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办事儿很快,没多久就拿了一包药回来,徐子柔看着桌上的药,有些迟疑的问春草。
“这能成吗?就这么一点儿?竟然还花了那么多银子...”
她觉得药效要快要猛,怎么不得一大包,眼前就只有这么一小包,能成吗,她不免有些怀疑。也不免有些心疼,为了宋玉这个孩子,自己已经投资进去不少了,哪怕扔个石子都能溅起一点儿水花,而自己这些银子花出去,至今没有响动,这让自己如何不急。
“可行,那掌柜的说了,这个是药效最快的,也是药效最好的,只要沾上,那孩子必然会落胎。”想了想,春草又加了一句,“那掌柜的还说,这个药是所有打胎药中最畅销的,也是好评最多的,咱们放心用就是。不容易被查出来的。”
徐子柔闻言挑了挑眉,畅销药?在心里冷哼一声,看来,这个时代打胎的需求还挺多,但是古代没有计划生育,又极其注重子嗣,看来果然像小说里面写的一样,那个世家大族的后宅都是不干净的。
想着,徐子柔心里轻快了一些,她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害人性命的事情,一开始还有些心理不适,如今想着这种事儿多得很,又不是自己一个人做,更何况,人若不狠如何能站的稳。
她定了定神,对着春草不慌不忙的说道,“把这些药掺和到那些补品中。今日还没给宋玉送补品呢,一会儿做好后,你便送过去吧。”
春草应了一声,她的心情有些复杂,毕竟她之前在将军府可是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情的,如今她却也开始做起了害人性命的勾当,还是个孩子,她心里总归是有些不忍,但是也无可奈何,只能下去准备了。没一会儿,春草端着补品出来了,徐子柔上前检查了一下,看不出来那些粉末了。心里放心不少,想必那些丫头们也是看不出来的。
只要宋玉喝下去,自己就万事大吉了,即便宋玉怀疑又如何,自己都已经给她送了那么多补品,大可以说自己若是想害她早就害了,何必等到现在。总之自己也有的说,想到这些,徐子柔更加放心了。
春草把补品送到香茗居后,心里始终有些发虚,也没有多逗留,往日还会寒暄几句,今日却是放下了东西便借口有事儿匆匆走了。她不敢面对宋玉,怕她发现自己的破绽,也怕自己会心软。她知道,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再也回不去了。
宋玉自从知道了徐子柔的心思后,谨慎了许多,如今看春草这副有些反常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怀疑,自从知道徐子柔是为了让自己进补过度后,宋玉便不会全盘留下这些补品了。
每次收到补品后,宋玉都会仔细地挑选出一些,然后将剩下的交由秋月收好。攒到一定分量后,他再拿出去换钱。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宋玉也渐渐地习惯了这样的方式。甚至还在想徐子柔这相当于在变相帮自己,只是不知道,若是徐子柔知道,那些多余的补品都被自己换成了现银,会不会气死。
然而,今天春草的样子却有些反常,她可以看出,今天春草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不安,还有些刻意躲避自己,宋玉不免多了几分心思,虽说之前送来的补品都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人的想法是随时都在变化的,她也不确定,这次的补品徐子柔有没有在上面动手脚。
随即她想到了小北,通一些医术,多亏了林姝妍院子里的人博学,如今正好让小北来鉴别一下补品是否有问题。
小北闻言,也不敢耽搁,忙进了正厅,立刻开始检查这些补品。仔细地观察着每一样补品,闻着它们的气味,用手轻轻地触摸着它们的质地。又让秋月把之前的补品拿了出来做比对。
看了很长时间,小北确定了,补品有一些不同了,但是她也不确定是有人在补品上做了手脚,还是补品本身的物理变化,毕竟用银针测没有测出来毒性,但是颜色和气味都略有不同。
宋玉听着小北的话,又联想到刚刚春草的样子,心里有了一个猜测,知道,徐子柔这是八成在补品上动了手脚。
既然测不出来毒性,那便不是毒药,八成是打胎药了。
“扔了吧,别声张。”宋玉冷静的说道。这补品她知道有问题了,自己不会喝了,更不能送出去卖。
秋月和夏禾应声,拿了出去,销毁了...
宋玉如今做什么,想什么都开始依赖秋月和夏禾了,她知道,若是想奴婢对自己忠诚,那主子首先要交心,人就是这样,你来我往的,只要是真情实意,真要人心正,她不怕培养不出来自己的人。
秋月和夏禾处理完东西,走回屋里,有些担忧的看着宋玉,宋玉这段时间对她们越发的好,她们也不是不识趣儿的人,这府里,国公爷夫妇年纪大了些,才把她们二人送了出来。赵姨娘那里一直都有自己的人,即便自己过去也讨不到好。
至于林姝妍更是,虽然是个好主子,但是人家有自己的陪嫁,她们过去又能做些什么。
徐子柔更是,先不说有陪嫁,就说徐子柔那副样子,秋月和夏禾都是在后宅待久了的人,深知徐子柔的性格,在后宅,怕是走不长远。
二人本就没有多少选择,她们都是自幼被卖进国公府的孤儿,她们若是离开了国公府也没有好去处,在这儿好好当差,日后还能有个好出路。
如今宋玉有孕,性子又温和,算不错的主子了,她们两个人都一致决定要好好忠于宋玉,宋玉无根无依,没有自己人,只要宋玉好了,看在她们尽心尽力伺候的份上,绝对不会亏待她们的,好好跟着宋玉,她们也不会差。
“姨娘,这次徐姨娘不成,怕是日后也不会消停。”秋月看着宋玉,担忧地说道。
“我知道,眼下咱们没有证据,而且我也没有喝那些东西,左右没有伤到我,也不能拿她怎么样,这次没成,她必定会有下次,咱们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宋玉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