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孤刀走的第二日清晨,忽有天外居的人出现在云隐山,在卿谧耳边低语几句后又站定到一边等她的吩咐。
卿谧好整以暇的看着竖着耳朵偷听的师徒二人,“别偷听了,告诉你们也无妨。”
“百川院的人现在聚集在百川院门口闹事企图要回百川院旧址,我这帮手下顾及他们有些人是你的过往门众,不敢轻易下手,还有佛彼白和肖紫衿在那儿,毕竟身份特殊些,至于如何处理,还要听你李大门主的意见。”
方小宝愿意看这等热闹,眼巴巴瞅着还在纠结的李莲花,心里默默的希望他能带自己过去。
他现在不但不喜欢百川院,对百川院的几个院主意见也很大。
李莲花瞧两个等着看好戏的人,撇撇嘴顺了他们的心意,“走走走,去看看。”
方小宝的大白牙一下子就露出来,一把抱走正在给自己刨狗洞的狐狸精,跑到门口又止住脚步,回头问师父和师娘,“我们怎么去啊?”
“傻小子,等你坐着莲花楼过去,他们恐怕都走光啦!还不把狐狸精放下?”李莲花看着试图挣扎的狐狸精,无奈自己有个傻徒弟。
方小宝傻傻地放下狐狸精,狐狸精回到地面就回头冲他汪了一声,跑回屋里寻芩婆之前还后爪还刨地溅了方小宝一身泥。
汪!吓死本狗狗了!
三人一路轻功过去,云隐山离百川院并没有特别远,他们并不着急,若那些人等不了太久就更没有回去的必要。
百川院原址周围全是手持利器的黑甲人,看见卿谧来全都齐声喊,“参见主上。”
卿谧飞身站在最高处看着下面的佛彼白,石水不知为何并未前来。她甚至没有半分遮掩,左手牵着李莲花,右边站着方小宝,“不知几位来我的地盘,有何贵干?这么多人,整个百川院的人几乎都来了吧……是来给自己一些底气吗?”
纪汉佛作为最大的院主,自然先出面说话,“小阎王,你这般行事,对我等算是赶尽杀绝半条活路都不给,是否有些不妥?”
“不妥?”卿谧并未把他放在眼里,“第一,你只交了我三年租金,今年的至今未交,我收回自己的地盘,有何不妥?”
“第二,你们既知道我的身份,我又是你们的房东兼债主,你们把我的名字大喇喇写在破刃榜上,还让全江湖捉拿我的时候是否也会觉得不妥?”
“第三,我乐意,这是我的地盘,我不想让你们在这里待下去,有问题吗?”
纪汉佛拿着账本,手向前一伸,“那你为何要尽数拿走我百川院账上的盈利!留下这一万两又有何用?这与强抢又有何两样?”
“都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你们没有半分的资产在百川院之内,所有的资产以及成本也都不曾有你们一个铜板,那是之前李门主的投入,既然青玄仙刹转卖给我那便是我的所有物,你们私挪公款买宅子的钱我可没有扣太多,算是给你们的赏钱。”
“这些财产收据证明也都在我手上,官府也看过,不服气去质问官府即可。我留下的一万两足够你们这些人一年的工钱,还有什么异议?还是说你们觉得李相夷身死,你们便可以继承百川院?我怎么不知道何时李相夷有了你们这四个大儿子?若你们四个现在在这里磕头认爹,我也可以考虑让你们四个继承。”
佛彼白以及肖紫衿知道说的是自己,脸色又黑了几分,这人伶牙俐齿他们根本说不过!
下面的人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说不出个所以然,卿谧勾了勾身旁男人的手,在他耳边说,“钱拿着可还欢喜?都是你的。”
李莲花听了这话想起前几日卿谧莫名给自己一沓子银票,张张数额巨大,有百万之数,他吓得差点拿不稳。
原来是从这里搜刮来的,说起来,还真是自己的钱。
当年四顾门可没有这么赚钱,以前东奔西跑连陪阿卿赏花的时间都没有,现在只剩一个百川院竟能在十年营收百万两。
他李莲花也有腰缠万贯的时候,腰杆子一下子就挺起来了呢。
他看着站在下面的一帮故人,心里的愧疚忽然没那么重,也释怀许多。
日久见人心,十年过去,总是物是人非,故人非故,人心难永。
“你们技不如人,还想仗着人多势众抢回这块地?这百川院可真是一年不如一年,没了李相夷,你们就是一个连一个普通门派都打不过的废物,李相夷留下的一口剩饭竟让你们吃了十年,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这群黑甲人隶属天外居,这会是普通门派?她在开什么玩笑!百川院之人被骂的蠢蠢欲动,几乎想要动手,但看到周围乌压压的黑甲人又望而却步。
“你们想搬回来可以,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租金一年十万两黄金。”
话刚说完下面唏嘘声一片,肖紫衿站出来怒喊,“十万两黄金,你倒不如去抢!”
“没钱?那就第二个选择。
本座向来喜欢以德服人,江湖之人不是最爱什么比武切磋,不如你们这些院主什么的一起上,若能打赢我的手下,这百川院以后就归你们了。”
不是打卿谧,而是打他的手下。
佛彼白和肖紫衿眼中放光,不是小阎王,他的手下算什么,他们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几人打不过一个黑甲人侍从。
卿谧勾唇一笑,见他们上钩,招呼着最近的黑甲人,“蓝舒,去跟他们玩玩儿。”
蓝舒脸上戴着面具,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武功实力不知,万人册也未曾留名。
卿谧把玩着手里的寻华剑,剑花一挽直接扔给他,“蓝舒,你若是赢了,我这把剑以后就是你的。”
蓝舒的性子像是第二个笛飞声,多年前他遇到出门做任务的卿谧,和她比武输掉之后就死心塌地跟着,这么多年武功大有所成。
“主上……那就还请主上割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