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溪县悦味酒楼三楼雅间,今天被十几个客人包下,老板裴福庆高兴坏了。
自从太平军来打永州,这一带有钱人跑了不少,生意清淡许多。现在一下子来笔大生意,可要好好招待招待。
他一边让进客人,一边仔细打量着他们。
见领头的一位五十上下,带着十几个年轻人,说话有点本地口音,可又不完全像,都是书生模样。心想,这个乱世,还敢四处参学访道,胆子可够大的。客人点完菜后,他带着疑惑下楼安排去了。
从永州逃出来后,几天没吃过好饭的同学们,第一次以神速完成了他们在现代社会从未做到的“光盘行动”。
“真是饿怕了才知道珍惜呀。”傅学之心疼地望着这些学生。
在这个没法联系上亲人的时代,他们就成了自己的孩子,自己得为他们负责到底呀。
想着,傅学之眼眶有点湿润了。“咱们能吃上这顿饭真得感谢那位不知名的木箱主人。”他用带着感激的口吻说着。
“什么不知名,人家有来历的。”陆弘举接话。
“哦?你怎么知道。”傅学之问。
“您看。”说着,陆弘举从背包取出那块木箱内的明黄色锦缎,摊开竟是一面旗帜,上面绣了四个白底红色大字“白莲掌教元帅徐”。
傅学之这才明白,原来那破庙是白莲教的秘密据点,而箱子的主人正是这姓徐的掌教元帅。
“找个机会烧掉,留着不安全。”傅学之紧张地叮嘱。陆弘举应了声,赶紧藏起来。
这时,楼下不知怎么动静大起来,似乎有人在争执什么。
陆弘举立即走到窗前,伸头往街上望,除了三两个行人看不到什么。他又快速走到楼梯口往下几步,在楼道上侧耳细听。
“什么客人,老子不是客人?”
“可人家先来的,正在用餐。”
“都轰走,我和王班头、举人老爷有要事谈。”
“那就等客人吃完,您再上去如何?”
“什么?裴福庆,你是不是胆儿肥了?”就听“啪”地一声,似乎有人脸上被打了一巴掌。
“上去,都给我撵走。”
说完话,一群人“登登登”地快步闯上三楼。
傅学之他们一下子就看到了其中的“熟人”骆遇财。另两个是团总李标和县衙班头王来保。
“好啊,原来是你们。”骆遇财也认出了傅学之们。
他招呼李标和王来保,“抓住他们,他们就是会党。”
李标一听拔出刀来就要拿人。
今天他们几个到悦味酒楼,就是来合计捉拿傅学之他们的事。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上,不由得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陆弘举起初不认识骆遇财,见傅学之他们闻声色变,当下心中明了,一下子抢到骆遇财面前想控制住他。
万没料到,这个骆遇财却有着好身手,步子一变,斜穿出去,陆弘举落了空。这个空当正好被王来保接上,他手持锁链一下子套在陆弘举的脖子上,勒得死死的。
骆遇财借势抓住了李再春,而李标则把刀架在了傅学之的脖子上。跟来的民团把其他十几个同学全部围住了。“嘿嘿,骆老兄不愧是翻子拳行家啊”,李标赞道。
骆遇财得意地笑笑:“哼,这些个书生,偷偷到我家放几把火就想跑?梓溪县内还没人能跑出我骆某的掌心。”
王来保招呼衙役:“把他们统统押进牢房。”
其实,陆弘举从小的梦想就是考军事学院,当一名军人。因此,他对自己的体能素质和格斗技巧有着天然的自信。可如今面对冷兵器时代几个普通的地方豪强,根本没机会施展平时所练,甚至连像样的打斗都算不上。
就这样,师生一群人被一网打尽,推推搡搡地押往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