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两人还在互怼,角丽谯说,“是啊,那是因为我这十年苦练功夫,就是为了破你这相夷太剑!
尊上闭关十年我岂会扰他心神?他一心只有至高武学,他想做天下第一,我便助他成为天下第一。今天,我不但要带回尊上,还要杀了你和小阎王!”
虽然口气不小,但实力不允许,她连李莲花一招都接不住,还被打到捂着胸口吐血,“今日我先不与你斗,救尊上要紧,来日我再与你们算账!”
角丽谯扔出三枚雷火弹带走阿飞,李莲花一剑便把雷火弹破开,角丽谯在一阵硝烟中失去踪迹。
李莲花体内之毒所存不多,状态没那么糟糕,刚刚的打斗虽然扯动了一些内力,但无伤大雅,不至于毒发晕倒。
所以他一转头就看到了方小宝被刺痛到的眼神,因为方小宝不敢相信一直拒绝抛弃自己、柔和却又处处冷漠的李莲花会是自己心中的太阳李相夷。
这么久,好像李莲花最温和的眼神,一次是知道自己是单孤刀的孩子,剩下的便只给了流夏一人。
流夏的身份,绝不简单。
但不容二人多说些什么,卿谧已经倒在原地,寻华也因着带动歪斜在那里,仍然泛着血光,在阳光辉映下没了妖冶之色。
“流夏!”
李莲花连忙跑过去扶住她,但也未曾暴露卿谧的身份,探了她的脉息,却仍是之前那副脉搏强劲身无大碍的迹象。
可这脉象与她的身体状况相差太多,他根本不信,只觉得是卿谧遮掩了真实脉象。
李莲花又为卿谧用扬州慢疗伤,她仍然昏迷着,所以便被李莲花揽在怀里。
方小宝见状走上去,站定在他们身边,“李莲花,不对…应该叫你李相夷了,对吧?”
事已至此,李莲花也没什么好否认的,干脆大方承认,“是。”
“你会扬州慢,和笛飞声一直有瓜葛,你对我爹的事情如此了解,你一直想要甩掉我,就是怕我知道你的身份…所以白衣大侠也是你,那日的黑衣大侠,是流夏。”
李莲花紧握着卿谧的手不说话,身上不知是谁的血迹,发丝也因打斗而凌乱,此时又抱着昏迷的卿谧,显得极为狼狈。
方小宝还受着伤,看他这模样便知是默认,他自然还有话要对李莲花讲,“他是小阎王,还是不止这一个身份?”
李莲花的眼神才从卿谧身上看向他,声音也带了几丝沙哑,“他是小阎王。”
他还是不想让阿卿的身份暴露在方小宝面前,有朝一日,阿卿会亲自告诉他,而不是现在昏迷的状态被方小宝认出来。
方小宝不知这句话到底是否为真,毕竟李莲花的话永远真假参半,他把施文绝告诉自己的刎颈剑和护心甲的事情来质问李莲花。
李莲花这才知道自己手里的刎颈剑是当年贺家云铁所制,事情至此,单孤刀一事,他几乎能看了个清楚。
师兄啊师兄,你下了好大的一盘棋。
他向方小宝解释自己并不知此事,但此时方小宝并不会相信他的话,刀剑指向李莲花,嘴里更是恩断义绝的话语。
卿谧在此时醒来,正巧看见方小宝折断手中玉笛,眼中含泪声音颤抖,“今日你我,犹如此笛,从此以后,只当陌路。”
“若有一天,我发现我爹的死当真和你有关,我必定来和你,决一死战。”
方小宝决绝离开,思绪紊乱,都是之前和李莲花的往事。
虽然李莲花多次弃他拒绝他,但平心而论,以李莲花的为人,他并不相信他能做出这种事。
李莲花捡起断掉的笛子和刎颈剑,看卿谧已经醒了,拿着东西手足无措,“你醒了阿卿…我…”
“花花,别太难过…”李莲花最怕亲友的抛弃背叛,方小宝这些话何尝不是在他心上捅刀?
“我没事,阿卿,我带你回去。”
李莲花把东西收起来,扶起卿谧回到莲花楼。
卿谧如今昏睡的时间越来越久,李莲花守在她床边,看她醒来便剧烈咳嗽,急忙替她顺顺气,“阿卿…可还是不舒服?”
她借着李莲花的气力坐起来,“我没事,上次娘亲已经帮我把毒压下来,但这次还是因为劳累过度才牵动毒发,现在没什么大碍。”
“倒是你…现在身体可好些了?我这平常便睡着,总有些顾不上你。”
李莲花的身体并无大碍,元气也随着毒素的减少而不断恢复,“阿卿…”
卿谧倚在他怀里,小手缠上李莲花白皙的宽大手掌,“花花,你信我,待到你毒解那日,我们便可以长长久久待在一起。”
“我阿娘给了我一瓶药,让我在转移走你最后一丝毒素时服下,我信她,你也信我一次好不好?”
那瓶药被卿谧拿出来给李莲花瞧,上面的龙形暗纹引起李莲花的注意,“阿卿…你可否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卿谧的表情他看不清,但怀中人告诉自己,“我的身份…我确实不是大熙之人,家族隐世而居多年,不问世事,但底蕴深厚,总会有救你的办法。”
李莲花听她这样讲,虽然模糊但不至于是假话,卿谧周身气质也绝不会是普通人家的姑娘,隐世家族倒也说得过去。
“阿卿我信你一次,但若你出事…我绝不苟活。”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
………………
苏小慵带来罗摩鼎的消息,李莲花猜测南胤人找的应该就是业火母痋。
苏小慵给二人做饭菜时发现石寿村和万圣道有联系,粮袋上的图腾和单孤刀玉佩上的一模一样。
李莲花联想到无心槐、云铁、四顾门和金鸳盟的斗争,还有卿谧在思卿居说过的话,他对单孤刀的怀疑越来越深,好像背后有个惊天阴谋。
这云铁一事又深深警醒了自己,他寻了十年的师兄恐怕…对自己本就不赤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