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苏城的家,一连三天,叶知让每天都能看上好几场猫狗大战,而且每一场都以咪咪的胜利结束。
可怜的年年打不过就往地上一趴,委屈巴巴的听着飞机耳的咪咪冲他喵喵叫激情输出,虽然不知道咪咪在说什么,但叶知让觉得它应该骂得挺脏的……
周末,她和裴景淮一起应周木的邀约去落云楼吃饭。
许久不见,周木居然看起来正经了不少,头发染黑剪短了,大金链子小手表也不戴了,花花绿绿的衬衫也不穿了,虽然笑得依旧吊儿郎当,但就是莫名让人觉得他正派了。
落座后,要是按照周木以前的习惯,肯定早就点了烟,可现在他居然和裴景淮一样开始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品茶了……
再听他说话,也比以前有条理,几句话下来,叶知让硬是没听到半个脏字,实在稀奇,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周木察觉到叶知让注视他的目光,笑笑道:“小让让,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叔现在特帅特有魅力?”他边说着,边很是陶醉的撩了把精心打理过的发型。
就这一句话, 一个动作,叶知让可以确定,换汤不换药,这还是原来的周木。
裴景淮啧了一声:“也是难为你装了半年正经人,怎么着,你家老爷子现在肯对你放心了?”
周木叹了口气:“放心个头啊,连点权力的零头都不给我,我每天在公司做的都是散活,累活,等到和老爷子一起开会的时候,那么大一张会议桌,愣是没我一个位置,你知道他让我坐哪儿吗?”
“哪儿?”
周木愤愤不平的一拍桌子:“他让我和实习生一起靠墙坐在门口旁听!靠,你们是不知道,等到有人提问到我了,老爷子一个眼神,我还得像孙子一样站起来回答,不站,他就让我滚。那么大个会议室,十几号人,愣是一点儿面子不给我留。”
裴景淮笑了下:“你就是活该,让你以前瞎折腾。信任建立都是需要时间的,就算你是亲儿子,那么大的企业要是冒然交给你,被你折腾垮了,几代人的心血不全白费了?”
周木无奈摇头:“可不,悔不当初,我要是早听你的话努努力,也不至于现在养成吃饭时习惯性给大佬端茶倒水的习惯。”他站起身来,拿起茶壶给裴景淮续了杯水。
叶知让顺便把自己的杯子也往前推了推,周木笑着调侃:“得,叶总现在生意也搞得风生水起,小周子确实该给您也添一杯。”
叶知没忍住笑出了声:“一般一般。”
周木倒完水坐下:“老爷子发话,等过完年,要把我流放到南城的分公司去历练几年,以后再想见面,怕是就没现在这么容易了。不过我想了想,去南城也挺好,正好可以在那儿再开一家落云楼。”
裴景淮摩挲着杯缘:“你要去南城发展的话,就避不开韩家,韩家手里有权,大公子韩志秋这两年在政界正是风生水起,韩林在国外也帮衬不到什么……”
周木想了想:“你和靳氏集团的靳北笙是不是还挺熟的?”
裴景淮点头:“还算可以,但靳北笙那个人是出了名的佛面豺狼,城府深,不是好惹的,我给你个建议,你如果想和他快点熟络起来,不如从林氏集团入手,他太太林清浅现在是林氏集团的掌权人,虽然也不太好惹,但毕竟还是要比靳北笙好说话些。”
周木嗯了一声,想了想:“等到时候去了看吧,强龙难压地头蛇,想发展,该见的还是都得拜访一下。”
叶知让听着他们俩一言一语,只觉头疼,这人情往来上的弯弯绕绕,她是多一点脑子都不想动。
一顿饭吃完,她也没插上几句话,但瞧着裴景淮和周木却是越聊越起劲。
从对话里更是不难得知,周木现在的处境确实不太好,以前他没留意还不知道,原来周老爷子在培养继承人方面, 还准备了一套planb,是他大伯家的堂哥。
这位堂哥从五年前学成回国就被老爷子亲自安排进了公司,从基层开始做起,五年摸爬滚打的历练,如今已经成了一家分公司的总经理,不仅如此,在日常的工作中也颇受老爷子的器重,工作能力等诸多方面完全没得挑。
根据裴景淮的分析,这样的角色,日后如果不成为辅臣,那就是要往最高处送的。
如果真印证了后者猜想,那周木便注定会成为弃子,等周老爷子一退位,他还能不能从南城回来,回来后又有多少实权,就都得另说了。
所以当务之急,周木必须得想办法向周老爷子证明自己的实力,三年期满,必须得努力回来,否则,一切都悬了……
周木的气是叹了一声又一声,从来没感受过生活工作压力的人,这次是正儿八经遇见了难题,他单手撑着头,喝了口闷酒:“老裴,你说这个世界上要是真有夺舍这门术法该多好啊?或者,能转移脑子和心眼,你稍微分我一点,我也不至于混成这样。”
裴景淮抱着胳膊,懒懒地靠向椅背:“别说这些没用的,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要提醒你,年后过去,别犯老毛病,要是再栽在一个情字上,你就可以准备准备要么离开公司,要么就在南城养老吧!”
周木很是疲惫的做了个oK的手势:“我可是不敢了,就算老爷子现在要让我去联姻,我也一点儿不带反抗的。”
“谁这么想不开?周木,别降低自己的价值。”
……
也不知是不是苏城地斜,那天一起吃完饭没过多久,周木就一语成谶,被周老爷子安排了相亲。
相亲对象算是门当户对,两人在一起既为互补也互为助力,听着条件似乎没什么不合适的。
但周木还是大半夜给裴景淮打电话哭诉了一番。
叶知让凑在旁边听着,也是眉头紧皱,她就感觉她小周叔叔像是古代要被送去和亲的公主,心里千百个不愿,但又无法逃脱命运的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