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莲花楼的时候,李莲花在外烹茶,阿飞坐在那里等着喝,方小宝还在搞那些字画,卿谧看他忙来忙去,便拿出请帖在他面前晃了晃,“方小宝,不必忙活这些,请帖拿到了。”
方小宝接过来看了看内容,虽然只邀请了他们三个,阿飞不在名单,但货真价实就是请帖,“还真是哎,你怎么得来的?”
卿谧手中折扇唰的打开,臭屁地轻摇着,“毕竟我还是这万人册第一富商,这玉楼春自然会给我面子,而且他不是之前邀请我我不是没去嘛,这次我可是觍着脸给人书信一封,人家这才又给我发了份请帖。”
“不过我虽然提及了你们几个,但苏姑娘是女子去不得,阿飞江湖没有名号也去不得,这次只能我们三个去,阿飞和苏姑娘会被带到一处休息的地方。”
笛飞声对探案本没有兴趣,但李莲花这厮拿捏住他的身份秘密不告诉自己,还得帮忙探案给自己还债。
进不去他也觉得没什么,就算不能光明正大进,但目前还没有什么地方能拦得了他,后面知道李莲花的位置不就能摸进去了?
外面忽然传来李莲花和女子的交谈声,方小宝还在收拾这些字画,卿谧便出门去瞧,原来是乔婉娩。
乔婉娩因为今日四顾茶会肖紫衿的事来找卿谧,倒也不是来向卿谧讨个说法,是来给她道歉肖紫衿私闯四顾门旧居的事情。
肖紫衿不敢出面,躲在背后当缩头乌龟,特别是他知道那三个赌徒莫名不见了踪影,心中更是害怕,真的怕哪天卿谧一剑取了自己性命。
“流夏公子,紫衿…他实在是莽撞无礼,擅自闯入您的私宅,实在抱歉,我代他前来向先生道歉。”
乔婉娩瘦弱,一副病西施的模样,也难为她为了一个窝囊废跑东跑西,卿谧也无意为难她,“乔姑娘,这是他肖紫衿一人所为,不该不该姑娘前来,而且他该道歉的人,是李门主和青玄仙刹。”
“肖紫衿之前已经知晓四顾门旧居地契在青玄仙刹手中,却仍是不顾脸面体统闯入,更是不顾当年四顾门旧人情分。更何况,今日的四顾茶会到底是澄清流言还是坐实谣言,你我心知肚明,肖紫衿此人…恕我多言,并非良人。”
乔婉娩沉默低头,却被卿谧另一句话说得愣住,“乔姑娘,若今日李相夷在此,你可也会代替肖紫衿来赔礼道歉?”
“我…”心里曾经住过一个如太阳耀眼炽热的人,多年未嫁,她怎么又会一时半会儿忘记?
她甚至离谱的想过…若青玄仙刹真的就此离开,是不是她还有机会找到李相夷,和他续情缘?
别人都说她通透,但未曾触及过太阳,又怎么会看上普通的河边石?夸父逐日,她又何尝不是追逐那一份光?
可李相夷,始终是她遥不可及的日光,那束日光,自始至终只照亮过一人。
泪眼朦胧间,她似乎看到了李相夷的影子,定睛才发现那人是李莲花。
她一定是疯魔了。
李莲花觉得她状态不是很对,出声提醒,“乔姑娘,吐息纳气,莫要多想。”
乔婉娩这才发现自己呼吸急促,似是喘症要发作,她看着李莲花,似乎是透过他看什么人,“流夏公子,若是门主在此…我也会替紫矜道歉,他如今是我的未婚夫,荣辱一体。”
“今日叨扰,婉娩就先告辞。”
乔婉娩清瘦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众人视线中,李莲花和卿谧都因为她的话为她惋惜。
笛飞声观察了老半天,不知道怎么想的,重新得出“李莲花暗恋乔婉娩”的结论,胡扯一番,期间还看向卿谧一次,用来换自己身世的一个秘密。
李莲花好似受到什么冲击一般微微张着嘴巴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听着阿飞胡诌八扯。
这无心槐是什么东西?为何阿飞这样老实的人都会开始和他耍心眼儿?
为了保住小命,李莲花告诉笛飞声他是被信任之人所害。
虽然只换了一个小小的消息,阿飞还是很满意的点头坐下,卿谧感叹道,“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前有方小宝,后有阿飞,李莲花,你真可以。”
李莲花会平等的带坏每一个单纯的孩子。
还没等再说什么,苏小慵跑过来,“不好了,方多病!方多病他疯了!”
啊?
卿谧惊讶,笛飞声无所谓,李莲面露担忧。
莲花楼内,方小宝在熬药,药气冲天,整个厨房被弄得乌烟瘴气。
卿谧挥袖扫扫面前的烟,“咳咳,方小宝,你是要烧了他的莲花楼吗?”
方小宝是在熬药,“本少爷问到了医治失魂症的神方,快,把他喝了。”
方小宝把药端到笛飞声面前,笛飞声不领情,“你有病啊!”
“我有病?本少爷跑遍了镇上所有的医馆才要来这方子,偏方都要来了,你今天必须喝了,快喝!”
卿谧细细闻了闻,蟾蜍…五步蛇…还有…屎壳郎是什么鬼?
动物的嗅觉最是灵敏,卿谧暗叹,确实是偏方啊,怪不得熬出来味道这么冲。
可方小宝好心归好心,但用力过猛,把药洒在了阿飞身上,阿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打湿的衣襟,怒从心中起,一把把药推翻。
眼看两人剑拔弩张,李莲花赶紧出来打圆场,“阿飞,方小宝也是为了你好。”
“我不需要!”
原来方小宝是为了让笛飞声想起十年前的事情,他是想名正言顺给自己的师父和父亲一个交代,今日若非流夏拿出的一个个证据为李相夷据理力争,怕是他师父都要遗臭万年了。
方小宝有些郁闷,一整天心情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