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平安的意识在混沌中挣扎,耳边回荡着尖锐的嗡鸣,仿佛无数破碎的时间碎片在他脑海中翻涌。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仍站在祠堂中央,但周围的一切都变了——
原本摇摇欲坠的梁柱彻底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巨大的黑色裂隙。
如同被撕裂的空间伤口,阴冷的风从裂隙中呼啸而出,夹杂着低沉的呜咽声。
王振国的身影站在裂隙前,他的警服破旧不堪,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灰色,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双眼泛着幽绿的冷光。
“你们以为七星归位就能结束一切?”
他的声音像是从深渊里传来,带着扭曲的回响,“不……这只是开始。”
周九如面色凝重,手中的青铜怀表剧烈震颤,指针疯狂旋转。
他沉声道:
“他被阴墟侵蚀了!
王振国的魂魄被困在时间裂隙里,现在成了阴墟的傀儡!”
浪琴手表的疯狂转动在叶平安手腕上勒出一道血痕。
他眼前天旋地转,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平安!”
“抓住他!\" ”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他最后看到的是雷东明暴起的青筋和从周九如手中飞散的符纸。
渐渐的,腐土的气息悄无声息的灌入鼻腔。
叶平安猛地睁眼,发现自己跪坐在一个环形祭坛中央。
九盏青铜灯在周围幽幽燃烧,火光竟是诡异的青绿色。
祭坛边缘刻满密密麻麻的咒文,那些扭曲的符号像活物般在石面上缓缓蠕动。
“1937年南京造的浪琴军表,果然是最合适的祭器。”
像是指甲抓在黑板上,那种刺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叶平安艰难转头,看见王振国正用腐烂的手指抚摸他腕间的手表。
那双手的皮肤正在簌簌脱落,露出下面发黑的骨头。
“你不是王振国。”叶平安强忍恶心,“当年牺牲的警察不会认得军用表款。\"”
“聪明。”
怪物咧开嘴角,整张脸皮突然裂成两半,“我是所有枉死者的怨气,是你们叶家祖上欠的血债!”
祭坛突然剧烈震动,九盏青铜灯同时爆出三尺高的火苗。
叶平安看见火焰里浮现出无数张痛苦的面孔——有穿长衫的账房先生,有梳麻花辫的女学生,还有戴圆框眼镜的报童......
而此时,祠堂废墟里,雷东明正用镇阴钱在掌心烙出血符。
“这是血祭大阵!”周九如的罗盘已经被炸成碎片,“那小子被拖进了1937年的死局!\" ”
陈伟杰突然拽下颈间玉坠砸在地上。
玉碎瞬间,紫微星图暴涨,星光中浮现出叶平安模糊的身影。
“找到锚点了!”
他嘴角渗出血丝,“但需要有人带着信物进去......”
“我去。”
雷东明没有一点犹豫,一把扯开衣领,露出胸口狰狞的弹痕。
“当年在朝鲜战场,那位阴阳师说过这道伤疤能辟阴邪。”
陈伟杰突然按住他肩膀,
“雷公,等等!你们看星图!\" ”
星光幻象里,叶平安正对着虚空大喊什么。
阿亮突然扑到星图前,眉头紧皱,听得真切。
“平安在说'青铜灯'…
是九宫方位!”
祭坛上,叶平安的腕表开始渗出鲜血。
“呵呵,别白费力气了。”
怪物用王振国的声线狞笑。
“你们叶家的祖上,当年用这九盏灯炼化怨魂,今天该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