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那…是该等等两位兄长。”羲玄又不是小孩子,知道天帝是舍不得自己早早去北冥,所以也不再多说些什么。
两家算是定了婚约,婚契已签不会更改,荼姚留了未来儿媳住在紫方云宫,半路又被儿子给劫走。
“你这小崽子,早晚都是你的媳妇,何必急于一时?”荼姚知道他们俩早已有夫妻之实,也不拦着,只嘴上说说。
“母神,一日不见,如三月兮!我这一月未见,可不是会着急吗?母神就将人让给我吧。”
不等她再说,羲玄早已经拉着卿谧没了人影。
“炎神殿下,昴日星官说您一月未上值,该做的公务还是要做,如今解了禁足,还是赶紧去日耀殿处理。”
日耀殿的仙侍来请羲玄回去,小鸟的脸当场就拉下来,很是不舍,“谧儿…我去去就回,你一定要等我。”
“去吧,公务要紧,我先回沧澜殿。”
“你去凤泽宫等我!”
“好,你快去吧。”
送走这尊大佛,卿谧没有回凤泽宫,反而是在御花园走动,遇到了一个熟人,“方小宝?早就听说你是犬神的孩子,不曾想方小狗没有叫错。”
“师娘?不对,该叫少尊了,听闻今日和羲玄殿下订了婚约,恭喜恭喜。”
小宝实心实意地祝福,卿谧幻出尔雅剑来,“要留着做个纪念吗?”
看到尔雅剑,小宝蓦地红了双眼,凡间的日子惬意又快活,但他回天界之后也不敢去看,怕触景生情。
“谢谢。”他将剑抱在怀里,卿谧见他有些伤感,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咱们一个都不曾缺,阿飞是我北冥之人,黑豹一族的公子,改日来我北冥,咱们四个再聚。”
“那我便等着了。”小宝有事要忙便提前离开,卿谧闲来无聊,又扎进月下仙人的姻缘殿。
这里已经有了一个娇俏的女仙,卿谧看她眼熟,仔细辨认后发现端倪,“锦觅?你何时到了天上?”
“是你!你也是天界之人吗?我找到爹爹了,他是天界水神,如今我在洛湘府。”
这二人之前在花界见过,卿谧的锁灵簪就是她所赠,但锦觅也只当那是烂树枝子。
“我并非天界之人,我乃北冥帝姬。”
“谧儿!”
两人齐齐回头,月下仙人拍了下脑袋,“瞧我这记性,如今是两个谧儿,小锦觅是觅儿,小卿谧也是谧儿。”
“小锦觅,这是我的小侄媳妇,也是北冥的少尊。谧儿啊,这是小锦觅,水神之女,我也是很中意的,想着能给她保媒拉纤,说不准你俩还能做妯娌。”
月下仙人素来不大正经,卿谧按住他飞舞的手,劝说道:“叔父,这姻缘之事可强求不得,凡人有姻缘绳影响,咱们神仙自有三生石定着,万不可乱弹琴。”
“小谧儿说得有理,那小锦觅,这就有些可惜了。”月下仙人感叹,但他孩子心性,也只惆怅那一瞬间,
“你们俩来得正好,我这红线又乱成了一团,帮我理一理。”
这一理,便理到了皓月当空繁星满天。
两个小姑娘伸伸懒腰,不顾月下仙人挽留飞快逃走,锦觅指着不远处,“小鱼仙倌在那里布星,我们去看看吧。”
“小鱼仙倌?”卿谧讶异于还有把龙认成鱼的,这年头他们的真身这般没有辨识度了吗?
“是呢,我第一次在落星潭碰见他,他在那里泡尾巴,我还以为鱼被逼上岸了。”
锦觅天真,卿谧不知该回答什么,便跟她一起往布星台走,还未到地方,就有人远远地喊了声:“谧儿!”
两个姑娘又同时转身,锦觅不认识来人,但她总结出来一点,“好像在这个天界,所有的谧儿都是叫你的,凤凰和小鱼仙倌都叫我锦觅。”
“小锦觅不知,”卿谧瞟了一眼往这儿奔的羲玄,继续道:“我自幼便跟他们认识,他们先叫了我谧儿,再叫一个别的怕会弄混,他们并非有意生疏了称呼。”
“小事小事。”
羲玄凑到跟前发现了锦觅,他好像有些印象,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好在卿谧提醒,“这是锦觅,水神花神之女。锦觅,这是三殿下羲玄。”
他想起来这就是俩哥哥争抢的女子,看着也不稀奇…
“哦,原来你就是凤凰的弟弟,听他说阁下自小就是个见色忘义的,今日一见,我倒觉得凤凰说得不对,三殿下一表人才嘛,根本不像那等小人。”
锦觅分析,羲玄蹙眉。
俩哥哥都喜欢缺心眼儿的姑娘吗?
还是他的谧儿聪慧,此等单纯的姑娘,他羲玄是没这个福气与其深交。
做嫂嫂…
还是父帝英明。
他怕卿谧被锦觅的傻劲儿感染,连忙将人拉走,“谧儿,我宫里新送来一条会倒着游的鱼,我带你去看。”
卿谧猝不及防被拉走,她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
“这就是你说的鱼?”
卿谧指着已经翻了肚皮的青鱼,死透了,飘在上面倒着游。
颇为无语,但她又咂吧咂吧嘴,“炖了吧,别浪费。”
“你知道锦觅是谁吗?她就是让我大哥二哥都倾慕的女仙。”羲玄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卿谧没有太惊讶。
“锦觅单纯,生得也好看,有追求者很正常。不过为何我没有见过我的追求者?明明情书也收了许多。”
她好像从没见过送情书之人的真面目。
“嗯哼,你还真要开后宫?当然是被本殿下通通打跑了。”羲玄掐着腰,又向前凑近几分,理直气壮的表情和委屈巴巴的语气,“谧儿不会怪我吧……都怪我自作主张,拦住了谧儿的桃花……”
“不会,我谢你还来不及。”
得了想要的答案,羲玄也毫不客气将人抱去后殿浴池,“上次欠我的鸳鸯浴可要还了。”
“我又不是鸟族,哪儿来的鸳鸯浴。”
羲玄咬牙,她倒是一天比一天会躲避话题,跟自己学坏了。
“对,咱们不叫鸳鸯浴。”羲玄将人抱在腿上,又将人抵在池壁,“叫龙凤浴也可,但今晚你必须将前些日子拒绝我的账还清了。”
“嗯?什么账?”卿谧胡乱摸着池壁,想找一个支撑点,但又被羲玄捞走。
“三十九日的相思之苦和心碎情破之痛,光醉生梦我就喝了五六坛,期间还包括差点儿亲了我二哥的惊吓费。”
说到这儿,羲玄忽得一顿,“还有你凡间扮作我二哥还叫流夏的心灵损伤费。”
这就有说法了,“我凡间可是提醒过你,你自己说要继续伪装的,你可不要赖账!”
“我何时说了?”羲玄装傻充愣,“我做李莲花的时候受碧茶影响,脑子有些不大好使,记性也不大好,可能,也不是我说的。”
他煞有其事地分析,还不忘点点脑袋,这无赖劲儿分明还是李莲花。
“羲玄!”
“谧儿,别急啊,夜长着呢,我特地让二哥帮我处理公务,咱们明天哪儿都不去。”
不等人再说话,便将怀中人吻住,如他所说,夜很长,紫色夜明珠的光亮也很暧昧。
……
就在羲玄打算再来一次的时候,终于被忍无可忍的卿谧一脚踹到床尾,“有完没完?每次都是最后一次?”
“别生气嘛。”羲玄又凑过来在她嘴角亲亲,人瞧着乖得很,“真就是最后一次了,我保证!”
“明日我带你去做件大事好不好?”
卿谧努力睁开困顿的眼睛,说话也是软软的没什么力气,“做什么大事?”
羲玄在她耳侧低语几句,卿谧一下子来了精神,“当真?”
“为夫什么时候骗过你?娘子就从了我吧……”
人又被压下,两人胡闹了一通才在昴日星官上值之前睡下。
昴日星官看着替弟上值的二殿下,只能叹息一句,“小殿下这命还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