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特借助生命视觉惊奇地观察到,庞大的能量流正从一颗水晶流向另一颗。它们穿过建筑物,渗入地面,然后再以更强的姿态返回尖塔,并传递至下一颗水晶。
城堡内只有少量尖塔,但它们最高,其中蕴含的魔法宝石大如马匹。贵族区有更多的尖塔,但尺寸明显较小。
越远离城堡,尖塔的数量越多,而水晶的大小就越小。这种级联效应对利特来说毫无逻辑可言,却让他心中充满惊叹。
他联系了他的负责人卡米拉,以确认自己是否处在正确的位置。
“你已经到了吗?”卡米拉的声音略感惊讶,“好消息是按照这个速度,你会很快完成第一次巡逻任务。坏消息是,我得因为你没有提前报告位置而向上汇报。”
“记住,每天至少打三次电话。对我们来说,能够追踪你的行动轨迹并知道你的宿营地点至关重要。”
“我才不会轻易就把魔力泉的位置拱手送给王国呢。”利特暗自嘀咕,“每次我都得设立假营地,以免引起怀疑。”
“抱歉,昨天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忘记按时报告日常行踪了。”他满嘴跑火车地撒了个谎。
“没关系,这次我帮你掩护一下。”
“卡杜利亚到底是什么样的城市?为什么会被封印起来?”
“每座失落的城市都是独一无二的。卡杜利亚被称为‘影子之城’。听你轻松的语气,估计现在处于它的光明阶段吧。勤劳的人民、笑容满面的孩子、华丽的建筑,我说得对吗?”
一名农民注意到了利特,他挥手示意,并说了些什么,但由于阵法的作用,声音被屏蔽了。
“没错。”利特也向他挥手回应。
“别高兴得太早,一会儿它就会转入影子阶段,到时候情况可就不妙了。”
“太阳下山还有好几个小时呢,这段时间我该做些什么?”
“我说的是影子阶段,可不是夜幕降临的意思。这座城不分日夜,始终在两种状态之间切换。”耶瓦尔中尉以教训的口吻说道,这让利特有些恼火。
突然间,卡杜利亚城内的阳光消失了,开始下雨。这一现象让利特愣住了,因为城外天空依旧晴朗。他看到城墙崩塌,所有建筑仿佛遭受流星雨撞击般纷纷倒塌。
城内的土壤沸腾冒泡,仿佛每一滴雨水都是强烈的酸液。那位友好的农民在他眼前融化,就像蜡像离火太近一样。他的眼睛因痛苦而爆裂出血泪,嘴巴尖叫着承受痛苦。
利特凝视着那名农民的下巴逐渐拉长,直至触及腹部位置。短短几秒钟,农民仅剩下一滩黑色液体。阵法内的天空此刻漆黑一片。
内部阵法的能量汇聚成一颗由烟雾构成的小型黑色星体,正试图通过扩散有毒烟雾冲破围绕城市的金色圆顶。
“我想它现在应该是进入了影子阶段。”利特注视着阵法对面升腾起来的黑色液体,形成一个人形。那是一个全黑的三维影子。
除了红色发光的眼睛和张开的大嘴露出内部的白色空间,它没有任何特征。影子农民眼中充满了痛苦与仇恨,这种混合情绪利特再熟悉不过。
它猛烈撞击阵法,用拳头不断击打着屏障企图到达另一边。金色屏障在每一次冲击下溅起火花,但并未破裂。相反,影子农民的手臂碎裂开来,流出看起来像是黑色血液的物质。
影子张开大嘴,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即使隔着阵法,利特也能清晰听见。周围的影子蜂拥而来,加入了同伴攻击阵法的行列,力量越来越大,阵法开始产生涟漪。
“这些东西是什么?亡灵?”利特询问,前方的影子群聚集起来,对阵法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直至阵法开始出现裂缝。
“否定。亡灵我们知道如何处理。这些东西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死,我们称它们为影子。”
“扯淡吧。”利特心想,“索卢斯,这些家伙体内有什么样的魔力核心?”
“它们没有核心。”
“什么?不可能!所有森蒂实体都有魔力核心。”
“好吧,影子就没有。它们没有魔力流动,没有生命力,什么都没有。它们只是一团未知能量形成的黑色物质。”
利特激活生命视觉,发现索卢斯说的是对的。生命视觉会让世界呈现灰度图像,生物的能量越强,它们在视野中的颜色就越亮。
即使是亡灵也会呈现出一种色彩光环,而眼前的这些影子只是黑色斑点而已。
“我怎么评估威胁等级?”利特注意到阵法上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痕。影子生物的数量每秒都在增加,对阵法施加的压力也在增大。
“绝对不要站在影子面前。即使对王国的威胁程度较低,数量足够大的影子群体也可能突破屏障。一旦发生这种情况,紧急小队将被召唤,而你将承担责任。”
“只要离开它们视线范围,它们几乎没有记忆力。”
利特升起一道土墙,透过墙用生命视觉观察。
一旦他“消失”,影子们就停止了对阵法的攻击,四散而去。
至于威胁等级……卡米拉接着说……你需要查看那个黑色星体。告诉我你能否看到它。
利特飞到阵法顶部,直到黑色星体就在他的脚下。
“不管那是什么,看起来都不是好兆头。”
“因为它的确不是好东西。不同于除非被挑衅才会自顾自活动的影子,黑色星体持续攻击阵法。随着时间推移,它的力量会增强,所以我需要你留在那里,在影子阶段时留意阵法是否有裂缝,并及时通知我。”
卡米拉话音刚落,圆顶上就出现了一道微小的裂缝。
“我这就告诉你。”利特回答,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直窜而下。裂缝几乎看不见,但黑色星体的威压让他觉得自己渺小且无关紧要。即使面对斯嘉丽或是小世界时,他也未曾体验过如此压力。
“确定吗?让我查一下。”军队的吊坠扫描周围环境,突出显示裂缝的同时,裂缝还在不断扩大。
“果然是坏消息。你需要进入卡杜利亚城,减少影子的数量。”
“也不算完全的坏消息。”利特心想,“反正我也打算探索这座城市,这正好给了我一个绝佳的借口去插手不该管的事。”
“我该怎么做?”
“很简单,你只需要在光明阶段和影子阶段各杀死它们一次。推荐的方案是在光明阶段进城,见到就杀,然后撤退,在影子阶段再次进入。”
“如果人的影子在肉体近期被杀死后,它们会变得更弱智,更容易消灭,对吗?”
“没错,但是影子具有侵略性和异常能力,而人类只是普通人类。他们会逃得比打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