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我需要食物!”加多夫咆哮道。
“你真是个傻瓜。”大师叹息道。
“袭击魔法兽或怪物会杀了你,袭击人类,法师们也会同样对付你。
他们人多势众,而你只是孤身一人,而且还不怎么聪明。”
加多夫低吼了一声,却无法反驳。他之所以总是挑软柿子捏——也就是人类,是因为他害怕遇到进化怪物。
他一直认为人类是最弱的一环,然而那些所谓“假法师”的人类也曾多次让他险些丧命。
大师虽身为人类和假法师,却能单枪匹马击败他,这番话深深地刺痛了加多夫的自尊,却又不得不承认事实的确如此。
“这个实验室需要资金,赋予你力量花费了我大量金钱。这不是诗人口中的故事,你不可能仅凭作者的一支笔就轻易得到财富。如果你想获取‘食物’并且全身而退,如果你想获得黄金,你就得自己去挣。”
大师教他如何只挑选弱者和贫民作为目标,这些人失踪不会引起警觉,甚至会被人庆祝。大师还教会了加多夫如何改变自身生命能量,化为人形,这是一种名为“塑体术”的技巧。最后,大师还将他引入了犯罪地下世界。
借助非法的空间传送门,加多夫可以一次性跨越数百公里,无论是运送人员还是走私货物,他都是一台赚钱机器。毒品、逃犯、赃物,没有什么是他不能悄无声息地带过狮鹫王国边境的。就连一些最具权势的贵族家族,也会利用他的服务,安全转移面临危险的家庭成员,比如前闪电狮鹫学院院长林奈女士或是大法师卢卡特就是如此。
得益于他们的支持和保护,加多夫的犯罪帝国逐渐壮大。关于他活动的报告经常被掩盖或淡化处理,实在掩盖不住的时候也会尽量降低影响。
有时,人类社会的重要人物会利用他除去过于热心的官员,比如耶尔纳队长,或者避开皇室视线解决私人恩怨,利特的遭遇便是如此。
耶尔纳队长的死刑已经安排好了,至于利特,则是顺手牵羊之举,一石二鸟。
加多夫渴望这样的好处,既能吞噬强大的法师以提升力量,又能赚取巨款。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一半的利润都要流入大师的口袋,用于资助大师的研究。
“如果不是那个吸血鬼,我早就积累了足以媲美巨龙的宝藏!”加多夫讨厌分享,但大师始终牢牢控制着他。
只要埃尔德里奇出现,就会把他逼至莫加尔最黑暗的角落,如同对待狂犬一般将他制服。
当加多夫估算着自己的损失,眼看着珍宝在沸腾,价值连城的家具化为灰烬时,利特却已经恢复到了最佳状态。
“支援究竟在哪里啊?”利特根本不知道前来援助他们的队伍对加多夫构不成威胁,也不知道他们被引向了错误的地方。反正官官相护,各自洗清罪名。
“还剩下谁?”烈焰浓烟中,利特看不清楚周围的情况。幸好空气魔法让他呼吸毫无问题。
“你、红、队长、军士长以及两个橙核级别的队员。我觉得这只巨龙这么做是有意为之。”索卢斯回答。
“这不是明摆着嘛,咱们可是他的全套大餐。现在只能全力以赴了。”利特脑中有好几个攻击计划,但都不怎么满意。毕竟巨龙比他更强壮,火焰吐息加上尾部犹如利爪一般的末端,利特忍不住诅咒这场战斗的不公平性。
“他不如屁股上插把扫帚,一边扫地一边揍我得了。”利特集中注意力在索卢斯的戒指上,使其不断增大,直至完全覆盖右手,变成了一个中央嵌有黄色宝石的石质拳套。然后,他运用黑暗魔法隐匿身形,同时用火系魔法制造更多烟雾,并使之更加浓密。
依靠生命视野,利特透过烟雾清晰看到加多夫,并绕行一圈等待最佳攻击时机。
巨龙不断转动头部,嗅探空气寻找猎物。
法阵干扰了他的魔力感知,加多夫确定留下的是正确的目标,但却无法准确定位他们的位置。他曾多次试图扑灭火焰并驱散烟雾,但总有人在与他对抗。
“我可以强行突破,但这可能是陷阱。”他感觉到的阻力使得维持火场的控制变得像是意志力的拔河比赛。为了占据上风,加多夫需要集中精神,而这将会减少他对周边环境的警觉。
“算了,我多虑了。几个弱小的人类和毫发未损的孩子,我有什么好怕的。”
利特感受到对烟雾掌控的减弱,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
“他并未觉醒,否则烟雾不会阻碍他的感官。终于来了点好消息。”
空气一旦澄清,利特立即发起攻击。他冲向巨龙暴露的背部,手中凝聚着电弧之力。
加多夫拥有数百年战斗经验,一闻到空气中微弱的臭氧味,立即借助风融合提升反应速度。
他的尾巴疾扫过来,尾尖的骨刺直指利特的肩膀。
仪式需要鲜活的猎物,而非健康的牺牲品。
利特在最后一刻抽出守门人恶徒剑,并借助火、风、水三系融合的力量提升自身。
突然出现的剑让加多夫猝不及防,而利特的行动更是让他感到震惊。动作太快,没有给他闪避的空间;力量太大,剑锋像热刀切黄油一般穿透鳞片、肉体和骨骼;动作太流畅,手臂上下翻飞,如同蜿蜒蛇行,一块块割下肉块。等到加多夫好不容易收回尾巴时,尾巴已有一半染红了地面。
“我的尾巴!怎么可能?为什么?”若是一次切割,重新连接断掉的部分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但现在,巨龙只剩下两种选择:逐一收集并重新连接每一片尾巴残段,或是再生整条尾巴。
后者会让加多夫消耗巨大,他不敢让自己面对如此残酷的剑刃时再处于劣势。
“为何?通常情况下,利特是不会说话的。但这一次他知道对手因失血过多每秒都在变弱,而只要他能持续使用活力恢复术,他的能量就是无穷无尽的。”
“因为这不是战斗……这只是另一间手术室罢了……”他将黑暗魔法注入守门人恶徒剑,再次斩向已经被砍下的尾巴残段……
“……而我,是那位外科医生。”利特挥舞着剑嘲讽巨龙,剑触及之处,伤口腐烂的速度肉眼可见。
“该死的你!”加多夫在愤怒中冲锋,血液因怒火沸腾,仇恨实体化,围绕他形成一层炽烈的火焰铠甲。
红和其他幸存队员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切,眼前的一切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
然而,利特接下来的动作更加令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