎可见。他脸上的表情充满了绝望和恐惧,衣服浸透了自己流出的血,身上有多处深可见骨的伤口。他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仿佛至死都在反抗。
视线接着转到厨房,母亲艾琳娜的尸体安静地躺在那里。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头下是一摊血泊,一大块舌头露在外面。
她的衣服被撕成了碎片,即使是死亡也没有阻止她的袭击者。利特能看到她胸部和生殖器上遍布人类的咬痕,腿部和嘴边沾满了白色的黏稠物质。
愤怒在利特胸中翻腾,一种前所未有的嗜血冲动涌上心头。
然后,他听到了妹妹们的呼救声,伊莉莎呼唤丈夫的名字,而蒂斯塔则呼唤着利特的名字。
他试图强迫幻象展现她们的样子,却突然感觉自己被向上拉起,飞离地面,从空中俯瞰周围数英里的范围。
整个村庄都被夷为平地。
当利特恢复清醒时,强烈的杀意压倒了头痛。
“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大多数是从最近被我杀死的猎人们的维度物品中得到的。过去几个月里,很多家伙以为自己是掠食者,结果却变成了猎物。”
“但是还有一些是从人造山上的白毛崽子们那里拿来的。”
“学生?”利特震惊不已,不是因为他们可能遭遇的死亡,而是这样的事件所暗示的意义。
“没错。当时我在追捕杀害了我的一个幼崽的猎人。他们第一次从我手中逃脱了,几天后竟敢再次闯入我的地盘。”
卡拉的眼中溢满了愤怒,魔力让它们化作漆黑的深渊。
“我尾随他们,等机会来临,我进行了复仇。从那一刻起,每当有猎人出现,我都会紧紧跟在后面,与我的不死生物一起消灭他们和他们的弟子,让他们明白我的感受。”
“你是怎么做到的?”利特的兴趣被激起,他怀疑自己能否像这样干净利落地同时杀死一群雇佣兵和学生,而确保无人逃脱。
尽管拥有众多亡灵,但不会飞行这一点使他在利特眼中显得较弱。
“靠的是石蛛,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击石者’。”比克熊的笑声如同石头摩擦般刺耳。
“我知道他们通过土系魔法进行交流。我模仿他们的觅食信号引诱它们过来,等到所有石蛛都忙于与其他生物战斗时,我的不死生物便清扫战场。森林之主禁止我们伤害白毛的崽子,但击石者不受它的命令约束。”
“我只是对付猎人。那些小崽子不知道如何自卫,那可不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