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监牢,那些人才将他们头上的袋子拿开。
那么见不得人,不是熟人干的何必如此。
萧澜道:“我和这人并不熟,你们最好马上把我放了。”
那官差习惯了反着干,一听二人不熟,就很乐意将二人关在一个监牢里。
上头说了,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孙昌看着刑架上密密麻麻的刑具,想着用哪一个才好。
萧澜微勾唇角。
“是谁请我们过来?”吕南星平静的问道。
“请?呵呵,你们的脸还没那么大,至于抓你们,当然是上头的命令,放心,我们不会抓了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那我呢?”萧澜的声音掷地有声,倒是将孙昌唬住了几息。
稍后又爆发出一阵大笑:“本官怀疑你和她勾结,算不算一个理由?你们熟还是不熟,都由老子说了算。”
这人看起来倒是人模狗样,他差点就被对方吓住了。
但是在这肃宁府地界从来没见过这么个人,再说了,肃宁军备府是权力最高处,还有谁能越了军备府去?
这人最多也不过是那女人哪里认识的富商家的败家子儿。
让他们俩在一个牢房,正好坐实了他们是见不得人的关系。那样的女人,还想设计大将军,非要将她打回原形不可。
“是龚京吗?”
吕南星还是那样语气淡淡,仿佛一路狼狈而来,都不能让她折了腰,与她那妖媚的模样一点都不合拍。
“岂有此理!龚大人哪里是你能随意嚼舌根的?”
“那就是了。所以你和龚京是一伙的?”
萧澜说道:“看来龚京能量不小,都下令查办了,还能指挥你做出这等子事来。是不是京城的命令没有到达?还是军备府官员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大魏的官员了?”
孙昌被说气了,平时口舌凌厉的他在这人面前竟然显得有些笨嘴拙舌,于是他直接挥起鞭子,眼看就要打到萧澜身上,萧澜却轻轻松松就将那鞭子夺了过来。
之前进来的时候,吕南星抱琴和萧澜的手是被捆绑在身后的,此时萧澜背在身后的手竟然自由了,是孙昌想不到的。
萧澜用刀割开了捆绑吕南星的绳子。
“你——”
“看来常胜侯这个大将军来到肃宁府,却不像从前那么所向披靡了。”
吕南星微不可查看了萧澜一眼。
“抓你们的命令就是常胜侯下的,还想和我们常胜侯套近乎?”
孙昌将一个本子拿了出来:“这就是证据,是你们沟通敌国,传递大魏军情的证据。”
吕南星扫了一眼那个本子,这是要给她硬套证据了吗?通敌?传递军情,她若有这样的本事就好了。
再仔细看去,封面什么都没有,但那装订的绳子……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是她写的方子,这本册子应该在孟老那里,如果在这里,那么孟老和弟弟他们……
“这本册子的主人呢?”
“哟,不装淡定了?从你进来,我看到你那处变不惊的样子,就很不顺眼,人终究还是有弱点的,何况是你这样的女子。”
孙昌说着就要伸手去摸吕南星的脸,同时发出了一个不可名状的令人呕吐的声音。
吕南星打开了他的手,忍着恶心问道:
“所以他们呢?”
“放心,会让你们见到的,一开始就那么听话就好了嘛,何必装出一副硬骨头的模样,明明就人尽可夫。”
孙冒被拍,内心不爽得很,刚想给吕南星一巴掌,萧澜就掐住他的脖子:“你可能为你说的话负责?”
这一句问得平静,却有压弯孙昌的气势。
孙昌太讨厌这样的感觉了。
“我爱负责就负责,不想负责就不负责,你能拿我怎么样?”
之前抓这人只是想恶心吕南星,没想到这人是真的讨厌,看来不给他上刑,是不能让自己舒坦了。
他下令将萧澜绑在刑架上。
“我想你最好先请示你的上官,最好是常胜侯,当然,如果你没资格见常胜侯,请示廖副将也是可以的。”
“看来你懂得不少,攀附我们侯爷不成,现在还想攀附我们廖副将。”
“凌展和廖胜迟今日不来,你让他们别后悔。”
萧澜将人扔在了地上。
萧澜语气中的气势再次压倒孙昌的心里防线,他当然不想承认,于是把怨气撒在吕南星身上,手中鞭子被萧澜夺了,但他有的是武器,起身随手操起刑具台上的一根棍子,朝着吕南星打去。
吕南星闭上眼睛,抱琴想要站起护住吕南星,可因手被绑在身后,起身的动作不平衡不能够站稳,但她还是竭尽全力将自己的身子趴在吕南星身上。
“抱琴,不要——”
她是来救抱琴出火海的,不是来再次连累抱琴的。
但抱琴的重量已经压在来她身上,慌乱间她不可能站起来了。
抱琴闭紧双眼,预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只听到了一声木棍打在其他人身上的声音,接着是几声尖叫。
吕南星二人看向前方,只见萧澜拿着刚刚孙昌拿着的那根棍子,此时那根棍子抵在孙昌的额前,而孙昌被打趴在了地上。
“去让常胜侯,或者廖胜迟来否则——”
萧澜一棍子打在澜对方趴在他脚下的手指上,又是一声杀猪惨叫。
见对方痛得起不来,萧澜一手将对方提了起来,扔出了牢房:“滚!”
吕南星眼神发亮:“多谢壮士相救。”
以孙昌的职位,当然还见不到廖胜迟,当初也是为了引起上层的注意,才打破头去抢这个功劳,就这么个毫无危险抓人就立功能在上官面前出头的事,谁不想揽啊,所以当初竞争了。
后来选方向他还去算了个卦,大师给他指了条路,结果这件事还让对手知道了,分配任务的时候和他抢,总算还是他上头的关系铁,抢到了。
他将人带回来了,怎么能出岔子,让人看了笑话去?
他对看到他丢脸的狱卒警告一番后,回了府衙,但并没有找上级,这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按照他的想法,这些人就是贱命,关上一阵子,就会求着他关照了。
而久不开门的龚府今日大门敞开又关上,谁都不知道肃宁府一场暴风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