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怎么样了?身子有没有好些?”
“嗯,已经能下地活动,你就是他给看诊开药的,否则……”
“嗯,我知道,我知道这回若没有孟老,我就救不回来了。”
房间里有片刻的沉默。
“我记得,是萧大人救了我,然后他就将我带回侯府了吗?还是直接带到孟老这边?”
“嗯,是我将你带到了孟老这边。”
凌展没有详细说,吕南星也忽略他故意隐瞒的内容。
“侯爷……”
听到这句称呼,凌展心跳漏了一拍。
他知道接下来的话不会是他爱听的话。
“是李嬷嬷。”
“我知道。”
“你怎知道?”
当然是去查了。
“那天我用她女儿的事威逼她,让她给我出门,她给了,结果对我进行了,不能说是报复吧,只能说她怕我揭发她,还有就是对我十足的恨,才会对我如此,毕竟,你也是知情者,除非也杀了你,否则老夫人还是可能知道那日的事的。单独杀死我可没用。”
“你不该那么冲动。”
“你错了,那是我没办法的选择。如果让李嬷嬷教我规矩,我也是会被折磨的。”
凌展:“这回回去,她不会再敢了。”
“侯爷打算怎么做?”
李嬷嬷上一次的作为已经触及了凌展的底线,他只将人赶到别院已经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了。
“会让你看到。”
“你能在这儿陪我,一直到我痊愈吗?”
凌展很意外,他以为对方会说要离开。
“好,我陪你。”他度不知道自己语气里带着怎样的惊喜。
“可是你不用去衙门吗?最近不是很忙吗?”
“有萧澜在,让他忙去。”
“你欺负状元郎啊?”
“谁让他一个好好的世子,还要去考状元郎,将我们这些京城的子弟都比下去了。”
“嗯,他本来就长得都将你们比下去了。”
“嗯?我长得不如他吗?”
“多少还是不如的呀。”
“可是我也是很受京城小娘子欢迎的啊。”
“那有何用,你都有未婚妻了,有未婚妻的男人,自然不能比没有未婚妻都男子好看的了。”
凌展抿抿唇。
“你这喉咙,说话都不好听了,就别说了,省省嗓子,天亮了让孟老在看看,省得以后连骂人都做不到。”
【那我就在心里骂。】
“你若是在心里骂本侯,本侯也是能听到的。”
“真的?那我以后多骂一些。”
“嗯,那……不要老想着离开了好不好,我让你骂个够。”
“骂你有什么用,你保护好我,我才能好好的。”
吕南星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光。
“嗯,回去我会将李嬷嬷赶走。”
“可是老夫人会怪你。”
“放心,我母亲真的不是会为难人的人,她也就是嘴上说说,嘴上说得也没有多厉害。”
“你不在府上,我就害怕。要不然,你让我当外室,我住在外头可以吗?”
“不行,让你当妾是本侯给你的补偿。”
你怎么就不知道呢?
“侯爷……”
吕南星和凌展侧躺着面对面。这张脸真的是很俊美的啊,难怪京城的小娘子会迷醉。
若不是上一世的经历,她想,她可能会钟情于这个男人,他有什么错呢?上一世几乎冷对她,她没有反骨,默默存在,最后对方选择救自己的未婚妻没有救她,本就是天经地义。对她的未婚妻来说,对天下所有的女人来说,这样的男人,都是一个好男人。
她从来都不敢奢求这样规矩真心只给正室的男人,会有一天对她动心。
她笑了。
她不知道这一笑,让看着她的男人迷醉。
“只是补偿而已吗?侯爷会有一日,喜欢上我吗?”
不知为何,她就问出了这一句。
凌展一怔。
没有回答,吕南星不意外,她知道不会,她也不奢求。
但她有了其他的计划。之前她还想着这回是不是能趁机逃了,可是既然凌展出现了,那这个机会就浪费了。
“侯爷平日里很少回后院吗?能不能多回一些?”
“好。”
吕南星往他的怀里靠了靠。
凌展将人抱在了怀里:“睡吧。”
这才是他的女人该有的样子啊,那样的张牙舞爪,该如何是好。
“侯爷。”
“嗯,我在,睡吧。”
天亮,孟老来给吕南星诊脉。
“还得休息上一段日子。”
一段日子吗?那就超过了上一世摔断腿的日子,不知道能不能避免。
“一段日子是多久?”
孟老没好气的说道:“最好是一辈子都别回去了,虎狼之窝,瞧我被迫去了一趟肃宁府,差点去了半条命,要不是我医术还过得去,早就玩完了。”
凌展不敢反驳。
他还想让孟老去给他母亲看诊呢,如今孟老对常胜侯府的看法更不好了。
“我跟你说,那些个当官的就是这样,我们胳膊拧不过大腿,还不能躲,我躲了躲了,他还硬要将我撸了去。太卑微了。”
孟老似是在和吕南星说,又像是说给凌展听。
凌展当然知道孟老的意思,但他是不可能让吕南星离开的。
好不容易她才收起了她的魔抓,不四处蜇人了。
凌展当然不能一直在榆县,但他也是有空就来,没空也要挤出空来。每一次来,都会遭受孟老的碎碎念洗礼。他一个字都不反驳。
而吕冬冬傻柱他们之前在心中对凌展还有几分敬意,但经过这件事后,他们知道对方根本就保护不了他们的姐姐,所以对他的敬意少了许多,傻柱甚至也学着孟老阴阳怪气起来。
凌展当然不会跟几个小的计较,但从他们的行为可以看出来,吕南星的真正想法。
大概她也对自己没那信任了,她的变化是真的还是障眼法。
廖胜迟这些天还在被调查中,裴氏去见过一次之后,就没有被允许去见第二次。
颜家一夜之间败落,在举目无亲的肃宁府,也只有常胜侯府是裴氏能找的依靠。
在去常胜侯府之前,她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写了一封信给远在京城的表妹萧奕诗,话里话外透露了某些意思,她认为对方看了之后一定会想到西北来。
此时正巧有人来访。
“夫人,那人说是一位大夫,之前在颜府常年给老太太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