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木和黎思雨举办婚礼的前一天晚上,一直被周木怀疑失踪了的许如晔终于赶到南城了。
他一进周木家门,就先被周木玩笑似的照着肚子打了一拳,然后揽着肩膀,一边往里走,一边没好气的质问道:“你小子,这大半年,跑哪儿鬼混去了?老实交代!”
许如晔笑道:“你都不鬼混了,我自己怎么鬼混?”
“警告你啊,别造谣!”
许如晔比了个oK的手势:“我前段时间刚结束了一个项目,有不少事要收尾,而且这不又赶上毕业季了,我一教授,那不得指导指导论文?跟着我的那些学生,我也得帮着想一想未来的出路啊,这不都是事儿?哪一件都不能马虎。”
周木:“得,就哥们结婚的事能耽搁是吧!”
许如晔赔着笑:“消消气,消消气,您老人家的事儿,我也是一刻没敢怠慢,这不,三个小时前我还在参加学术论坛呢,这不一结束我马不停蹄的就出门赶过来了嘛,实在是走不开啊!您宰相肚里能撑船,见谅见谅。”
周木推开会客室的门,正在和其他几个来帮忙的朋友寒暄的裴景淮,闻声朝门口望来,许如晔冲他笑笑,然后跟着周木和这一屋子朋友挨个打了个招呼,最后在裴景淮身旁坐下:“景淮,好久不见啊!”
裴景淮嗯了一声:“最近挺忙?”
“忙啊,你呢?最近还好?”
“还行。”
“你老婆呢?今年该毕业了吧?你们俩这婚礼还不打算提上日程啊?”
“嗯,我是想在夏天举行,八月多就不错,但具体的安排还是得看她。”
“八月,有些仓促了。”
裴景淮给他递了瓶水:“或者等到明年五月和她的生日在一天也不错,反正我不想耽误太久,怕夜长梦多。”
许如晔接过水瓶:“怕什么夜长梦多?难不成你还想整一出奉子成婚啊?”
“你别说,我还真没这个想法。”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周木咳嗽了两声,道:“咳咳,那边说小话那俩!”
裴景淮和许如晔看向他,周木一拍桌子:“对!就是说你俩呢!你们俩要叙旧,私下再聊,现在先听我讲讲明天的具体安排和注意事项……”
裴景淮笑着从桌上拿起水瓶,拧开喝了一口,听周木又一次说起了明天的时间安排。
……
周木和黎思雨的这场婚礼,确实办得简单,场景布置也主要依托于自然风景,宾客也不多,双方宴请的客人加起来,十桌也只坐满了八桌。
至于伴郎伴娘,周木这边只有一个许如晔,黎思雨那边也只请了一位最好的朋友,据说两人是上大学时认识的,叫于知楠。
叶知让还蛮喜欢她的,不仅是因为她们的名字里都有个知字,更是因为她觉得这个于知楠漂亮的很特别。
于知楠的皮肤不算白,个子和常念差不多高,大概得有一米七左右,身形也不算瘦,但也绝对不胖,看起来就很健康,有力量感,一头蓬松的黑色长卷发也一点不显毛糙,五官和脸型更是特别精致漂亮,但又完全不和当下的大众审美挂钩。
怎么形容呢?
叶知让觉得她特别像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某位港星,但具体是谁,她一时半会儿有些叫不上名字来,但这种开朗大方且富有蓬勃生命力的感觉,很吸引人。
她也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和明媚这个词,如此适配。
以至于观礼时,叶知让几乎全部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裴景淮觉得奇怪,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看什么呢?”
叶知让嘿嘿笑笑,握住了他的手:“看思雨姐的伴娘,她真的好漂亮啊!”
裴景淮叹了口气:“她再漂亮也是她的事,你的眼睛少乱看。”
“我又没看男的,看看美女,你也管我。”
裴景淮偏头凑近了她些:“你知道上一个被你这样大夸特夸漂亮的人,现在如何了吗?”
叶知让想了想:“嗯?我还夸过谁?”
裴景淮和她对视了一眼,眉头微蹙:“好好想。”说完,他坐直,放开了她的手,明显是生气了。
叶知让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再找他说话,这人居然不理她了。
婚礼仪式结束后,在外观礼的宾客陆续回到了落云楼,裴景淮和叶知让跟着周老爷子他们一起走进了顶层周木的私人包厢,落座后,叶知让想问问裴景淮这一桌子坐的都是谁,结果这人还是不理她。
不理就不理吧,叶知让也不理他,过了没多久,换好敬酒服的周木和黎思雨就在伴郎伴娘的陪伴下走进包厢开始敬酒了,叶知让笑着和于知楠打了个招呼,话音未落,她就听裴景淮在旁边很是不悦的叹了口气。
叶知让转头看了他一眼,他竟还像没事人似的躲开她的视线不理她。
这人的狗脾气,真是一句话说不对就得哄半天。
婚礼结束,裴景淮和叶知让也同周木和黎思雨道了别,在回酒店的路上,叶知让终于还是没忍住先开了口:“你到底又在气什么?”
“我没气。”裴景淮闷声道。
叶知让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你这样像没气吗?你总得告诉我我错在哪儿了,我才能道歉啊,你这样一句话不说,也不理我,我肯定不知道错啊,而且我觉得我就没错。”
裴景淮垂眸看了眼她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缓了好久道:“等回酒店再说。”
叶知让啧了一声,没再追问。
回到酒店,从进房间起,叶知让就跟在他身后,裴景淮也知道她在跟着,一路把她带进了卧室,他换衣服,她就靠着墙站着看他,安静了许久,她道:“现在能说了吗?”
裴景淮解开领带随手扔在了沙发上:“叶知让,你的记性真是越来越差,你说,你总是什么都不记得,是因为得到了,就对我不上心了?还是你以前对我说过的那些话,都是在哄我?为了得到我?”
叶知让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这又是闹哪出啊?拜托,小叔,我们可是家人,谈什么得不得到啊?”
“我们不止是家人!”裴景淮转头看她:“我也早就不是你的小叔了,叶知让,你应该对我换个称呼,还有,你马上就毕业了,什么时候和我办婚礼?还准备拖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