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
“阳炎,刚刚那是佐思?你们这么晚到这来做什么?”
“孝天先祖的墓冢被打开了。”
“阳炎你不会……”
“家主,天神剑被盗了。”
乐正合一愣,结果被他趁机给逃了。
乐正智也是事后才知道,还好乐正合只是说他们发现盗墓贼,追贼人去了。
他知道乐正智、乐正阳炎和乐正佐思三个人,辈分不同却极为要好,也是那次随白芷归故里之后,才变得行为异常。
乐正佐思还时常会在自己面前,明里暗里问远古之战的事,于是唤乐正智到跟前,两个人面对面聊了聊。
面对乐正合,一开始死守秘密的乐正智,也在他一番关于乐正孝天背叛道盟的言论之下,出口反驳。
这一反驳,正中了乐正合的意,乐正智知道自己输了,乖乖交代了一切。
“阳炎说天神剑被盗,然而墓冢里并没有天神剑,只有一本书。上面有很多画,画的是这世上的美景。”
“家主?”
乐正智奇怪他怎么知道墓冢里的事。
“这是家主的秘密,代代相传,就为了有一天能将这本书送给一个人。先祖曾与人有过约定,一起去看万水千山,只可惜先祖忘了,想起来时,那人已不在原处。悔过殿就是他在悔过这件事,书里的画便是他在悔过殿一笔笔画下,那是他看过的千山万水。”
乐正智本以为他知道远古之战的真相,只可惜他只知道这件事。
“说不得,所以唯有这件事代代传了下来,还是由家主口传。”
乐正智一惊,急忙拒绝道:“那你怎么说予我听了?我可不当家主。”
乐正合听罢一笑,说道:“你不适合。”
“可不是吗?”玩笑归玩笑,乐正智很快又正经起来,问:“一个带着天神剑来盗书的人,你觉得是谁?”
“时隔千年,天神剑再一次现身,还来到这蓟门关,恐怕不是巧合,日子不多了。”
乐正智很清楚他在说什么,子衿神女的预言,不管哪一个预言是真的,天神剑的出现,预言实现的日子不远了。
“历史上天神剑也出现过很多次,预言并没有发生,这一次也许也不会。”
“可历史上,孝天先祖的墓从未被盗过。”
时隔多年,乐正智想起这事还会忍不住叹一口气。
“这么多年,阿合是生是死,若是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们呢?”
“阳炎也不知道查得怎样了。”
“是啊,那个臭小子,上次回来也不跟我说说。”
“或许说不了呢?你想想,远古之战距今几千年,不可能只有你们怀疑过。”
“如今这道盟里,远古之战遗留下的家族,寥寥无几,乐正是其中之一。历经千年,在这蓟门关,就好像我们乐正跟谁较着劲似的。也许,就是为了有一天,洗刷远古之战人族叛徒的罪名。”
“阿秦不知道这事,知道了怕是不同意。”
“他也是为了乐正考虑,我们连跟谁较劲都不知道,他怎么会罔顾乐正上下千条人命。”
他们似乎在各说各话一般。
“阿合的儿子如今也十七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白芷说这话时,眼里含着泪。
“夫人可曾怪过我。”
“你也无法预料我不能再生,交出半夏的儿子,我于心何忍。”
半夏腹中的孩子是遗腹子,乐正智本以为和白芷可以再生,用自己儿子换了乐正合的儿子,还将他远送外人抚养。没想到白芷后面生了病,无法再生,为此事他也一直很自责。
“如今麟儿已经是东海阁的少阁主,南宫皓月将他培养得还是不错的。”
白芷擦了擦眼泪,感到欣慰道:“总算没有白费了我们的努力。这些年也辛苦你了。”
“我不过是装疯卖傻,若不是夫人的解酒药,我这身体早就喝坏了。”
“这也是为了保护你我二人。”
“借你生病谎称难产,生下死胎,痛失爱子我整日买醉,装疯卖傻,才能在乐正苟延残喘的活着。不过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
“说起这事,你是不是装糊涂了,既然已经冒险收下他们三个,这几个月来你怎么半点法术也没教过他们?”
白芷也知这次招亲时的惊险,虽说结果安然无恙,光是听说就已经揪着心担心不已。
“唉,收他们我都费了不知多少心思,在乐正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我要如何教?再说了,我这一教,岂不是暴露了自己?将大伙置身于危险之中吗?”
白芷知道,他还需要考虑自己的安危,也无法说出让他抛弃这种想法的话语来。
“他们三个倒是无事,就是你说如何教这事,确实难。”白芷想了想,突然笑了:“羽华不是要成家了吗?”
“对啊,哪又有什么关系?”乐正智一开始没明白她这意思,突然就想到了,一拍手,说:“我怎么给忘了,羽华成家就可以名正言顺到大院之外生活,到时候想教他们可就简单多了。”
这时白芷又皱着眉头摇起头来。
“羽华对乐正还没有任何贡献,要让乐正出资建新府可不容易。”
“他们总不能让慕小姐跟我们挤在三叶居吧?就算新府不行,外头也有不少空置出来的乐正房产,分他们一间也无不可。”
“那些小房子,住人都挤,你们如何学法?总不能几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就拿着纸笔学吧?”白芷陷入了沉思,乐正智脑是一团浆糊,根本就不知道往哪个方向想。突然白芷笑了,说:“倒是有一个地方十分合适,也必定合慕小姐的心意。”
乐正智想了想,一时间没想到白芷说的何处,看了一眼她的表情后,一拍脑袋。
“确有这么一个好去处,就是不知芳师妹舍不舍得?”
“这舍不舍得得靠你。”
乐正智虽然明白她的意思,可讨那处别苑,困难重重,他也心知肚明。所以他没有明确答应下来,也没有明确说拒绝,只是说有空去试试,白芷也没有逼迫他。
两个人又说了会别的话,才躺下睡,都接近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