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贝街。
沈清榆这两天一直在查顾瑾年的事,现在她已经有60%的把握确定顾瑾年没死,但是她越查就越觉得不对劲。
总是有一股力量在暗中阻止她继续查下去。
今天她用国外的地址名追踪到了之前那个号码确切的位置,又顺着一些浅陌的线索查到了四年前顾瑾年在国外合作的一个项目。
东西被她拷贝在U盘中,她原本是想立即看了的,但是非洲这边的晚上过于危险,路上随处可见一些原始部落的人。
他们对陌生人的接受程度不高,所以晚上她在他们面前过多出现,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由着这个原因她只是拷贝了东西在U盘中,来不及看就急忙赶往之前提前租住的一个酒店。
这边的住宿说是酒店,但其实就是一个比较干净的小房间而已。
酒店的方向要经过一条比较暗的小道,昨晚她也走过并没有出什么事。
但是今晚她一进去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太过于静谧了,安静得不正常。
她没有犹豫转身往反方向走,但是仅是几秒钟的时间从暗着的那条道中,涌出了四个身形魁梧的大汉,是外国人的模样。
也不是她在这里常见的居民人。
她心尖涌上一股从心底传上来的恐惧,手悄悄的从包中摸出了U盘。
她直觉这些人是朝着U盘来的,因为一开始这些事视线就一直在她的包上转悠。
她往反向跑,朝着人多广场的方向跑。
但是她始终不是这些大汉的对手,才跑到广场的边缘就被四人围住了.
其中一人用着蹩脚的中文说,“包中的东西给我们。”
沈清榆的眉皱得更甚,这些人果然是朝着她的U盘来的,而且知道她是中国人!
她眸子晦暗,思考着如何将U盘藏匿。
如果现在将包给他们的话,他们一搜查就肯定会知道东西没在她的包中,到时候不止是U盘保不住,她的安全估计也保全不了。
她手心沁上了汗,粘腻又难受。
“你们怎么知道我身上有你们要的东西?而且你们不怕找错人吗?”
沈清榆眉目间带着询问,眸底在寻找着应对之策。
“你不用问多的,东西拿来!”
其中一人为首的彪形大汉虎背熊腰,说话恶声恶气,说着话向她的方向前移了一步,瞬间他们之间和她的距离更加的近。
心底的猜测再一次被落实,这些人估计从她一到马达加斯加就一直在监视着她。
顾时聿还是顾瑾年?
又或者是其他的?
不,不会是顾时聿,这个从心底传达上来的答案让她心下吃惊,她来不及思考就见大汉伸手拽她的包。
她猛地将包甩向对面的围墙,趁着他们寻包的时间攥着U盘跑。
但她心里没底,她对这个地方不熟,入住的酒店显然是不能再去的,她身上只有一点现金还有手机。
她不知道该去往何地,只记得一直向前跑。
老天似乎在跟她开玩笑,她听到了后面传来的声音。
“there is no USb drive in the bag.”
“catch.”
她跑得越快,耳朵就越清晰的传来后面的追赶声.
无力感席卷了沈清榆,这一刻她有点难受。
借着黑暗将U盘扔到了墙脚,在刹那后,她再次被大汉围住。
“give me.!”
这些人一步又一步的朝她靠近,脸上已经没了先前的那种放松。
其中的一个黑鬼握着拳头朝她的头上袭来,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人和先前围住她的四人缠绕在一起。
她面上沉静,心下却惊起一番又一番的惊骇。
片刻躲过了黑鬼伸过来的手,向侧边翻转一滚,看了眼四周的环境,迅速做出选择,向着先前U盘的方向。
她向后侧方向看,那两个人显然不是四人的对手,已经处于了劣势。
她蹙眉,舍弃U盘直接离开,依靠着小住所的房子体积小、容纳人数少的优势穿过,将身形高大魁梧的追踪者落在了身后。
一侧四通八达的高墙下,沈清榆借着墙壁的掩体隐藏了下来。
平息闭气。
听着追来的人并没有被迷惑,而是速度加快的往她的方向袭来。
她敛眉、促使自己平静下来,但是心中已经没了计划。
这里掩体太少,只要她已离开这个位置瞬间就会被暴露。
继续下去她只有死路一条。
额头上的细密汗水顺着她的脖颈流下,脖颈上的青筋鼓起。
被人一手就能掌握的腰紧贴着墙壁,背部僵直。
“唔......”
“嘘,是我。”
沈清榆的身体一瞬间放松下来,她忽略了自己不由自主的放松的姿态。
顾时聿一手捂着她的唇,一手拥着她整个后背。
拥着她向后探出头去看,沈清榆听到一阵拳脚相交的声音,睁开眼睛发现现在是5对4。
顾时聿带来的人身手明显就很好,几个回合下来之前那四个追踪她的人处于下风,最后落荒而逃。
沈清榆惊魂未定,在顾时聿的怀中喘着粗气。
顾时聿大掌细心的替她顺着气,安抚着她的情绪。
过了几分钟她才稍微镇定下来,人生第一次在异国他乡被几个大汉追赶,这种感觉简直不要太美好。
她沉静完往她先前扔U盘的位置去,她能感觉到男人默默跟着在她的身后五步远的地方。
只是跟着她,什么也没说。
今天他跟她说的第一句话是,“嘘,是我。”
只是那个声音传达大脑,中枢神经就告诉她是顾时聿,她一瞬间就全身镇定了下来,她回想那一刻的感觉。
像是如至宾归。
全身心都在诉说着放松和安心。
墙脚,她弯腰摸索了下从黄泥中摸出了U盘,顾时聿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一言不发。
整个人泛着一股难言的感伤。
几日不见,顾时聿的胡子似乎长了不少,莫名地在两人的中间增添了一丝的距离感和陌生感。
沈清榆将U盘放进衣服口袋,走到男人面前朝他颔首,“今晚谢谢你。”
男人似乎是讥笑了一声,嗓音低沉暗哑,“只是谢谢?咳咳咳!”
一阵频繁的咳嗽声像一根刺一样刺入她的心脏,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突然就疼了起来。
“你怎么了?”
语气中含着一丝不宜让人察觉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