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登,你还真是不怕死啊!”一道嗜血的声音响起。
伊登瞬间被吓到,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他猛地转过头,一回头就看到了他的四叔。
“他怎么突然在这儿?!
“不是应该至少消失一周吗?!”
此刻,
梅洛迪也折返回来。
显然她也是被伊登的四叔给硬生生逼退的。
爱德华此刻的气场完全压制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本应在主场的梅洛迪。
梅洛迪此刻似乎也被伊登四叔那股狠辣的气场所震慑,只是直勾勾地盯着爱德华,并未阻止他进入。
珍妮也有些惊讶。
她没想到斯望四少会出现在这里,原本以为出现的只会是金斯利。!!
珍妮紧抿嘴唇,
努力保持冷静,平静面对一切。
爱德华狠狠瞪向伊登,
伊登不自觉地紧紧攥住拳头,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甚至感觉下一秒就会被四叔的出现吓得浑身颤抖。
爱德华的目光转移,不再看其他人,径直走向珍妮。
珍妮的心……狂跳起来。
显然,她被打动了,这一刻无法忽视这种感觉。
不仅无法忽视,还觉得自己的心跳频率异常加快。
心跳得厉害。
她忽然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
那是她在想象中熟悉的画面。
七年前,当珍妮面临父亲的残忍、伊登的卑鄙行径以及众人的侮辱和谩骂时,也曾幻想过如果有人能出现为她抵挡这一切……
原来……就是这样的感觉。
珍妮眼神微微波动,
也在尽力克制自己。
她不想冲动行事。
毕竟,她已经不再是那个18岁的女孩。
如果斯望四少在她18岁时出现并将她拥入怀中,也许……
没有“也许”。
也没有“如果”。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
“我来晚了。”斯望四少说,与之前对伊登说话时冷血的语气截然不同,此时的语气中甚至还带着一丝歉意和温柔。
珍妮淡淡一笑。
确实晚了。
晚了七年。
但此刻,她可以顺着话说,“不,正是时候。”
爱德华笑了。
这个时候的笑容真可谓摄人心魄。
他脱下外套,轻轻披在珍妮瘦弱的身体上,
随后非常自然地将她揽入怀中。
这时,珍妮并未推开他,而是轻轻依偎在他的怀抱里。
如此和谐的一幕,仿佛天生一对,然而梅洛迪和伊登的脸色却更加凶狠。
他们仿佛成了局外人,而爱德华和珍妮则在表达彼此的感情。
在爱德华气场的压力之下,梅洛迪被迫再次主动出击:“爱德华,你来也没用!珍妮犯罪的证据确凿,她依然会被法律制裁。我劝你现在最好不要插手,以免引火烧身,得不偿失。”
“我要不要插手,是否会得不偿失,那是我的事。桑德斯小姐,你似乎管得有些宽了。”
“爱德华,你为何还如此固执?!难道你不知道现在哈肯市谁说了算吗?你们斯望家胆敢跟我们桑德斯作对,你们……”
“如果要带走珍妮,需要经过我的同意!如果我不答应……”爱德华突然释放出一股寒气,让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别说桑德斯家族,就算天王老子,我也杀给他看!”
梅洛迪愣住了,
此刻的伊登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呼吸都变了。
爱德华眯起眼睛,继而又以温柔的目光看着珍妮。
他平静地问道:“桑德斯小姐,明白了吗?”
梅洛迪咬牙切齿,
她绝不会被爱德华所威胁。
斯望家族不过是建国功臣罢了,从人文主义立场出发,桑德斯家族会尊重斯望家族,但如果斯望家族侵犯了桑德斯家族的权利,桑德斯家族也会与其对抗。至于斯望家族,又能对桑德斯家族做什么反击呢?最多桑德斯家族遭受一些经济损失,而斯望家族可是会受到惨重打击的。
因此,梅洛迪琢磨着自己为何要被爱德华威胁。
她嗤笑一声,“爱德华,你知道为了一个女人这么鲁莽的后果吗?”
“后果?那是你需要考虑的事,桑德斯小姐。”爱德华回应道。
他拥着珍妮正打算离开。
“站住!”梅洛迪厉声喝止,“你要带她去哪儿?你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吗?你敢把她带出这个门,我就让人以无视哈肯市法律法规为由逮捕你!”
爱德华冷冷地瞥了梅洛迪一眼。
他低声说:“诺克斯。”
“是。”诺克斯迅速上前。
在旁边看了这么长时间的大戏,终于轮到他上场表演了。
“把保释候审文件给桑德斯小姐,让她一字一句都看清楚!”爱德华冷然下令。
梅洛迪不敢相信。
她不相信爱德华能在她的掌控下为珍妮取得保释候审资格。!!
梅洛迪接过诺克斯手中的文件。
她看着上面的文字,情绪激动,“这是假的!一定是你们伪造的!”
爱德华冷笑一声,“真假与否,你可以自行核实。”
话音刚落,他就离开了。
诺克斯急忙跟在他身后。
梅洛迪眼睁睁看着他们顺利离开,此刻愤怒得几乎要杀人。
怎么可能?!
爱德华怎么可能有资格让珍妮获得保释候审?
梅洛迪无法相信。
她咬牙切齿,迅速拿起手机拨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那份保释候审是怎么处理的?!”
“桑德斯小姐,是我亲自处理的,但也是被迫无奈。斯望四少拿出了哈肯市所有法律法规,我根本找不到拒绝他的理由。他甚至用斯望集团的房地产作为珍妮的保释抵押物,您要知道他们的房产总市值超过一千亿,我没有理由拒绝他。如果我拒绝,一旦真相曝光,就成了我们检查局的问题,那时就是滥用私权,您和局长都无法向公众交代!”
梅洛迪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
爱德华竟然用斯望集团的地产为珍妮作保!
若还觉得爱德华只是利用珍妮做挡箭牌而不喜欢她,那梅洛迪就是在自欺欺人了!
她紧咬银牙,
幸好知道了,
幸好确认了这一点,
这样,她才不会对杀死珍妮有所保留!
即使得不到爱德华,也要让他后悔一辈子!
………
珍妮坐在了斯望四少那辆豪华轿车中。
车内异常安静。
珍妮甚至有一刹那以为斯望四少用的是伪造的保释文件来骗过梅洛迪。从逻辑上讲,梅洛迪做了这么多,必然已经将每一步都安排妥当,一般人哪里敢违抗她的命令呢…当然仔细一想,珍妮也明白斯望四少是不会做什么违法的事情的。她只是好奇他是怎么做到让自己得以保释出来的。
“劳伦斯小姐,你还真是片刻不得安宁啊。”爱德华突然开口打破了车内的沉寂。
珍妮眼神微动,转头看向斯望四少。
不知是不是眼睛在作怪,这一刻她似乎感觉到斯望四少失去了刚才在拘留中心时的威压,仿佛变得虚弱许多。
没错,他显得虚弱了。
珍妮心想或许这只是自己的错觉,
毕竟斯望四少一直高高在上、坚毅不屈。
珍妮带着几分讽刺回应:“这还不是因为你?”
爱德华看着珍妮,“这么说,你是生气了?”
“没有。”珍妮直言不讳,“种什么因,结什么果。过去与你有过那段纠葛,如今遭受报复,我也无话可说。”
爱德华脸色微微一变,
“梅洛迪针对我正是因为你的故意之举,加上你刚才在她面前对我所做的事情,我想就算这次不死,下次恐怕离死也不远了。”
“原来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劳伦斯小姐。”
“四少。”珍妮神情严肃,“七年前是我的错,现在应该付出代价。不过,如果我有幸能逃过此劫,请你大人大量放我一马,我只有这一条命。”
爱德华淡漠无言。
珍妮觉得自己已表达清楚。
她看向窗外,“感谢你在审判前帮我保释,四少。请停车吧,我要回去了。”
爱德华依旧默不作声。
珍妮抿了抿唇,
她看向司机。
司机感受到背后的视线,却假装没看见。
那些长期在斯望四少身边的人深知这时不能轻易招惹他。
珍妮又看向诺克斯,
诺克斯原本暗中转头想看看斯望四少被人误解时会有何表情,
他只是……幸灾乐祸于四少的悲剧。
然而当诺克斯与珍妮的目光相碰,他立刻转回头去,还低声嘀咕:“别害我,我也有且仅有一次生命。”
珍妮紧抿嘴唇,
她让自己放松下来。
无论如何,能够保释出来已是万幸,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最重要当然是调查自己的案件,寻找证据洗刷冤名。
即便如此,斯望四少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
珍妮也很清楚,自己不可能硬碰硬与斯望四少对抗。
于是选择沉默,静静地坐在后排座椅上,看着汽车驶入斯望家族的竹园别墅。
车子停下,
珍妮打开车门,
她推开车门转身准备步行离去。
然而就在这一刻,有人突然拽住了她。
珍妮紧咬牙关,
下一秒,她被强行拉进了斯望四少的私人住宅。
诺克斯站在后面目睹这一切。
他该不该插手这对“夫妻”间的争执呢?
答案是肯定的。
他应该去看热闹去。
于是,他紧跟其后上了二楼。
大厅里,泰迪看到主人突然归来,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以往每年这个时候四少至少都要外出一周,每次回来都要“休养生息”,怎么今天这么精神抖擞,更关键的是,他还拽着劳伦斯小姐一道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泰迪走上前来关切地询问。
“闭嘴!”爱德华冷冷地说。
泰迪感觉好委屈,
他到底哪儿做错了,主人才会对他这么凶?
诺克斯走到泰迪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家主人被老婆鄙视了,你要原谅他。”
‘老婆?!’
‘劳伦斯小姐?!’
“虽然我知道你觊觎斯望四少的魅力很久了,但是没办法,你也不能把他掰弯啊。”诺克斯安慰着泰迪。
泰迪瞪大双眼大声反驳:“冬少,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直男,我喜欢女的!”
诺克斯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时候调戏一下泰迪还挺好玩的。
“我不跟你扯了,我去瞧瞧斯望四少怎么哄他老婆去!”说完,诺克斯也上了二楼。
泰迪不明所以,
更重要的是,冬少真的不怕死吗?
泰迪明显感觉到此刻主人正处于暴怒之中。
关键是,诺克斯在这种时候还要去看热闹,难道他就不怕被斯望四少给灭了吗?!
总之,泰迪是绝对不敢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