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说到隐藏自己,还有谁,能比傀儡师做得更好?夺取他人的身体,扮演他人的角色,这正是他的拿手好戏。
正想着,忽然听到毛利小五郎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
“不对啊,赵奎的情人小姐是和咱们一起来的,而翡翠梦境已经运行了二十天之久……”
啧,刚夸你们聪明,立刻给我现原形了,情妇的确是跟我一起来的,可傀儡师却可以是隐藏在这里二十天,在情妇出现后,立即夺舍,出手偷袭。以营造一种他也是刚刚进入梦境的假象。
如果连这样的骗局都看不穿,你们就连毛利小五郎都不如,只能去做樱木花道了。
嗯,沿着这条思路推理下去,傀儡师便是操纵者的可能就越发得高了。不过,这样的结论丝毫不能令人欣喜,因为这意味着局面更加复杂。傀儡师是以傀儡的形态出现的,那么……
谁是傀儡师的傀儡?推门望去,在办公室里或躺或坐的二十来人,每一个都有可能。扮演一个萎靡不振,安静等死的人,就连八戒都做得到。就这么观察,也观察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么,问题就在于,在这帮人萎掉之前,有什么人反应不正常过么?
我是之后才进入翡翠梦境的,自然要找个资格够老的人,想来想去,能说上话的,好像也只有一个了……
我向着办公室的西北角走了过去,用脚尖踢醒了一个正在睡觉的女子,那女子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显然状况极差,此时醒来,用了很久才睁开眼睛,扩散开的瞳孔茫然地扫视着四周,良久,才定位到我身上。
“谁?”
哦,对了,如今我改容变貌,她的智商又不怎么高,难怪认不出,不过没关系,我一开口,她绝对有印象。
“江别鹤啊,才这么短时间不见,你居然把哥给忘了,虽然哥形貌有变,但如此独特卓越的高手气质,你居然都感知不到,真可谓朽木之才,粪土之墙也。”
江雪绮的眼镜霎时瞪大:“……无耻之徒!是你,王五!?”
别,别叫我王五,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是业内贱人尹增勇,不……是增勇·福尔摩斯·柯南。而且你说话注意音量,别打扰其他人休息。这是基本素质好不?
江雪绮只是瞪我:“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这个问题真伤人,我说此地风光秀丽鸟语花香,我是被此地灵气吸引而来,你信不?
江雪绮一翻眼珠,冷哼道:“我当然不信!看来你也是被人用计引诱至此,呵,所谓绝世高手,也不过如此。”
我回头对助手华生说:“看见没,真凶一般都是这副嘴脸,咱们运气真好,一上来就抓到凶手了,看我处决之。”
华生连忙阻止:“尹先生,我觉得凶手应该不是她……”
不是也没关系,杀了她之后咱们可以再找嘛,就当为民除害了。
华生:“我觉得……还是先问清情况比较好吧?”
嗯,这么说也有道理,江别鹤听到没?现在我代表侦探界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老老实实交代你的犯罪事实,我可以考虑用比较人道的手法处决你。
江雪绮非常严肃地回答道:“呸!”
这种积极配合的态度非常令人感动,我面带微笑,释放出一丝杀气,江雪绮身子顿时一震,脸上浮起异常的红云,与此同时,办公室里那些要死不活的近卫红军,特别行动组组员,竟一下子清醒了大半!
“你是谁!?”“做什么的!?”“敌袭?”“有杀气!?”一时间,诸般嘈杂。
啧,这群抢戏的龙套,给我……
闭嘴!
带着强烈杀气脱口而出的两个字,霎时随着滚滚音波席卷横扫,还真的震住了场面。
“都醒了?也好,那我就问问你们所有人,在进入这栋建筑时,有没有什么人表现有异常的?”
问题之后,场面陷入了长久的沉寂,之后,一个身材壮硕的近卫红军问道:“你是谁?凭什么在这里……”
我一巴掌把他扇飞出去。
妈的,我有批准你反问么!?没脑子的东西,家长没教育过你,要尊重福尔摩斯么!?
回头,扫视四周,居然还有愤愤不平,摩拳擦掌的!怎么,还有谁要不尊重福尔摩斯么?
“等一下!”
异口同声的,江雪绮和李道成同时开口,阻止了手下人。
李道成教育手下:“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彼此的实力差距一目了然,没必要为了一时之气,冲动行事。来之前,连长是怎么教育你们的,忘了么?”
江雪绮则说:“反正伤的是他们的人,你们跟着凑什么热闹?都消停点!”
哟呵?我还以为你这女人是一本正经型的,原来如此闷骚,真是失敬失敬。
无论如何,总算没有人再敢不尊重福尔摩斯,我的问题也就继续下去。
“有什么人,在进入大楼之后表现反常么?”
四周的人面面相觑,一时居然没有人回答。
我就日了,你们这群刁民,爹妈没教育过你们,不好好配合福尔摩斯的下场么?
江雪绮叹了口气:“想要我们配合你的话,好歹也要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吧?”
啧,你们这群p民,就知道一天到晚索要知情权!还好我先把你们的言论自由剥夺了,否则还审什么案子?你们民主投票选出真相不就得了!华生,告诉这群p民他们该知道的真相。
华生一脸无辜地看着我,然后被四周数十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吓得一跳,支支吾吾道:“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唉……”
你也不是很清楚!?唔,这倒也难怪,你和毛利小五郎是在我和吕维说话说到一半时候醒过来的,很多事情也没有听全,没法子,这次只好劳烦福尔摩斯亲自讲解……啧,这机会成本浪费的!
几分钟后,我将大体的事宜叙述了一遍,四周的敌意明显降低了不少,考虑到如今所处的形势,这些人也就不甘不愿地将自己所掌握的信息说了出来。
然而从这些人嘴里得到的情报,实在不堪大用。吕维和江雪绮是被人生生逼着赶到这里,沿途屡次几次激战,形势千变万化,有谁能细细辨别谁的行为有异常?至于近卫红军,虽然是被人用计引诱过来,但沿途也少不了磕磕碰碰,走进这栋教学楼的时候,甚至有三个人是重伤在身,被抬着进楼的!
而且,虽然提出了多个怀疑对象,可很快便有人发现了足以反驳的证据,比如有人说近卫红军某女脸色一直阴晴不定,很有嫌疑,结果那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八的雌性生物立刻掏出一张白底红印的布条,说那是自己生理期降临,身不由己。
那一刻,连我的脸色都有些变化……
又有人说,特别行动组某男进楼以后,时常嘿嘿怪笑,行为可疑!
结果那人从耳朵里取出一只耳塞,调大音量,只听里面一个磁性男音:“人来得不少啊,我很欣慰啊……”“‘于’字大家都会写,左边一个马右边一个户……”
我就日了,亏你还是政府公务员,居然听这么三俗的段子……不对,**脑子长毛了?打仗的时候给我听相声!?
“没办法啊,我的能力就是要心情愉悦的时候才能发挥出来,不是我想要这么做的……”
我问身后的毛利小五郎:“你说,我现在动手,把他们全都屠宰干净是不是会好一点?”
纠缠来纠缠去,结果果然没有出乎意料。
这里每个人都有嫌疑,但却又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之。如果按有罪推定,基本一半人是犯人,如果按无罪推定,这里每个人都是如此无辜……
“华生,小五郎,说说你们的看法。”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两女,又把她们吓得不轻。
没关系,别害怕,福尔摩斯给你们撑腰,大胆说,说错了不要紧,大不了就是冤死一条人命,咱们还有很多次重来的机会。成功的侦探,之所以看得比别人更远,,因为他们站立在冤死者的枯骨之上。
这么一说,两个小丫头更不敢随意开口了,不过拖了一会儿,短发的助手华生开口说道:“我想起一个问题……那位可以随意夺人躯体的傀儡师,一定是要附身在什么人身上么?会不会……我们之中,根本没有任何人被他附身?”
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会不会,我们之中,根本没有任何人被他附身?
……好问题,华生你真是长进了,一个问题,把我辛辛苦苦构建的逻辑大厦,如同沙滩上,被海浪席卷的沙堡一样,轰然冲垮。
这个时候,从里屋的沙发上传来吕维的声音:“不会的,傀儡师的存在必须依附寄主,他不可能长时间离开寄主生存。所以,他现在的确应该寄生在我们某个人身上。”
华生追问:“那么,寄宿的对象一定是人类吗?其他的生物不可能么?”
吕维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别说这楼里根本没有别的生物,要是真有,早就被我们炖来吃了,焉能活到现在?”
华生依依不饶:“或许是微型生物呢?”
“不会,微型生物的生命力太脆弱了,傀儡师损失一具傀儡,也会相应损失生命力,如果将寄主选为微生物,不用我们动手他自己也活不了多久。”
“那么蟑螂,飞虫之类的呢?”
“李道成在前三天就用暗影能量给整栋楼消毒清场了,生命力不足的生物基本都死干净了。”
华生还想说,我看她这明显是人来疯,伸手拍了拍肩膀,阻止了她的继续抢戏行为。
“咱们还是回到原先的问题,谁是被寄生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