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淮情绪不对这件事,叶知让终于在第三次被他按在落地窗的玻璃上,哭着喊他停下时意识到了。
裴景淮停下动作,他把脸埋在她颈窝里,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也又一次收紧……
叶知让侧头看他,一句小叔还没叫出口,就被他夺走了呼吸,紧接着她整个人被他从身后抱了起来,她坐在他臂弯里,环着他的脖子,继续被他追吻……
……
……
等到一切结束,叶知让趴在他怀里无力的啜泣着,裴景淮紧紧抱着她,把脸埋在她肩上,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着。
他声音欲意未退,低哑中还带着些许蛊惑诱哄的意味,他一遍遍在她耳边喃喃“我爱你”,直到叶知让停止了啜泣,红着眼睛抬头看他,怯怯的像只兔子似的。
裴景淮抬手用指腹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喜欢这样守岁吗?”
叶知让摇头,声音哑得不像样:“一点也不喜欢。”
裴景淮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宝贝,你刚可不像不喜欢。”
“不许说。”
裴景淮很是宠溺的嗯了一声,他向后靠在沙发靠背上,连带着叶知让也身体前倾,完全趴在了他怀里,叶知让侧头靠在他肩上,食指轻轻摩挲着他心口的那处纹身,试探着问:“小叔,你是不是不开心?”
裴景淮没回答,只握住她的手,带到唇边亲了又亲:“我过几天要去趟国外,大概四五天,你听话回苏城,好吗?”
“去这么久啊?”
“嗯,工作上的事。你乖乖回去,在家等我。正好我也该去周木家把猫接回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留在江城?”
叶知让抬头看他,裴景淮又亲吻了一下她的指节:“你留在这儿我不放心……宝贝,给我些安全感。”
他握着叶知让的手,带着她把胳膊搭在了自己肩上,然后抱着她站起身来,一边往楼上的卧室走,一边道:“等你毕业了,以后去哪儿我都带着你,好不好?”
“不好。”
裴景淮的脚步顿了一瞬,叶知让笑着道:“我也有自己要做的事,不能总围着你转。而且,如果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你了,时间久了,我会失去自我,到那时,你也会不喜欢我的。”
“才不会,你什么样我都喜欢。”裴景淮亲了下她的肩膀:“我们明天就回苏城。”
“明天?”
“嗯,你放假这么久了,一直在陪外婆,我也很久没见你了,你是不是也该陪陪我?嗯?”
叶知让抬头,捧住了他的脸,裴景淮停下脚步:“不愿意?”
叶知让和他对视了片刻,蓦的笑出了声:“你是不是怕我被外婆说服,然后不要你了?”
裴景淮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叶知让揉了揉他的脸:“哎呦,怎么突然想这么多啊?我要是听外婆的话,现在还能在这儿?裴景淮,你的脑袋里到底都在想什么?你现在好像一只大狗狗哦。”
裴景淮皱眉:“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叶知让揉了揉他的发顶,彻底弄乱了他的头发:“我喜欢,不可以叫吗?”
裴景淮还真想了想,然后妥协说了句可以。
叶知让满意的笑着亲了他一下。
洗完澡,裴景淮抱着她床上躺下,闭着眼睛,听她讲着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事,偶尔应一声,因为大多时候,叶知让都不需要他回答,她只需要偶尔确认一次他在听。
裴景淮很喜欢这种感觉,喜欢做她的听众,参与进他没有亲身经历过的她的生活,分享欲也是爱的重要组成部分,她愿意分享,说明她很爱他。
裴景淮这样想着,方才的不悦和难过好似都被彻底冲淡了,在叶知让面前,他愿意自我攻略,因为他是真的想留住她。
后来,叶知让讲着讲着,声音越来越小,再然后彻底没了声音,裴景淮睁开眼睛,稍稍起身,满是温柔地亲了亲她的眉心,在她耳边又说了一句新年快乐,和我爱你。
床头柜上的灯开到了很晚,裴景淮也用目光将她的模样描摹了一遍又一遍。
这还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拥有完全属于他,且格外在意他的家人,她愿意爱他,接纳他,无条件的陪伴和信任,当她在睡梦中无意识靠进他怀里的那一刻,裴景淮只觉自己的心都化了。
他以前习惯用自己很久以前养猫的经验来照顾叶知让,可后来时间久了,他发现在很多时候,其实并不是他在照顾她,更多的是她在陪伴,在迁就。
从那年过年,他生病发烧被她催着去医院打针,她守了他一夜开始,从后来老爷子去世,她借着难过为由擅作主张的给了心里难过的他一个拥抱开始,从她无数次无意识的依靠,完全的信任开始……
裴景淮知道,他的沦陷不是一蹴而就 ,是循序渐进,是早晚的事。
至于为什么一定是她,因为这么多年,在所有靠近他的人里,只有叶知让是真正能让他放下戒心的,她以前需要他,现在喜欢他,而他喜欢被她依靠。
完美的闭合,他们完全适配。
……
第二天中午,叶知让回了趟姨妈家,找了个必须要回苏城的理由,又缠着外婆撒了好久的娇,这才在外婆不情愿的目光中,成功拎着行李箱和姨妈给装的好吃的,下了楼。
回到苏城的当晚,裴景淮开车去周木家,接回了寄养的猫。
叶知让再见到她的小猫,开心的不得了,但同时她也对咪咪过于肥胖的体型发起了愁。
这段时间在周木的照顾下,咪咪比跟着裴景淮的时候又胖了一大圈,别说跑了,走几步都要歇一歇,怎么说呢?
以前是一只小猫,现在是一辆小猫……
叶知让在发愁,裴景淮却又默默给小猫开了个罐头,等她再想制止,咪咪已经把脸全埋进了猫碗里……
“小叔,它是一只奶牛猫,它本来应该很会捉老鼠的。”
裴景淮满脸无辜:“没有老鼠需要它抓。”
叶知让无奈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它不该是这个体型,它应该身形矫健,不说跑得飞快吧,但至少是能跑起来的,你看看它现在,走几步都喘,明显不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