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错眼,席上就不见了萧承宇的影子,清逸眼中划过一抹失落。
好在舞乐已经到了尾声,最后一个动作完成,清逸飞速退场,只留下一众痴醉的饮酒客。
“咦?”
回到后台,清逸的目光就为一道光所吸引,走过去一看,就是那块瑜瑭给他的玉佩,上面那一个念字光芒最甚。
“在这里?”
他拿着玉佩就要出去找,正好撞上从外面滑动轮椅进来的萧承宇。
萧承宇视线先是落在他的身上,再是落在他手中闪烁着光芒的玉佩上,眸色阴沉。
“萧承宇……”
清逸小幅度的往后撤了一步,不知为何,他现在有一些害怕萧承宇了,只是一点点。
不知是不是他这微小的动作刺激到了萧承宇,萧承宇倏地靠近,直把清逸逼到角落里去。
“做什么去?”他问。
“我找人。”清逸如实回答。
“找殷念瑜?”
萧承宇的声音听不出起伏。
“应当是吧。”正好名字中有一个念字。
清逸蹲下身,靠在萧承宇的腿上,他不喜欢萧承宇这样仰头看着他,那会让他觉得是腿的残缺桎梏了萧承宇。
他的萧承宇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他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他不知萧承宇眼中已聚集了风暴,浪涛喧嚣。
“你就准备这个样子出去找人?”
“有什么不对吗?”清逸低头看自己身上的纱衣。
萧承宇两指钳着清逸的下巴,迫使他转过头来看着自己,偏头靠近他耳边。
“穿成这个样子出去是想勾搭谁啊?”
清逸有一瞬间的震惊,他再不懂世事,也知道勾搭这个词放在人界不是形容什么正当人的。
然而不等他说什么,萧承宇就已经反手把他抵在墙上,压着他跪在地上。
粗糙的墙壁磨得他的胸口火辣辣的疼,膝盖杵在地上也疼,疼得他眼酸,泛了泪。
“萧承宇……”
他想回头去看萧承宇,可萧承宇一点也不给他这个机会,死死的把他往墙上抵。
“刺啦”一声,身上的纱衣被萧承宇大力撕碎,掩在纱衣下的肌肤不再朦胧,大剌剌的露在萧承宇的眼底。
“嘶——”
清逸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刷地变白,双手撑在墙上,手指硬生生抓出了几道沟痕,指甲都折断了几片。
萧承宇竟是一点都不顾及他的感受,就着这个位置,摁着他跪伏在地上,毫无怜惜感可言。
外面的人像是醉得更严重了,一片嘈杂声中,满是些污言秽语,清逸的耳中一片嗡鸣。
他听到有人说要如何如何扯碎他的纱衣,要如何如何撕烂他,折断他的腰,曲折他的腿。
这些似乎都在萧承宇这儿得到了具象化。
更有甚者,说要他雌伏于人身下,如菟丝子般缠绕,热烈逢迎。
谁先上,谁后上,或是一人,或是三五人,把他当成了下贱物肆意糟蹋玩弄。
纷杂的声音和着逼仄的角落里暧昧的声响,声声入耳,让人作呕。
清逸干呕了几声,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嫌我恶心?”
萧承宇的唇贴在他的耳畔,声音宛如阿鼻地狱索命的恶鬼。
清逸没来得及回答什么,就迎来更暴虐的狂风骤雨。
影信然站在檐下,不自在的看了一眼半开半敞的房门。
屋内是驳杂的水声,屋外是喧闹的讨论声,屋内的动作应和着屋外的言语,就越发叫人面红耳赤。
影信然低骂了一声,“萧承宇这个禽兽不如的狗东西,就知道欺负我们小灵蛇。”
萧承暄的虚影站在他旁边与他并肩,并不发表任何的意见,只是直直的看着遥远的天际。
“暄暄,你在看什么?”
“要下雨了。”
影信然循着他的视线过去,并没有看出有哪里不对。
倒是他自己,浑身上下,由里到外,似乎也跟着屋里避不开的声音变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他倾身靠过去,低头含住萧承暄的耳垂,舔了舔,却什么感觉都不显,犹如饮鸩止渴,不得解脱。
“那根红线呢,怎么不见了?”
萧承宇开始和清逸行事的时候,一根红线显现出来,连接着两人的小指,一起把他们的意识抽离那两个人的身体。
等他们双双站在檐下,那根红线就不见了踪影,影信然迫切的想要看到那根红线。
“二公子,我现在碰不到你,你行行好,救我一救呗。”影信然贴近萧承暄的唇,低喘了一声。
萧承暄偏头看他,目光凝着他变得炽热的眼眸,微微笑了一下。
他小指一动,那根红线就出现在影信然的眼底,连着两人的小指指节,牵着两个人的心脏。
影信然碾磨着萧承暄的嘴唇,终于品尝到了唇上熟悉的清凉感,让他爱不释手。
他捧着萧承暄的脸,满面虔诚的亲吻他的爱侣,眸光专注而深情,温柔而缱绻,与屋中的狂暴形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极端。
萧承暄眨了一下眼睛,长而密的眼睫时而在影信然鼻尖扫一下,挠得他愈发的心痒。
“二公子,你好甜。”
“巧嘴滑舌。”
萧承暄低低的笑,性感至极,也撩人至极。
影信然一把攥住他的腰肢,提着人入他怀里,两个人贴近得严丝合缝。
两道虚影几乎要贴合在一处,恍惚之间,会让人以为他们在这处耳鬓厮磨着交合。
所有的声音都被隔绝在外,无论是屋外的喧嚣,还是屋内的驳杂,此间仅他二人而已。
影信然轻咬着萧承暄的锁骨,环着萧承暄的手指收得更紧,像是就要这么掐断他的腰一样。
“疼么?”
“不疼。”
两个人都没有实体,影信然这么一下一下的咬,因为牵连的红线而产生的感觉微乎极微,在萧承暄这里,就只是酥酥麻麻的痒。
“哗啦”一下,有如瓢泼,晴天朗朗,却突然乌云密布,大雨说下就下,豆大的雨珠“啪嗒啪嗒”的打在地上。
宴席间的人紧急避雨,大多数是人顶着狂风跑向这边的屋檐,个个狼狈不堪。
“二公子,你也动情了。”
“你心里有我,我亦然。”萧承暄说。
屋檐底下乌泱泱的满是人,谈论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雨。
影信然紧紧拥着萧承暄,两个人的喘息声交缠在一处。
混乱声响中,无人关注屋内更加急骤的暧昧响动和那条无所依的蛇的痛吟。
屋外大雨倾盆,屋内血和着水横流无忌,十指指尖殷红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