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这是我的心愿。您年轻的时候上战场,后来回了京城,办女学,让京城的女子都认识了字,我猜,您不会希望,自己的孙女无所事事。”
事实证明,长公主是这世间最好的祖母,没有阻止成为她想成为的人。
长公主内心骄傲,但又充满担忧,她知道孙女心中一定有秘密,那些查不出的情况,都让她看不透,也放不下心。
“需要祖母帮忙的时候,一定不要自己扛下。”
吕南星点头。
离开京城,吕南星踏上去往江南的路。
长公主在吕南星离开后,将她身后的尾巴都扫清了。
凌展让霍雷去调查孟小神医的事,在吕南星去承恩侯府,抱琴一人在租屋,被裴芳芳上门求医的时候,躲在暗处的他就看到了抱琴。
但出现的是抱琴,并不能证明其主子就是吕南星。
后因承恩侯府和长公主的有意保护,霍雷也没有得到准确信息。
回去复命的时候,凌展沉默了。有一个简单的方法,可以知道,那人是不是吕南星。
只是需要他亲自前往,而如今的时局还不允许。
二十多天的前行,裴芳芳终于到了肃宁府,也是因为西北也渐渐迈入春季,一路上行车才如此顺利。
裴芳芳原来和廖胜迟在肃宁府的府邸已经取缔,如今她只能住在常胜侯府。不过,她这次来,就是要找表妹的,表妹住在常胜侯府,她当然也要住在常胜侯府。
凌老夫人,凌梦和她表妹萧奕诗都非常意外裴芳芳会一个人来西北,她们看着天气渐好,都想回去了,但想回去的人里,不包括萧奕诗。
有好几次凌老夫人都表示要回京城,都是萧奕诗设计让人走不了的。
她来了肃宁那么久,还是没有拿下凌展,特别是前不久,她安插在萧奕珠身边的绿箩给她寄了信,说她伤了远山伯世子的事已经被清醒的远山伯世子揭发了,她母亲竟然真的想让她嫁给远山伯世子,而将萧奕珠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嫁给常胜侯。
只是后来萧奕珠受了伤,事情才搁置了。
受伤好啊,最好就一直醒不过来了,两个都是伤了脑袋,怎么就那么合适般配呢?
所以她还要在西北,将凌展拿下。如今裴芳芳来了就好了,至少就算凌老夫人离开了,她也可以以陪表姐的名义不离开。
晚饭过后,裴芳芳到了萧奕诗房间,和萧奕诗姐妹情深。
“你可拿下了凌羽之了?”
萧奕诗红了脸:“表姐,你说什么呢?”
“你也别怪我说话直白,我是遇到事情了。”
萧奕诗确实觉得裴芳芳和从前不一样了,眉眼多了愁绪。
“表姐怎么了?”
“廖胜迟他变了。你知道吗?他……有了外室,外室还怀了他的孩子。”
萧奕诗惊讶不已!有外室这件事,就算是出现在凌展身上,在她看来,都不会出现在廖胜迟身上,怎么可能呢?
“这怎么会?表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
“那人都进了府了,还能有什么误会?”
这下萧奕诗就更惊讶了。
“伯夫人竟然会让他进府?”
沉默良久,裴芳芳道:“她有了孩子,我没有。”
萧奕诗也沉默了。
“那你来西北是……”
表姐夫怎么会让表姐来西北而不跟着来呢?她想不明白。
“我给她下了毒,他们将我赶到寺院。”
萧奕诗惊骇,之后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正妻也会因为没有孩子,被如此对待,之前表姐和姐夫还那么相爱,更别说那些没有感情的夫妻了。
“还有一件事,是要和你说的。”
不知怎的,萧奕诗就觉得,这件事和她很有关系,心不由得就咚咚跳起来。
“我在京城遇见了那个女人的丫鬟。”
“哪个女人?”
“就是凌大将军的那个妾室的丫鬟。”
她将她的怀疑都说了。之前廖胜迟抓过一个姓孟的大夫,那人和吕南星就是一伙的,说不定她就跟在他身边。
她们能想到吕南星可能跟在孟老身边,但从来不会想,她跟在他身边,会是学医,更想不到她就是传说中的孟小神医。
“那并不能说明什么,若是你是去找神医的情况下见到她,可能那个丫鬟只是换了主子,那更能说明,那个女人已经不在她身边了。”
裴芳芳沉默片刻,道:“不是没有道理,只是让你多小心些,那个女人狡猾。”
既然凌梦见到那人了,就证明她还活着,甚至……
裴芳芳细思极恐。
“她一直不出现,有没有一种可能,大将军他,早就将人找到,把她藏起来了?”
就像廖胜迟金屋藏娇一样,或许连孩子都有了。
裴芳芳想到这儿的时候,萧奕诗也想到了。但裴芳芳的心情和原来不太一样了。此时此刻,她甚至希望她的猜测是真的。
如此,他们表姐妹似乎才更同仇敌忾特别是这个表妹,似乎很不在乎那个妾室。
萧奕诗沉默。所以她很少在侯府见到侯爷,是因为侯爷即使回了肃宁府,也不回侯府吗?
原先萧奕诗并不是那么担心吕南星,再怎么作都只是一个妾,还是一个没有被她承认的妾,她觉得更危险的是自己父母的想法,想让吕香珠嫁给侯爷的想法。
可是廖胜迟竟然能为了一个外室,将表姐逼成如今这样,她似乎又多了一个敌人。
萧奕诗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等下回凌展回来。
再次夺回一个城池,按照往常的行动习惯,凌展会留人在城池做善后工作,他会回肃宁府一段日子,看看母亲。特是过完冬季后,凌老夫人总想回京城,还有那总是出毛病的身子,都让他不得不回来。
可是这一回,他回了半日后,又出发了。对外,他说是收回的城池需要他在,只有霍雷等几个亲信知道他其实是去了江南。
他知道吕南星如今在江南。
无诏随意离开军营乃重罪,他离开前戴了面具,换了和平时不一样的装束。
这日,到县城采买的傻柱看到一行人从行脚店旁飞奔而过,他的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