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决定自己的前程,我是不去了,好不容易到了江南,我得待上一段时日,还有好些药材没到下手的时候,我得候着。”
几人并不知道他们见到的几个人中,那个老的就是大名鼎鼎却销声匿迹许久的传说中的孟老,见孟小大夫很犹豫,不太想去京城的样子,他们急了,忙开出条件。
领头的在伯府多少是个小管事,做事情也是有魄力的,在远山伯允许的范围内,总得谈判出一个合适的价格来。
但吕南星考虑的可不是价格。
离开孟老独立行医,还是面对京城,她着实没有多少自信。
“去吧,按照平时来的就好,别失去了平常心。行医,不仅仅是行医而已。”
吕南星醍醐灌顶。
京城,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再说了,万一遇到恶霸厉官也不怕,不是有萧澜那小子吗?关键时候把人名摆出来,吓一吓他们,总能奏效。”
对呀,她可是个有后台的呢。
于是她和抱琴主仆二人,就辞了孟老北上了。
就像离开老鹰的雏鸟。
京城的繁华,没到城门就展现了。
吕南星主仆两人一路上眼花缭乱,从城门外开始就应接不暇。
远山伯府的马车将人直接送到了一个酒楼。
一开始其实伯府是直接安排人进伯府住下的,但那是没想到他们这一行那么顺利,能同时请到那么多神医,若是让神医们碰面,会不会被认为不信任?所以在第一个神医到达,且远山伯还发现他的高傲之后,他便临时做了此决定。
这一行带队的也才发现,他们不是唯一找到神医的,而且这些神医里头,有说是徐神医真传的,有说是孟老真传的,还有其他神医和神医的门人们,加上吕南星有六人。
第一个出现在伯府的,传说是玉神医门人,是在岭南一带很出名的神医,治疗病症的方法也与中原不同。他正好游历到了江中,就被其伯府的人碰到 。
他已经在给远山伯世子治疗了。可是过去了五日,世子却还是没有任何好转。
“伯爷,老夫尽力了,世子他实在是太严重,请另寻高就吧。”
第二位出现在京城的神医已经在客栈等了两日。他是个暴脾气,差点以为远山伯府是闹着玩儿,不是说病症很急,怎的来了京城,还不直接让他去看病人?
结果一看患者,他直接放弃。
第三第四位据说是徐神医的徒弟。
徐神医不愿意来,徒弟来也好。甚至远山伯在寻思,若是徒弟治不好,是否可以扣下徒弟,来逼迫师父?
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期待徐神医的徒弟能治好吧,毕竟徐神医的名头,除了孟老,在勋贵圈是最响的。而孟老这些年都没人见到过,徐神医还有人消息。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世子还是没有半点好转。
远山伯安排两人同时给儿子看诊。两位徒弟见面的时候都面露不善,其中一个说:“怎么没听伯爷说也请了其他大夫?”
另一个说:“伯爷若是不信任,那便直说,无需如此侮辱。”
“二位莫生气,因我听说您二人都是徐老徒弟,所以便让您二人一起给犬子看诊。”
二人都好奇且不怀好意看着对方,说对方是假的。
“真的假的,就看谁能治好吧。”
结果,两人都没有让躺在床上的活死人有任何反应。
二人被轰了出去,若不是两人一起出现,远山伯都不知道那是假的。
找到这两人的队伍被扣了工钱。
当然,真的也不一定会治,但这两人必然是假的。
第五位据说是孟老的徒弟,远山伯已经不太抱希望,也让他看了诊,结果还是一样。
“还有一位吗?算了,还是等我想办法,将真正的徐老请来吧。”
还有一位听说姓孟,比之前的还夸张,之前几个只是说是神医的徒弟,这姓孟,是说自己是孟老的子侄吗?
看着一个个巴巴的那么容易就请来京城,上杆子的样子,真正的神医哪里会是如此,看徐神医就知道了。
有常胜侯在,真假是毋庸置疑的。
“将人打发了吧。”
远山伯吩咐管家。
管家让接到吕南星的小管事将人打发了,那小管事还问了句为何?是否世子已经被治好了?
管家就说了这几日的情况。
“可是经过调查,这位孟小神医医术很好,还治好了和世子一样的病症。”
“哎,前面那几个也都是这么说的,都安排了托,说得天花乱坠。”
“可是这一个……”
“好了,伯爷主意已定,你只管给银子打发就好,伯府也不缺那点打发人的银子。免得像那徐老的两位土地的情况,你就会被扣工钱。”
“这……好吧。”
那小管事谨记当初夏阳府的百姓所说,一定要对孟小神医恭敬,他如今将人送走,自然也要恭恭敬敬的。
“孟小神医,实在是对不住。我们伯爷救子心切,同时请了好几个大夫,已经将我们世子给治好了。”
抱琴的暴脾气上来了:“怎么这样,你们这是玩弄我们……我们本来刚到江南,是不想来京城的,你……”
吕南星打断:“好了,这也不奇怪,我们就当到京城来看看了,毕竟是京城,我们也没来过。”
“多谢孟小大夫不责怪之恩,放心,来回的费用我们伯府都会付的。”
“嗯,多谢。”
“不知道孟小大夫下一步打算去哪里?”
“还没想好。小兄弟是否有事?”
那人声音低了几分,犹犹豫豫说道:“嗯,我家中老母,常年头痛,请了许多大夫给看诊,总也不见好,不知孟小大夫是否愿意去给我老母亲看看。”
“好。”
那人眼睛一亮,没想到孟小大夫如此容易就答应了。在他的印象里,厉害的大夫都不那么好说话。
吕南星身上带了足够的毒粉,若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她完全可以对付。
再者,她不带抱琴,若是一个时辰还未归,抱琴就会拿着萧澜给她的玉佩,去找帮手。
京城还是有方便的地方,谁让萧澜是京城人,若是其他小地方,谁懂你是常胜侯还是大理寺少卿,请人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