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帮我弄清楚银翼六芒星阵的作用吗?”利特问道。
“当然可以,没问题。”尤里亚尔很高兴终于有机会回报这位朋友过去给予的所有帮助,哪怕这只是在做一件看似徒劳无功的事。
“我还想见识一下你之前提到过的那些不可能阵法。”利特深信自己找到了一座金矿,拥有真阵法将是他不容错过的机会。
利特一直保持着六芒星阵的激活状态,这让尤里亚尔得以进行一系列实验和咒语来测定新发现阵法的属性。
尤里亚尔从外部对其进行研究的同时,利特则从内部感知每次试验带来的魔力流动变化。
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开始比较各自的初步发现。
正当他们深入讨论细节时,利特接到了弗洛里娅的电话。
“唉,我要是有办法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就好了。我得给自己弄个钟表什么的。”经历了第三次转生后的第十三年,利特依然无法脱离太阳判断时间,这让他烦躁至极。
当他去接弗洛里娅时,她也穿着制服,和他一样。
她那及腰的黑色长发自然垂落,弯曲的秀发映照着学院的光线,显得丝滑动人。
弗洛里娅身上散发着一种淡雅的花香,这让利特感到格外舒心。即便在他尚未获得强化嗅觉之前,利特就觉得香水过于浓烈。那种甜腻的香气对他来说令人作呕,就像男人喷洒过多古龙水一般。
她妆容清淡,恰到好处地突出了精致的五官,令眼睛看起来更大。她的唇瓣在唇彩的映衬下闪闪发光。
“我这样看起来怎么样?”她满怀期待地问。
“你看起来美极了。”利特诚实地回答。
利特带她来到了第四年级家访时曾造访过的泻湖之城维尼亚。
这座城市拥有许多小运河和船只,是他所知的最浪漫之地。
它让他想起了地球上曾在众多电影中见过的意大利城市威尼斯。
此外,维尼亚距离学院颇远,他们遇见熟人的概率非常低。
利特想要片刻宁静,他们选择了一家设有室外餐桌的餐厅,以便欣赏风景。
此时正值早春,空气中略带凉意。
弗洛里娅只需挥手之间就温暖了周围的空气,使得热量不会散失。
利特则负责照明,召唤出一圈圈银色小月亮围绕在他们周围。
不幸分配给他们服务的服务员被他们的制服和力量展示吓得瞠目结舌,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为他们点菜。
“说实话,这不像你啊。”弗洛里娅伸出手越过桌面握住他的手,“带我离开学院,来到这个浪漫的城市,而不是在食堂订餐然后在寝室里吃。怎么了?”
“我真的那么吝啬吗?”利特心想,索卢斯对此事的沉默仿佛证实了他的猜测。
“有个坏消息不得不告诉你。”利特告诉她关于他从万尼米尔和其他学生那里感受到的敌意。
“这不是偶然,他们所有人都戴着让我感觉不妙的饰品。”
“他们是戴配套的东西吗?以前怎么没人注意到呢?”弗洛里娅感到惊讶,这显然是他们的一大疏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不是配套的,但我敢肯定它们具有相同的性质。你要小心他们所有人。”利特提供了他已识别出的那些人的名字和体貌特征。
“那你怎么知道它们之间有关联呢?”
“我就是知道。”
“这是你的又一个秘密吗,就像你的身体能力和神秘的哥哥一样?”
利特只是点点头。
“好的,我相信你。”她报以灿烂的笑容。
“其实这反而是个好消息。”
“怎么会?”利特对她的积极反应感到震惊。他本以为她会质疑他的话。
弗洛里娅了解利特有多疑,而他除了模糊的不安感之外,并没有提供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即便她相信他,他也害怕这个新出现的威胁会破坏气氛。
“因为至少现在我们知道该踢谁的屁股了。”她笑道,“学院里有内奸也不是秘密,有些学生参与了投毒也是事实。这是我们得到的第一个线索。谢谢你信任我,愿意和我分享这件事。”
她的回应几乎让他为自己对她隐瞒了那么多事情感到愧疚。
除了索卢斯,弗洛里娅是世界上最信任他的人,不论利特身边笼罩了多少阴影。
她是莫加尔世界中第一个给予他温柔触摸和温暖拥抱的女孩。
即便在守护者假死事件后他几乎崩溃,弗洛里娅也从未离开他的身边。
利特叹了一口气,终于准备向自己承认他对她的关心。
随着时间推移,弗洛里娅已经成为他在远离家乡之外的一个归宿。
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无需顾虑该如何行事或说什么话。他可以在她面前做真实的自己。
弗洛里娅咯咯笑了起来,用一只手捂住了自从她回复后就一直张着嘴的利特。
“不,应该感谢你相信我。说出来之后我才意识到这个故事听起来多么离谱。”利特心头微微一痛,但这是一种愉快的感觉。
“哪怕你说有个怪物把你绑架了一个晚上,我也会相信你。不然,女朋友是用来做什么的?”她紧握着他的手。
“我觉得我妈不会仅仅因为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就采取行动。”利特叹了口气。
“确实,但我妈妈比你还偏执。如果我告诉她这种不祥预感是我的,而且那些人举止可疑,她一定会赶过来。自从你的预言……”弗洛里娅突然停了下来,手中的叉子掉到了地上。
“就是这样!你的预言刚刚更新了!”
“什么意思?”利特刚想到这一点,但好奇她打算把这个谎言编到何种程度。
“我们可以宣称你的预言揭示了那些饰品的一些情况。这就足够给我妈妈提供行动所需的一切理由了。”
“如果我错了,他们实际上是无辜的,你会不会为此感到内疚,因为我们把他们推进了吉尔尼的虎口?”利特对他们安危的关心程度不亚于他对自己晚餐的在意,他只是想确保弗洛里娅意识到她想法的后果。
“不会。”她耸耸肩,“他们可以像我一样,怪罪那些该死的树妖给我们提供的线索太少了。”
“有人越来越狡猾、善于操纵了。”利特笑着说。
“我还能说什么呢?在你和妈妈之间,坏习惯传染得很快。”
他们在剩下的晚餐时间里聊起了各自的专业领域和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