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再去请啊!县城的不行,就去请府城的。”
“回禀老爷,已经请过县城的大夫,可是大夫说,这情况,很可能和县城,还有下头几个镇上的情况一样,他们试了很多方法,都治不好。”
“大夫说那病症很奇怪,有些人治好了,有些人没治好,同样的方法都行不通。”
“那就去府城!”
知县当即派人去府城找大夫。
府城的大夫连夜赶来,开了药,可是小公子的情况并没有好转。
一连五日,能请的大夫都请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开的药是奏效的。
哪怕是降一点点温度都好。
这时候,有一个也被请了来,但没机会给小公子看诊的年轻大夫说道:“据说,有一个村,发热的全好了。”
声音很弱,但吸引了在场所有人。
一个老大夫严肃道:“子虚乌有的事,不要乱传。”
另一个一直看他不顺眼的大夫道:“你怎么知道是子虚乌有?”
虽然他也不知道,但对方说的观点,他都反对。
“哼,这难道还用去调查吗?若是真那么厉害,还会只待在一个村里吗?要知道,镇上,县城多处都发生了这样的病症,若谁真能治好,早就出现了。
年轻的大夫毫无存在感,也不敢反驳,既然大家都不相信,他也不敢再继续说了,毕竟他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
这话被一个官差听到了,低声在知县耳边说道:“大人,您是否还记得之前我们抓了一个人?”
知县很不耐烦:“我们抓的人多了,你说哪个?现在都不重要,能救我儿子都最重要。”
眼看他儿子一直高热不退,再这样下去,即使不死,也要傻了。
“就是那个传说一颗药就能让整个村不发病的大夫。”
知县想了想,倒是有那么个人,可是,当时说什么来着,好像是说她也是被别人乱传的?对方并没有承认什么,就放了。
“现在我儿子发病了,吃那预防的药丸,有用吗?那是预防,预防知道不?”
“可是有这样厉害药丸的人,说不定也能治好病症?”
“他都说了他没那药丸。”
知县夫人开口了:“现在谁都要试一试,请老爷派人去请那位大夫。”
孩子生病几日了,他夫人第一次和他说话。
他赶紧说道:“就按照夫人说的办。”
于是让人去凤西村请人。只是如今凤西村已经查无此人。
“早就离开了。”
带头来请人的,正是那个提醒知县的官差。
他多了个心眼,多问了几句:“那个大夫有什么本事?”
凤西村除了杜二力的媳妇,谁不知道孟小大夫的厉害,于是七嘴八舌的述说了他的功绩。
什么发烧一碗药就能退热,没有发烧的,喝了一碗药就都不会发烧。
“我家孙子连药都不需要吃,泡了个药水就退烧了。”
“连杜大力的手都被治好了。”
于是官差们去了杜大力家,村人们又难免将杜大力的过去说了一遍。
“真这么厉害?”
杜大力看到又有官差来找,想到上一次他的无助,拳头暗暗握紧。
他只希望孟小大夫几人已经跑出了这个府城,如此他们想要抓人也没那么容易了。
官差将情况汇报给了知县,知县当即派人去追寻。
不知道方向?那就各个方向追寻。
知县夫人也从官差的口中了解到当时知县是如何对人家的。
“哼,大人当时将人关入了大牢,还想让人来救你儿子吗?”
“怎么不能?当时也只是误会,如今我们是去请人家,他敢不过来?”
“就你这态度,别人也不会好好待见你儿子。”
“那你说当如何?”
“当然是请就好好请,不要搞你们那官僚的一套。”
知县夫人对这个丈夫多有看不上,好在儿子目前还不像他。
知县还是觉得事情没有那么复杂,他都请了,对方还敢不来?
不过他也不敢反驳知县夫人。
只是出去找人的人始终没有找到孟小大夫。
难道他真的敢摆谱?如夫人说的一般敢拿乔?
“再去凤西村。”
若是这样的话,那人肯定还在凤西村。这回他亲自去,就不信请不到。他能亲自去,也是真的担心儿子。
知县带着人浩浩荡荡去了凤西村,着实将凤西村人吓得不轻,听说是找神医,但他们不知道对方是要做什么,这阵势和上回不同,村民都默不作声。
他下令,一家家寻找。
“翻箱倒柜也要将人找出来!”
凤西村每家每户就都被官差翻了个遍。
知县夫人知道自己丈夫的尿性,劝了丈夫,见他还是一副破样子的时候,就收拾了包袱,趁丈夫不注意,亲自带着小公子去了凤西村。
知县见到夫人来了,连忙上前。
别看他平时很嚣张,还有小妾,但他其实是很害怕原配夫人,当然那些小妾也都是原配给找的。
即使在别人面前,他想装得对夫人颐指气使的样子,见到夫人那一刻,都会以失败告终。
“我是来道歉的,我丈夫对孟小大夫多有无理,请你们原谅。”
她对着凤西村的村民道。
“夫人,你做什么?”
知县夫人并没有理睬丈夫,而是找到杜大力一家:“您是杜老夫人吧,实在是对不住,我现在在大家面前决定,我马上和我夫君和离。”
“夫人,你在说什么?什么和离?怎……怎么说到和离!”
“我夫君不是什么好人,但孩子是无辜的,我决定和离,孩子跟我姓,如今就不是他的儿子了,请孟小大夫救我儿子!”
知县夫人说着,就跪了下来。
知县着实吓得不轻:“夫人,你起来,你什么意思!何以说到和离啊!”
“你还不知道吗?你的做法无理,已经早就惹怒了人心,我早就说过如此不妥,你还要这么做,恕我今日一定要与你和离,但儿子我要带走。”
这天下,没有哪个女人和离能将孩子带走的。
但如今她有倚仗。
“这么多年我与你只育有一子,是我的错,此刻我也不阻着你,从此以后,我的儿子,就跟我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