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齐名得知自己的身世真相后,愤怒和不满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感到被众人欺骗和背叛,心中充满了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在无法承受这种情感冲击的情况下,他愤怒地转身跑开了,离开芳苑却觉得无处可去,只能在街上游荡。
闻到酒味后,他走进了酒楼,自从黑林回来后,他们几个也算富有了,直接要了一个雅间,点了几个菜,好几坛子的酒。
看到乐正齐名如此激动和失控,乐莹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在她的要求下,乐正智与她分头去找了白芷和半夏。
一个生母一个养母,两位母亲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也都感到十分震惊和担忧。她们深知这个真相对于乐正齐名的重要性,也理解他此时的心情和感受。
几个人只能漫无目的的在蓟门关寻找他的身影,半夏的身子在青莲的医治下虽无大碍,也遭不住心理的打击和身体上的疲惫。
“顾不上了。”
乐正智见状,只能使用法术寻找他的下落,几个人这才赶到,酒量不行的乐正齐名早已醉醺醺,却还在不停地往口中、脸上倒酒。
乐莹直接用法术将他的酒坛子摔边上,然后转身关上了门。
半夏看着他,心疼道:“齐名,我的好孩子……”
乐正齐名躲了下她的手,眼眶湿润的问道:“娘,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的孩子?”
半夏流着眼泪,咬咬牙回道:“孩子,我只是养着你罢了,你的生父生母正是智师父与白芷师妹。”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却都瞒着我。”
半夏赶紧摇摇头,却不知如何解释。
“师姐还没有我早知道真相,你莫要怪她。”
“所以,是你把我给她的吗?”
白芷也摇了摇头,不知如何回答,因为这个问题就好像自己抛弃了他一般,而事实更加残酷。
“这件事你要怪我就怪我,与你的两位母亲,无关。”
乐正智直接跪了下来,半夏和白芷哭着说“不能”也无济于事。
“呵,过去你抛弃了我,现在又恨不得雷劈死我是吗?”
乐正智震惊他的想法,“孩子我真的……”
“我不想听。”
乐莹看着他们,实在无法坐视不理,毕竟这个事的起因还是她。
乐莹郑重的给乐正齐名跪下,还磕了几个头。
“阿莹……”
“乐正齐名,这件事你最该怪的人是我。”
“所以因为你……不对啊,你比我还小一些,怎么可能因为你?”
乐莹知道他还以为自己与乐正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赶紧解释道:“我是慕容莹。”
乐正齐名虽然喝醉了,还有点理智,举起手,“你等会”,然后过去,从乐正智身上搜出了解酒的药丸吃下,“再等一会。”
药效发挥作用后,乐正齐名也渐渐清醒了过来。
“我刚刚是不是听到你说,你是慕容莹?”
乐莹看了看几个人,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你们就让我说出真相吧,该来的总会来的。乐正齐名,你确实阿智与阿芷的亲生儿子,阿智是曾经放弃了你,那是无奈之举,是为了救我的孩子呀。我原名慕容莹,乐正合正是我的丈夫。”
乐正齐名直接被真相怔住了,乐正合的事多少知道些,很快也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你用我去换合家主的孩子,你也同意了?”
乐正智挡在白芷面前,“这个事,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你也是我抱出去的,孩子也是我亲手换的。”
谁都知道合家主的孩子会有怎样的结果,乐正智这样的做法,无疑是要自己去死。
“呵,好一个从头到尾,好一个亲手……那娘呢,你是不是也用……换的我?”
“我的孩子早就不行了。”
乐正齐名只想到他们一个个的冷血无情,一脸的难以置信,“说到底,我是合家主孩子的替身,娘亲也是以为我是他的孩子,才误打误撞救下了我,所以我从头到尾就没资格是我自己是吗?”
乐正齐名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魔怔一般的大笑着。
“我明白了。大院对我的不待见,不是半道人的缘故,而是他们怀疑我是合家主的孩子,也就是说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我都为另一个人活着,当真是可笑。”
“孩子,你别这样吓我。”
乐正齐名咬咬牙忍住了,红着眼问道:“那用我换下的那个孩子,在哪?你们没养在身边不是吗?我至少得看看值不值得。”
“他没在蓟门关,不过你是见过的。”
乐正齐名是个聪明的,半夏一句“你见过的”,很快就从记忆中的蛛丝马迹找到了答案。
“南宫麟!你们当真聪明,护他至此。这就是那天你们都很奇怪的原因,芳姑姑怕是与他相认了吧?挂着南宫少阁主的名头,你们要的怕不是乐正少家主吧?真是疯了。他们绝不可能同意让一个‘外人’接手乐正的。”
“南宫麟并非我的孩子,我们也是才知道。”
乐正齐名再次一惊,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都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表达复杂的情绪了。
“还有人也做了你们同样的事?这已经是第三个了,值得吗?”他们实在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乐正齐名看着白芷忍着哭声靠在乐正智的身上,半夏也捂着嘴默默哭着,“所以,最后,我们的牺牲到底是为了谁?”
乐莹也掉着眼泪,回道:“当年我生下的,其实是个女婴。”
乐正齐名想到了饭桌上的事,便明白了,反而淡定了下来。
“你可有想过,她或许会像我一样无法接受?”
乐莹望着乐正齐名,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已经考虑过水灵可能会有的反应,但依旧坚定地说:“我没多少时间了,能够再见到她,我已经心满意足。我不敢奢望太多,只希望她能平安快乐。”
“你要走了吗?”
乐莹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小姐为我逆天改命,给了我这些年的时光,让我有机会报仇雪恨,我已经很感激了。我不能再奢求更多。”
乐正齐名以为她是要离开蓟门关,听到这个话后才知道不是简单的离开,也冷静坐了下来。
“你有想过吗?纸包不住火,如果日后水灵知道真相,你让她如何是好?”
“你能理解一个失而复得的母亲吗?小心翼翼,假装陌生人,不断在心里责罚自己,就是害怕再次伤害到自己的孩子。我们是自作主张了,可这是我们能够想到的最深的爱。已经丢了一次,试问我们还有什么资格介入?可人的贪心啊,总是想要更多。”
乐正齐名听着乐莹的话,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乐莹说的是真心话,但他仍然无法释怀。
他们决定给彼此一些时间去面对现实,这一次选择了目送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