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京城内,杨秀清接到军报。满州镶红旗都统布兰泰在临清附近被陆弘举击溃。
东王望着窗外连绵不断的小雨,心想:“陆弘举,真不简单,可是怎么这仗后又失去消息了。下次他会在哪里出现?”
这时,有人报,杨辅清和林绍璋来了。
“你是我的人,打赢了他们忌妒,打输了他们又把责任推给你。召你回来,免得惹闲气。”东王对林绍璋说。
“多谢殿下体贴。”林绍璋说道。
“那个什么营查清底细了吗?”东王问杨辅清。
“查清了。我看是有什么图谋。”杨辅清回答。
“不管他什么图谋,在我的眼皮底下搞私兵,端掉他。”东王下令。
“以什么名义呢?”杨辅清问。
东王笑了,有人给我提了一条妙计:“拆迁!”
“哦?”杨辅清不解。
“把明瓦廊附近统统折除,我要建文学馆,五月份开科取士。”东王说道。
“妙啊,公开拆掉他们的这个兵营,还没有话说。”林绍璋拍手叫好。
“里面的人呢?”杨辅清问。
东王背着手想了想,说:“所有军官各官升一级,散到各建筑工地做督查,高俸禄养起来,也监管起来。士兵一律调到前线,分散开来,加官晋爵。”
一条釜底抽薪的计策,把韦昌辉的镇彪营,拆得七零八落。
这事还不能公开跟东王辩论。
因为人家说了,是在拆迁中无意发现这个秘密单位的。
而且被拆迁人员的后路,落实得让所有人都很满意。
北王只好把那十个东洋杀手养在自己的府内,以备后用。
解决掉眼前的麻烦,东王下令,在全国范围内开科取士,为太平天国延揽人才。
这些发生在天京的变化,远在亳州的陆弘举们一无所知。
他们目前已经到达相对安全的地方。
张乐行把队伍分散到淮北各城镇,自己带着陆弘举他们隐藏在亳州城中一家药房内。
他们在各地都有这种药房做掩护。
太平军陈玉成部和八旗名将德兴阿在淮北展开的拉锯战,让亳州这座古老的城池,饱经沧桑。
此时离陈玉成控制住亳州不到半个月。德兴阿从河南筹集到充足的粮草,再向南来夺亳州。
在卢道长的细心医治下,陆弘举渐渐能走几步了。虽然时时有头晕的现象,总算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
李再春心情非常好,天天陪在身边侍候汤药。
可是看着他一瘸一拐的样子,陆弘举却没有那么好的心情。
他问过卢道长,说除非把李再春腿上的弹片取出。不然,只能一辈子跛着。
“没有办法了吗?”陆弘举失望地问卢道长。
“只有看洋医,听说上海有教会医院。”卢道长说道。
“上海是清妖的地盘,有重兵把守。”齐风说。
“等我伤好,带再春去,不行带兵就打下上海。”陆弘举说。
“我们给老师和露露她们报个信吧。”李再春说。
“对,对,他们还在为我们担心呢。”陆弘举说。
“我去送信,顺便采购点药材来。”卢道长说。
陆弘举点点头:“给道长添麻烦。”
“什么话,自家兄弟。”说着卢道长收拾行装去了。
张乐行进来,神情黯淡地跟大家说道:“我派人打探到了,明成在阜城牺牲了。我妹妹悄悄去阜城找遗骨去了。”
众人听到,各自伤感。陆弘举更是自责,不应该让李明成跟着自己。
此时,已经提升为检点的陈玉成在亳州城内视察。
他以前通过李秀成,认识陆弘举。但不知道对方已经身在城中。
为了防止清军奸细混入城中,他增添人手,加强对城内可疑人员的盘查。
这天,一直跟在陆弘举身边照料的李侍贤,上街给陆弘举买纱布,被巡逻的太平军发现。
几个太平军跟了他几条街,在一个小巷口把对方拦下。
“你是什么人?”巡逻兵问。
“我是老百姓啊。”李侍贤说。
“口音不是本地的,而且你的身形像个当兵的。”巡逻兵上来搜查。
一下子,从李侍贤腰后摸到一柄短刀。
“看来是个奸细,带走。”巡逻兵押着他就到陈玉成那里。
陈玉成上下打量李侍贤,看上去不是那种贼眉鼠眼的人。眉宇倒有些英气,说道:“你是哪路英雄。”
陆弘举让他们随身几个人尽量不要透露身份。等待伤好回到天京。
所以李侍贤并不说自己是太平军,只说是过路的行商,跟着主人做买卖。
“你的主人在哪里?” 陈玉成问。
“走散了。”李侍贤说。
“分明是撒谎,打他。”陈玉成吩咐,把李侍贤重打四十军棍。
李侍贤硬是咬紧牙关,只字不提。
陈玉成倒没有了办法。心想,这人年纪和我相仿,倒是一条好汉。
想来想去,有了。
他命人把李侍贤押进牢中。
李再春等了半天,也没等回李侍贤。
不由得焦急。
他坐在陆弘举床前,神神叨叨地说:“这个李侍贤也真的,跑哪去了,不说一声。”
陆弘举耳朵尖,听到这个名字问:“李侍贤,谁是李侍贤?”
“就经常给你换纱布的那个。”李再春回答他。
“他是李侍贤?”陆弘举眼睛闪着光问。
“怎么了?人挺好的,打仗和我一起,拼死护着你,忠勇之人。”李再春夸道。
“哟嚯,这个人就是将来的侍王李侍贤。”陆弘举开心地说道。
“哦,历史上有他啊?”李再春说道。
“当然了,没想到,是你我培养起来的。”陆弘举说。
“可是他上街给你买纱布,一直没回来。”
“赶紧找!这个人才是我们的”陆弘举说。
李再春立即吩咐大家分头寻找......
李侍贤被关进牢房,心想,这下怎么出去呢。自己打死也不能透露陆弘举的身份。又不能说自己是太平军。
这要被当成清妖奸细处死,不是活冤枉嘛。
想到这,不由焦急起来。
此时,门一开,一个陌生的太平军看守闯了进来。
李侍贤一愣,这是要来结果自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