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他没说,大姑娘您先在花厅等着,我让人给您上茶。”
萧奕诗点头。
门人安排了小厮给人上茶,还安排了另一个小厮出去将大姑娘来了的事告诉世子。
听说大姑娘已经来肃宁府好些日子了,但都没有住进来,世子将吕娘子接回来才一天,她就上门说要住进来,不得不让他怀疑对方的动机。
萧澜接到信息,让人看好萧奕诗,千万不要让他进入吕南星的房间。
不用猜,他就知道萧奕诗的想法。
这个女人是想作?如今和凌展的婚事还是她的,再作就让她黄。
凌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萧奕诗能欺负他罩着的人,她就别想如愿嫁给她想嫁的人。
萧奕诗在清湖阁的花厅坐了一小会儿,一个小厮一直在帮她添茶。
她说道:“我想到处走走,你去忙你的,不用跟着本小姐。”
“是。”
那人退下。萧奕诗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一边假装很被这里风景吸引的同时,其实是想找吕南星的藏身之所。
这清湖阁的结构和一般的院子不同,建造得极其不方正不按套路,以至于走着找着,萧奕诗竟然迷了路。
萧奕诗没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阵法里。
跟着她的小厮满脸轻松,只要大姑娘进了阵法,就出不来了,他也不用一直跟着,就在阵外头守着就好。
没人知道,萧澜还是阵法高手。
萧奕诗一直走不出去,还以为是这清湖阁很大。
“在外头也没觉得那么大,没想到竟然占了那么大的位置。大哥来肃宁只是暂时,为何会弄那么大一个房子。”
她突然想到什么,心中一惊。
大哥该不会是为了吕南星吧,金屋藏娇,为了吕南星专门弄了那么大一个院子。
萧奕诗越想越心惊。
萧澜的阵法厉害在于,里头的人不会觉得自己在里头是在转圈圈,仿佛都是没重复过的路,还以为本身就是那么大的空间。
萧奕诗实在是走累了,也没有看到有一座房子,便坐在石凳上休息。
大哥居然将吕南星那个贱女人藏得那么深,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走过的地方空空,除了花草树木和一些亭台池塘,她没有见到半个人影,连一个丫鬟小厮都没见到。
“来人,来人!”
没人应答。
那么多的花草树木,平日里应该是有人打理的,这怎么不见人呢?
她开始有些慌了。继续往前走,又走了许久,肚子都有些饿了。
萧澜回来,在一张小石桌旁看到了憔悴且有些恐惧的她。
“听说你想要住进来?”
不是回来住,而是住进来,这生分感是萧奕珠没想到的。
难道是因为她欺骗门房说和大哥说好了要住进来的事大哥不高兴了?但她是妹妹啊,难道回来住,大哥不高兴吗?
她一直都不明白,她看京城里其他小姐妹对哥哥都没那么拘谨,有些人还很宠爱妹妹,但她大哥从小就没怎么宠她,说就是一,一旦超过他的允许范围,就不会客气。
“是啊,大哥,我来这边这么久了……”
“为什么呢?之前一直没有过来,现在怎么突然想过来了?”
萧澜慵懒的看着对方的表情,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小厮给他们上茶。
萧奕诗想不明白,刚刚她叫那么大声,怎就没人给她沏茶?以至于她又累又饿又渴的。
“大哥,你这儿的下人可不行,一点儿规矩都没学好。”
萧澜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看着她不说话,却让她背脊陡然发凉。
“一……一直住别人家里也不太好。”
“之前也没见你说不好。”
“哦,凌老夫人准备要回京城了,所以……”他的声音弱了下去。
“可以,今日你就住过来吧。”
今日就要过来吗?她本意可不是这个,本来就不想住过来,结果今日发现这里像个迷宫,走也走不完,就觉得很恐怖,更不想住了。
“大哥,我……”
“怎么,还有什么想说的?”
她不能住在这边,她还没拿下常胜侯,且如今那个贱女人已经回来了,她更要在常胜侯府看着,不能让不应该发生的事发生,若是像表姐一样还没孩子就有了庶长子……
不过如今那个女人在大哥这边,她迟早都是回常胜侯府的,所以……
“大哥,那日你带走的那个女人……带去哪儿了?那可是常胜侯的女人。”
萧奕诗忐忑的问出这句话。萧澜盯着她看了许久。
“我竟不知道,我妹妹长大了,居然都管起哥哥来了?”
这句话似有些嘲笑,又有些调侃,让她心神不宁。
“没有的事,我只是关心大哥,你半路带走常胜侯的人,就不怕被人诟病吗?这毕竟名声不好听。”
气氛安静了一会儿,萧澜道:“你们要杀人,名声就好听?”
“大哥,什么杀人?我们没有杀人!”
“我当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我这个大理寺少卿亲眼看到的,你说不是?我也会调查。”
“大哥,我们只是……”
“只是欺负她,把她弄残废,以多欺少,即使将人弄死了,那也是意外?”
“大哥……我们……”
“总之这件事我会亲自调查,你想住这里,我也不说什么,但你最好不要想着去见什么人,影响了大哥办案,那就不好了。”
萧澜淡淡的说出这句话,让萧奕诗顿感毛骨悚然。
大哥这种态度,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他常常这样对别人,陌生的是,他从没有这样对待过自己。
萧奕诗哪里还敢住在这里。
“你回去也好好让他们想想,该如何面对凌展,他若是知道了会不会放过你们。”
萧奕诗很不服:“他能对我怎么样?我可是她的未婚妻!”
萧澜看她的眼神变成了……轻蔑?
“你从京城逃过来,该不会再次从肃宁逃回去吧?”
“大哥,你……”
大哥什么都知道,大哥知道她在京城的事,知道她打了远山伯世子的事。
她哪里还敢在清湖阁待下去,简直是连滚带爬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