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将军,到家了!”
“云澜将军,到家了!”
“……”
在丁坨的大嗓门的带领下,所有人齐声高喊,喊声如雷,不,比雷声还大。
只是……除了丁坨的起头总共有三声,只是第二声开始,喊声中的哭腔越来越明显了。
随着惊天喊声,以付云江和公羊咩咩为首的穿云营将士将付云澜的灵柩抬进了将军府。
几近拖抬的搀扶,哭成泪人的付老夫人跟在了灵柩后面,七八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蜀云城贵妇的手在搀扶,还有十多双手没有资格触碰到付老夫人,只能远远的比划着。
付云江在带着下人布置灵堂,公羊咩咩守在付云澜的灵堂旁边,这会儿已经睡着了,他是真的已经太累了,不经意间就睡了过去。
这几天本来就比较操劳,加上一天一夜的奔走,真的是一会儿都没有合眼,作为文人的他实在扛不住了。
要不是时常有人去看一眼,猝死了也不一定有人知道。
付老夫人也是跟她的老姐妹们等在旁边,现在,付老夫人已经没有了眼泪。
可能是今天的量流干了,也可能是强撑着,反正她在陪众贵妇说着话,只是眼中没有多少神。
作为西蜀新宠,戚夫人和赵夫人首当其冲的安抚着付老夫人。
补充一哈:为什么叫付洪声的夫人作付老夫人,因为京中有个少夫人(关玖玖),但京都的人都习惯叫关玖玖为付夫人,所以付洪声的夫人就成了付老夫人。
也就是说,付夫人是关玖玖,付少夫人也是关玖玖。
还有,西蜀的这个少年杀神是付云江,京都那个身体不好的是他的堂哥付云沧,乍眼一看,两人的名字有些像,不要看混淆了哦!
时至傍晚,各方祭奠完毕,次日为最佳下葬时间,付云江与付老夫人说清楚下葬地址,今夜,付家决定守一晚。
单人独骑,付云梅快马入城,一路飞驰到将军府。
白色的装饰让付云梅再次破防,丢下陪了她一路的宝马哭着跑了进去。
付云梅一路哭着跑到付云澜的灵堂前面跪下,从门口到灵堂,短短不到百丈,却是大姐与自己点点滴滴的一生。
扎辫子、洗脸、穿衣服、写字、挨罚……
短短的一段路程,不过二三十息,却是过去的一切,过去姐姐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姐姐对自己爱的回忆。
付云梅跪在灵堂前面,付云江和付老夫人在两侧安抚,都是满满的担心。
看到付云梅哭,付老夫人那已经有些红肿的眼睛,眼泪再次如决堤的水,止不住的往外流。
西蜀将军府的伍伯,接待客人,安排事务,借着空隙间偷偷擦泪,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看着灵堂方向,巴不得自己替付云澜去死;看向京都方向,满脸的担忧与怀念;看着西南方向,是对大姑爷的同情,也是泪流不止;看向西凉方向,是对主子的担忧,主子应该这会儿才收到消息!
西凉与西蜀交界处,西蜀大军守卫的城池里面,付洪声和孙建义收到了情报。
砰~
咣啷~
怒火中烧,双手颤抖,两人都气呼呼的摔掉了手中的茶杯。
两人面面相觑,还来不及对话……
“报~”
“禀报将军,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大量西凉军开始攻城!”
有士兵来报,使得付洪声与孙建义再次面面相觑,脸色更加凝重。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最后三拨斥候迟迟未归,看来都遇难了。”
“这个时间,这个时候,看来都是计划好的!”
孙建义踱步而语,满脸的气愤。
“走,上城楼,不管什么阴谋,御凉关都不可破。”
付洪声拭去眼角的泪水,吹出一口浊气,坚定的迈步出门,看不出有任何的异样。
孙建义快步跟上,只是步伐有些踉跄,步子的频率起伏有些大,仔细一看,两只手和嘴唇都有些颤抖。
走在前面的付洪声,步伐坚定沉稳,但呼吸有些急促颤抖。
握在刀柄上的左手特别用力,战刀都有着要被他按掉的趋势,右手负于后,藏在后背与披风中间,拳头攥的特别紧,紧到指甲都已经嵌入手掌,小指处已经有血在流出。
两个过了知命之年,已近花甲的老头,惨遭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变故,却还要登上城楼御敌戍边!
这,是谁的错?
西蜀的西北边境,与西凉边境交界处,号称大夏西北第一城池的御凉关,西凉大军开始攻城,来势汹汹。
显然,早就有预谋,就等现在的最佳攻城时机!
数千里外,大夏京都!
付云沧醒来之后把自己关进了书房,皇室派来安抚的太监也未接见。
皇室傍晚的时候也收到了情报,与此同时,付府也有了大动作。
付府门口,一排下人,有男有女,都是付府的丫鬟和家丁打扮。
“付府,先辈多为英烈,承蒙圣上赏识,如今付家之人还在戍边,然而付家之人却遭奸人谋害,天子脚下,竟敢如此放肆,实在忍无可忍。”
“少爷有令,把所有奸逆之徒全部杖杀。”
“这里,还请传付家一句话,所有要对大夏、对圣上不利者,我付家就算是拼上满门也必将其灭杀。”
伍伯在付府门口郑重发言,随后是杖打下的凄惨叫声。
同时,监视付府的各方势力的暗卫也都瞬间被拿下。
刺啦~
每个势力的暗桩都只留一个传话的活口,包括皇室安排的暗桩。
刺啦~
每个活口都被割掉双耳,砍断双手,脸庞刺上一个“杀”字才放回去给主子回话。
付府内的所有暗探都被挑出杖杀,各处暗桩的幸存者都回去给主子传话。
传话的内容都一样:“这次砍手,下次再来就砍头,不信可以试试。”
各处暗桩背后的主人都收到了同样的传话,包括夏皇在内。
“嚣张,好一个嚣张的付家,这大夏是朕的大夏,不是他付家的,他付家人还想砍朕的头不成?”
“狂妄,真以为朕不敢动他们付家吗?”
夏皇在御书房被气得发狂!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龙体要紧,小小付家不值得陛下动怒。”
“付家大小姐刚死,京都这边又遭到刺杀,许是付家发发牢骚出个气罢了。”
“陛下万万不可动怒啊,保重龙体才是!”
夏皇身边的老太监安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