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心虽然醒了过来,身子还是非常虚弱。
她虚弱的摆摆手,一副不待见他们的模样,将犹豫想告诉她真相的乐正羽华直接整放弃了。
他们离开出来后,遇到音离过来请安,并跟他说了不在时发生的事。
毕竟成功离开了黑林,怎么也得意思意思,而且道盟还派了人来,结果他们却不在,怎么可能轻易了得。
听了音离的话才知道是云绣出面才将事情压了下来,先是装作他的模样,以慕心的身子不适为借口。
等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出面请人的时候,云绣只能以慕心病重,急需一味罕见的药引子为理由拒绝。
回春堂也过来人瞧过,乐正也就没说什么,只是让他回来,慕心性命无虞后,到大院请安。
其中的细节,乐正羽华也没有问个清楚明白的意思,只是他有一点奇怪的地方。
他明明只去了两天一夜,怎么就去了个把月了?
乐正水灵怀疑是幽冥泉的问题。
“或许它的时间与外头不同呢?”
乐正羽华也只能怀疑这里了。
“本以为只是两天一夜,你们还是赶紧回去报个平安吧。”
“嫂嫂的情况看起来不好,好像还在生你的气,你就让着她些吧。”
乐正羽华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后将他们送走。
他回想着云绣的话,有种说不出的不对劲。
“其实都是一个人?”
乐正水灵突然想到她们的模样,确实很相似,尤其是三叶和影月,慕心虽说有些相似之处,更像是亲姐妹,并不是一模一样。
“身体是慕陈茵,也确实与冥界的慕陈茵一样,除了气色不一样外。”
乐正水灵和乐正齐名虽有所怀疑,也没有多说什么,如今回去跟家里人报平安才是正事,两个人也就分开了。
等到了第二天,他们才一起去大院请安。
乐正羽华看着眼前的天神剑,虽然解封了,证明了他乃天神剑的主人,可这也代表着危险即将来临,然而自己的实力根本配不上它。
慕心披着披风过来,云绣只停在远处看着。
“恭喜夫君。”
乐正羽华慌忙起身,将她扶着坐下,慕心虽有些错愕,便没有拒绝。
“天神剑解封,危险将至,可我却配不上它,究竟是愁更多些。”
“夫君天资过人,想必不是难事,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乐正羽华当然相信,只要有时间,他能做到,问题就是时间不多。
“云绣所说……可是真的?”
“我们拥有同一个名字,也都想单独拥有它,母亲当年取的,乱山何处觅行云?又是一钩新月照黄昏。新月,便是水镜中她的名字。
谁也不能服谁,所以才有影月,她初月,我心儿,我们各自有各自的意识,是一个人也是三个人。
也许正是我们谁也不让,天天闹腾,吃苦头的还是身体,她便将我等全部释放出来,等有个结果吧。”
“所以,三叶已经败了对吗?”
慕心摇了摇头。
“就目前而言,影月无疑是捡了大便宜的。初月为了独占你,不惜使用禁术,进入另一个世界的轮回,将自己禁锢在了另一个世界,沦为了凡人。
如今,她虽然被封印,没有再次进入轮回,却也使不上劲,如同待宰的羔羊。
而我,本就是最弱,只不过是运气好些,拥有这世上最强的治愈术,可往往是医者不能自医。更何况,我也没有继续下去的意义了。”
“其实……”
乐正羽华想告诉她事实,可看到她伤心的模样,还是忍住了。
“我是退出了,她们到底还有一争的可能,影月虽占了上风,不到最后一刻,谁又能肯定呢?你现在该想的不是这件事,无法让轴心回到命运之轮中,什么都是枉然。
想让轴心回到命运之轮不难,可不能掌握自己命运的人生,也毫无意义不是吗?”
“命运?什么是命运?我更相信,人定胜天。”
慕心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然后起身离开。
乐正羽华想叫住她,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想要细想,又觉得脑袋一团浆糊般。
乐正水灵和乐正齐名来找他,又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休息了三日,这身子感觉都惰了,这可不行,我要奋发努力。”
“很有干劲嘛小师妹。”
“难道你没有吗,二师兄?”
“有,从今往后,我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瞧瞧我的厉害,不仅仅是靠运气。”
……
“三日?怎么就三天了?我们不是刚从大院回来,也不过三个时辰吧?”
乐正羽华这边刚刚觉得疑惑,脑袋里又似乎有三天已过的事实,然后就又觉得一切都很正常。
再看向他们,仿佛看到了时光的流转,如同幻灯片一般,快速的从眼前掠过。
春去秋来,身上的衣服随着季节不断变化,头发也在不断地变长,身上的力量也在源源不断的增加。
他猛地睁开双眼,背上还是天神剑,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沧桑,整体看起来有些邋遢。
看看身边的乐正齐名,也是胡子拉碴,乐正水灵一个姑娘家,看着像哪个山寨里下山的女土匪。
两个人一脸得意掩饰不住。
“二十五年,我们到底是成了高阶道人,成就只要再往前迈一步,我们可就是大道人了,现在谁还敢瞧不起我们?”
“二十五年了?”
乐正羽华在心中默念着,往事历历在目,他确确实实有着五年的经历,师父们的教诲也犹在耳旁。
他们这一次刚好完成了高阶道人的历练归来,正站在蓟门关前,等着他们开门放人。
“来者何人?莫不是魔族?”
“睁开你的双眼看清楚。”
乐正水灵直接踩着城墙飞了上去,三下五除二就将守门的人员给打倒,与乐正博对战也不落下风。
乐正羽华这才发现,方才还是青天白日,如今又变成了黑夜,难怪城门紧闭。
他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城门,看着乐正博冒出的白发,想起初次站在此处时的情景。
“没想到,三十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