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瑟缩着,听见裴景淮伏在她耳边极尽暧昧的轻笑道:“原来在这里……”
叶知让呜咽着,迷蒙的眼中又蒙上了一层水雾,没等她反应,下一瞬,铺天盖地的巨浪彻底将她吞噬,淹没在了名为裴景淮的深海里……
她听见他问:“宝贝,我是谁?”
在问询的同时,窒息感骤然停滞,无尽的空虚袭来,她哭着看他,啜泣着,小声叫了他一声:“小叔。”
裴景淮奖励般亲吻了一下她的耳廓:“小叔是谁?”
“裴景淮。”
“乖,再叫一次。”
“裴景淮……”
海浪再次涌起,叶知让被他哄着叫了他一声又一声……
骤雨初歇,她哭着蜷在他怀里,可还没等她来得及休息控诉,吻又再次落了下来……
直至最后,她将脸埋进了松软的被褥中,连根手指都不想再动,裴景淮却还握着她的腰……
叶知让想骂他,可沙哑的声音落入裴景淮耳中却成为了变相的夸赞和纵容。
等到一切结束,叶知让早已昏睡过去,裴景淮把人翻过来,轻轻归拢了一下她的散发,满是眷恋的将吻落在了她微蹙的眉心,亲了一次又一次……
叶知让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她一睁开眼睛就瞧见了同样在睡的裴景淮,他肩上还有她的牙印……
昨晚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闪过,包括最后她迷迷糊糊地被他抱进卫生间的事,她也记得。
叶知让觉得自己是真疯了,她翻了个身拉起被子蒙住了脸。
裴景淮一睁开眼睛,瞧见的就是卷走了大半被子的叶知让蜷在床边的背影,他笑着凑过去,从背后拥住她,把人带进了怀里:“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把脸埋进她的颈窝,亲了亲她的颈侧,叶知让打了个哆嗦,没说话。
裴景淮也不催她,只轻揉了揉她的小腹:“饿不饿?想吃什么?”
“饿。”
“吃什么?”
“外婆炖的鸡汤。”
“正好昨天买了只鸡,一会儿炖。”
叶知让嗯了一声,往前挪了挪:“你放开我。”
裴景淮又把她揽了回来:“现在开始害羞了?昨天无比坚定说会对我负责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不许提了。”
“好,不提了,宝贝,我们真的不能早点结婚吗?只领个证也好。”
叶知让回头看他,皱眉,翻了个身:“不是说好再等几年吗?保证书都写了,你还催什么呀?我提上裤子也认账。”
裴景淮把脸埋进她怀里,撒娇般闷声道:“我总是不踏实,怕你会反悔,会不要我,患得患失又找不到能将你永远留住的办法。你知道的,我拥有的其实并不多。”
他又收紧了些搂着她的手臂,像是想用尽力气将她揉进身体里:“宝贝,抱抱我,好不好?”
叶知让低头看了眼他的发顶,总觉得目前情况和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明明昨晚到最后受累的是自己,越来越亢奋的是他,怎么现在反过来,还得她这个受累者来安慰他……
此情此景,叶知让觉得自己应该一边搂着裴景淮,一边点根事后烟,微眯着眼睛,淡定地拍拍他的后背安慰一句:小叔,别怕,没事儿的,你再乖乖等我几年,我一定给你一个名分……
叶知让光是想想就觉得好笑。
而她也是真的笑出了声,裴景淮有些茫然的抬头看她,叶知让又把他按回怀里,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说出了她脑补的那句台词:“小叔,别怕,没事儿的,过几年,我一定给你一个名分。”
说完,她还低头亲了下他的发顶,算是给她这句承诺盖了个章。
……
可还没等叶知让内心的这种膨胀感充斥多久,下床时,酸软的腰和腿就再次击溃了她。
她扶着腰踉跄了几步,十分倔强的抬手制止了裴景淮想要扶她的动作:“没事,我没事,真没事,你不用担心。”
裴景淮跟在她身后缓慢的走了几步,终于还是弯腰把她抱了起来。
洗漱完,换了身衣服,叶知让再下楼时,裴景淮已经系着围裙开始在厨房忙碌了。
围裙的绑带衬得他的身材比例很好,肩宽腰细腿长。
裴景淮这个人怎么说呢?懒归懒,但出于完美主义,他对自我的外在形象有着接近苛责的约束,以前叶知让对此还没有什么概念,但现在她算是知道了小叔漂亮的可不止是脸。
她走进厨房,从他身后轻轻环住了他的腰,裴景淮宠溺的笑着:“不去休息,又来找我了?”
“我不想自己待着。”
裴景淮往左手边走了几步,拿了一块干净的案板,叶知让也跟着他挪了几步:“小叔,你什么时候休息啊?”
“小年前吧,怎么,舍不得我了?”
“也没有,就是问问,今年你会来姨妈家过年吗?”
“当然。”
“要和外婆说吗?”
裴景淮切菜的手一顿,道:“我本来是打算说的,但这几年你不想结婚,所以我想了想,不如听姨妈的建议,慢慢告诉外婆让她接受,或许也是件正确的事。”
叶知让嗯了一声。
安静了一会儿,叶知让放开了搂着他腰的手臂,向后退了几步,靠在岛台边,看着他把处理好的食材放进炖锅里,添水,盖上锅盖,然后又继续忙着做很快可以吃的早午餐。
吃完饭,鸡汤还在锅里炖着,叶知让蜷在沙发上看电视,裴景淮则坐在餐厅,忙着处理工作上的事。
一整个下午,他都很忙,叶知让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想说话,也不敢开口,怕打扰他。
后来,电视看着看着,也没意思了,她躺在沙发上玩了会儿手机,再然后,顺理成章的睡着了。
等裴景淮忙完,鸡汤也炖好了,他盛了一碗端去客厅,叶知让还在睡着,他把碗轻轻放在茶几上,又亲了亲她的额头:“醒醒,汤好了。”
叶知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我刚都做梦了。”
“梦见了什么?”
叶知让打了个哈欠:“梦见下雪了。”
裴景淮望向窗外,窗外正是大雪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