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呼啸,真炎上师等人已经翻越了第一座雪山,站在了雪山之巅。
站在这,能明显看到天地被分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象。
一边是一望无际的低矮平原,一边是看不到尽头的无尽山脉。
向左向右向前看去,入眼的只有高低不平的大大小小雪山。
一名年纪不小的术师不禁吞了口口水,“这就是无尽山脉...”
“这哪是山脉...已经是山海了。”
不论谁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象,都不免觉得震撼至极,甚至一丝恐惧出现在心底。
真炎上师觉得周围冷空气越发加重,挥手间火炎符的效果从身上扩散,将所有人笼罩。
“走吧,这才是第一座,越过这一座,有些路就可以从雪山之间绕过去了。”
有的雪山之间由脊线相连,若想越过,就只能翻越过去。
但也不全是,存有空隙形成谷线的雪山便可直接穿过,省去了翻山之苦。
真炎上师回看了眼身后那仍在登山的黑影,继续带人向山下奔去。
片刻后,左云提气登至山巅,望着巍峨的雪山群,心神激荡,无比豪迈。
怀中佳人早就换上了一套深冬衣物,外面还套上了棉披肩,一张小脸因冷而红扑扑的。
不过左云的护体真气挡去了大部分的寒气,剩下的都在凌溪的承受范围内。
越过第一座雪山只是个开始,后面那百里路程才是艰难所在,左云预计一刻不停地全速赶路,不知入夜前能不能赶到。
今天天气还算不错,若是耽误了遇到暴风雪,那就是无处可藏。
想着,左云又一路疾驰而下,依旧与真炎上师等人隔着半里距离。
两拨人就这么一路未歇地一连狂奔了三十里路,穿过十多座雪山。
一路上,遇到的最大问题就是严峻的环境。
暗洞,被雪掩盖的悬崖峭壁,甚至是雪崩。
但好在,真炎上师手中符纸妙用不知多少,一一化解了。
而左云在真气相助下也滑得和泥鳅一样,总能第一时间脱离危险。
但在三十里的时候,洁白的雪山之间开始出现一些人形的黑影。
点点黑影蹒跚地行走在深雪之中,走近一看才发现,空有人形的黑影早已不是人类,而是毫无神智的阴物。
那些阴物脸上的表情还残留着一丝狰狞和惊恐,在一些资历尚浅的真炎宗院才眼里,很是吓人。
忽然有人认出了黑影中其中一位的面貌,“出峰师叔!”
所有人目光齐齐看去,“是出峰吗...”
“出峰!他...他也变成了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了...”
“唉,出峰师弟是他们中法力最深的术师,连出峰师弟都.......其他人也是凶多吉少。”
真炎上师压下了众人的议论,挥手一道火符飞出,将这些黑影全部堙灭,包括那真炎宗弟子出峰。
“这次我真炎宗师门精锐尽出,既是最后一次机会也是唯一一次机会,不成功.......唯有亡。”
说罢就坚定地继续赶路,其余人见状精神不由得一振,纷纷跟了上去。
左云路过看着一地的黑灰,还有那些若有若无的阴气,明白这里刚刚可能有阴物。
三十里便已经出现阴雾了...看来里面的情况不容乐观。
不过有一位法力强横的真炎上师在前开路,左云倒是承了他的恩惠,轻松许多,无需出手。
继续向东行,五十里处。
这里的阴物已经不再是稀罕物,几乎隔一段距离就有,放眼望去,视野里时不时就有黑影扫过。
真炎上师只是静静地挥出各类符纸,荡除所有在行进途中出现的黑影。
那些黑影只是无法沟通的阴物,以强横手段推过去才是正道。
如此一路来至八十里的地方,此处雪山,已随处可见阴物,每前进一里都要清除不知多少阴物才可行。
真炎上师手上的动作就未停过,本被他庇佑的弟子也各个使出了自己的手段,各种颜色的攻击纸符对准了靠近而来的阴物。
连左云也操纵寒泠剑,清剿起周围的阴物。
如此一步步推至九十里之地。
阴物数量再上一层楼。
待推进至九十七里地,只剩下最后三里之时,摆在面前的,则已是铺天盖地般的密密麻麻阴物。
以及被阴物围在中间的一座比周围都要高大几分的通天雪山,在雪山之巅,一座恍若神明居所的宏大宫殿正屹立不倒。
真炎上师看着面前如此众多数量的阴物,眉毛也不禁皱起,“此地阴气何时积聚到如此之多......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
他手中纸符翻飞,数十张纸符贯穿不同方向炸开,将不知多少数量的阴物一下清完,清出了一片空地。
弟子们也各自陷入了战斗,但整体还是围成个圈向那硕大雪山进发。
但速度相较之前,已然慢了不知多少。
在他们之后,左云的寒泠剑也未停过,手起剑落间,带起一片寒冰剑气,将阴物尽数斩杀。
本来赶至这只花了大半天的时间,离夜晚尚有点时辰,但这最后三里路,诸人直到夜深星空高悬之时才堪堪突破。
一路施法就没有停下过。
来到硕大雪山之巅的宫殿前,那些真炎宗弟子们无比疲倦至极,只有真炎上师还能维持得住。
而左云也略有些疲乏,若不是惊雷神意经运转恢复效率惊人,同时他也控制着真气输出,他恐怕早已维持不了真气运转,力竭而亡了。
凌溪看着左云一路带着自己闯上来,望向左云的视线里有些心疼,她抿了抿嘴道,“是我拖后腿了...”
听着凌溪小声给自己说这样的话,左云反而笑了笑,揉了揉凌溪的青丝。
“娘子在身边,我才更有动力。这点乏累,不过瞬间就能补上。”
说吧,他在凌溪那冻得冰凉的小耳朵上如飞鸟掠水般点过,带着笑意,眼底的疲劳一扫而空。
凌溪本就红扑扑的脸蛋更红了,白皙脖颈间红意更盛,她眼神有意无意地偏至一旁,心头嘀咕了起来。
本欲像往常那样记上他一笔,等到时一起算。
不过偏着脑袋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就让左云放肆这一次算了,这次就不记他的过了。
不过...也只有这一次。
她略微跨起下嘴唇,冻得发白的小耳朵在寒风中晶莹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