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形容呢?反正是不伦不类的,挺让人尴尬的。
“你为什么不体谅一下我的感受呢?”女人心说。
方筠枝那颗高傲的心迫使她顽固地撅起嘴巴,假装不去在意。
狄利昂似乎感觉到了女人的心思,仰脸朝上使劲瞪着她,嘴巴抿紧,脸庞就跟萧云邈骑的烈火一般红。稍后,脸阴沉得像岩石一样,他知道她在嫌弃他,他郁闷了。
萧云邈似乎察觉到了三个人之间的尴尬,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他一伸手抄起女人的左手,女人心中一惊,立马睁开了眼睛,众目睽睽之下,少年这是要干什么?
随即,她的左手捂在自己伤口上,手背有双男人的大手使劲按了按,松开了,她好像登时明白了少年的用意。
一瞬,女人感受到了那双少年大手的温暖和力量,一种很令女人舒服的感觉,或许这种感觉以后不会再有了,女人眼神有些黯淡无光,眼里那抹失落感非常明显。
“提利昂,用车舆赶紧把掌柜的送往钱郎中医馆。”萧云邈一边往外跑,一边用极快的语速说道。
萧思思一刻不停,紧随其后,她身后跟着十几个护卫。
萧云邈一出后门,就看见义父与妲己婆婆跑了回来。
不用问,那个高个子歹人跟丢了,怎么会呢?就凭义父与妲己婆婆的轻功怎么也不至于……似乎……萧云邈想明白了,那个歹人的轻功不次于两人,可能一出后门,那个歹人就消失了。
幽州城就这么大点地方,能藏哪儿去?
那个钱子幽说得对,只要人没死,总会找到的。
眼前几个人有的还彼此不熟悉,萧云邈一一做了介绍。当然,五城兵马司执法校尉萧思思,也被隆重得像个大人物似的介绍给诸位。
介绍完,别人神情都很正常,唯独莫书才与希桜姿两人反应似乎有些微妙,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难道两人仅仅就跑了那么一会儿,就有质的变化?管他呢!
“干爹,你没问护卫,那个歹人逃向什么方向?”萧云邈很家常地问道。
“能不问嘛,”语气里似乎透出一抹恼怒,干儿子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疑干爹的行为,情何以堪?莫书才指指驿站方向,“几个护卫都说往那个方向逃了,跑得就跟后面有猫追的老鼠一样快。”
萧云邈看看呼哧带喘的义父和妲己婆婆,心道:“跑得跟老鼠一样快都没追上?你们两人到底是不是十品以上的高手啊?”
妲己婆婆似乎看出了小兔崽子的心思,接话道:“二王子,我们追出来,那个杂碎已经不见了。我们两人往驿站方向追了一段路无果,就返回来了。”
这段话的含义非常明显,不是我们无能,而是那个家伙身形快得超乎了你的想象,或许轻功不比我们差。
其实,无需妲己婆婆解释,萧云邈心知肚明,但凡有一点希望,义父和妲己婆婆都不会放过那个杂碎的。
“义父、阿婆,既然那个杂碎逃向驿站方向,那我们就去驿站找人。”
萧云邈说完,不等众人反应,他已经扭头走进庭院。
萧思思挥手让护卫队都撤回去,她看见护卫队队员立马动身往前街跑去,赶紧跟随萧云邈进了庭院。
萧婉清则一边疾走,一边问萧云邈:“二哥,你一身血迹,不回王府换件衣服,就这么去驿站?”
萧云邈对着妹妹抖落一下染血的衣袖,一丝诡异之色从眼中闪过。
“婉清,这样才能假戏真做。”
“假戏真做?”
萧婉清摇摇头,跟紧了二哥,几人疾速地穿过内院和二门,走出大门,来到街上。
几人一来到街上,早已经有护卫把他们的马匹牵过来。妲己婆婆没有马,萧思思想让一个护卫让出马给妲己婆婆骑。
妲己婆婆急忙摆手说:“我骑不惯那马,硌屁股生疼,我能跟上。”
莫书才接话道:“桜姿,等有时间你去德惠山庄玩几天,我教你骑马。”
妲己婆婆翻了莫书才一个白眼:“什么叫等有时间?我自己的时间我做主。”语气里充满了情绪,“这事一完,就跟你去德惠山庄。”
听着两人对话,骑在马上的萧云邈不由得望向妹妹,那眼神再明白不过了:”怎么,两人进展得这么神速?这不才刚刚熟络吗?”
萧婉清则对二哥撅了撅嘴,表示:”我也不是太清楚,管它呢!”
萧云邈把宝剑挂在马鞍上,双腿一夹马肚,烈火向前冲去。
众人和护卫队随后跟上,一百多匹战马踩踏着石板路,大地发出轰鸣般的震动,骏马飞驰,一卷黄尘滚滚。
稍后,烟云散尽,晴空赫然。
没一会儿,大队人马就来到了位于城西的驿站。
萧思思指挥护卫队把驿站包围起来,然后跑过来给萧云邈施礼,抬起眼睛看着萧云邈,问接下来该怎么办,那是她全身上下唯一称得上美丽的部位。
萧云邈让她派人守住驿站前后门,再带几个人随他进入驿站。他则跳下马背,领着义父、妹妹和妲己婆婆走进驿站。
驿丞闻讯,疾速跑出。
当他看见浑身血迹斑斑的萧王子,脸色铁青憋着气,带领几个怒气冲冲的随从闯进来,立马吓得哆嗦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王子,您如此这般,让小吏惶恐不安。”
驿丞施礼后,低垂着头,不敢直视萧云邈。
“驿丞大人,有三名歹人袭击我后逃到了这儿,我需要你带领驿卒把除了禁军之外的所有人都集中到这个庭院里,我要亲自指认他们。”
驿丞领命,跑回去了。
庭院的喧嚣惊动了禁军和妫家人,他们纷纷出来查看。范鍙看见浑身血迹的萧云邈,登时大吃一惊,急忙给萧云邈、萧婉清和莫书才施礼,施礼后,一脸困惑地望着萧云邈问道:“二王子,出了什么事情,您如此兴师动众?”
“范将军,有三名歹人袭击我后,将我打伤,跑到了这里,隐藏了起来,我现在带人要把他们找出来。”
萧婉清望着哥哥那张撒谎就跟呼吸一样简单的脸,一霎明白了假戏真做的含义所在。如果不如此,万一妫家人护着那三名歹人,想要带走他们可就难了。
范鍙像是略微迟疑了一下:“二王子,整个驿站就我们从京城来的禁军和妫公子他们,没有外人,您确定歹人躲进驿站?”
竟然敢怀疑二王子?萧婉清恼怒地瞪了瞪范鍙:“范将军,你是在指责我二哥撒谎了”
萧婉清重重地怒哼一声,紧紧地抿嘴继续瞪视着范鍙。
“二郡主,小将不敢,只是小将身负大皇子重托,保护妫公子一行人等的安危,不得不多嘴。”
声音不高不低,态度不卑不亢,语气不冷不热。
“我二哥的眼睛都能看清楚树上鸟儿雌雄,又怎么会看错?”萧婉清又怒哼一声,“再说又不是他一个人看见,我们这些人都看见了一个胖子,一个像竹竿一样的瘦子,还有一个向你那么高的高个子,他们三人仰仗着自己轻功了得跑进了驿站。”
说得有鼻子有眼不会假了,范鍙斜眼瞟了瞟这个长得忒漂亮但嘴像刀子的郡主,心道:“不过,说你二哥能看清楚树上的鸟儿是公是母却是吹牛。你既然不怕把你哥哥的牛皮吹爆,你就可劲吹吧,早晚有一天会嘭地爆炸的。”
“请吧!二王子、二郡主。”
范鍙知趣地躲到一边,挥手让禁军都离远点。
这时,妫璟飏疾步走过来,貌似恭恭敬敬地给萧云邈和萧婉清两人施礼,两人还礼。
“二王子、二郡主,真的有歹人进入驿站?”
语气中透出一抹质疑,仿佛这是萧云邈搜查驿站的借口。
“在真人面前你就别装了,那几个歹人不是你们派出去的吗?”萧婉清瞧向妫璟飏的眼神里充满了鄙视和嘲弄。
妫璟飏瞟了一眼萧婉清,高高在上,宛若绿衣女神,明艳动人。而女神用那双澄澈的黑眸瞪着他,纵使眼神充满轻蔑,依旧不减其美丽。
“妫公子,打扰了你们清静,很过意不去。我们几人确实看见三个歹人进了驿站,我已经派人包围了驿站,他们插翅难飞。”
萧云邈察觉到妫璟飏小心而飞速地瞟了他一眼,随即又匆忙垂下视线:“那没什么,希望二王子和二郡主如愿。”
“妫公子,我记得妫府那个钱总管说过,只要人没死,总会找到的。”萧云邈意味深长地看了妫璟飏一阵,“我信他说的话。”
“我也信。”妫璟飏眼里闪过一抹促狭,他若无其事地看了看不远处集中起来的仆人,突然耸耸肩骂道,“那个傲慢的混蛋,到现在还晕着不醒。”
萧云邈没工夫管他总管醒与不醒,头一扭,带人往集中起来的仆人那个地方走去,妫璟飏紧紧跟随。
“妫公子,我有一事不明,想请公子给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