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克斯贴心地退出房间,顺手为爱德华和珍妮关上了门。
此刻,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斯望四少正趴着躺在床上,其实他的睡姿还有点滑稽。
他上身没穿衬衫,后背缠满绷带,勉强可以算作是一件“衣服”。
下身则是穿着一条黑色西装裤,隐约可见上面有血迹斑斑。
“劳伦斯小姐,你要是够善良的话,帮我换个衣服,擦擦身体吧。”爱德华直截了当地说。
‘这家伙脸皮到底有多厚?!
‘找人帮忙做事好歹也该有个正经态度吧?!
‘怎么搞得好像这是理所应当的事一样?!’
珍妮虽然心中不悦,却没有拒绝,
她去衣帽间找了一条宽松的睡裤,再到浴室里拧了一块热毛巾。
然后蹲在斯望四少的床边,开始解他腰间的皮带……!!
斯望四少躺在床上,沉重得如同一块铁疙瘩。
珍妮看他伤势严重,不敢让他自己起来,只能伸出手摸索着帮他解开皮带……折腾了好一会儿,
终于帮他换好了裤子。
原来那条黑色裤子脱下来时,珍妮看到上面大片鲜红的血渍,连他淡灰色的床单也被染上了血色。
换了裤子之后,她又帮他擦拭大腿,
洁白的毛巾也迅速被染成红色。
接着帮他又穿上新的裤子。
“劳伦斯小姐,你似乎忘记了一个地方。”男人提醒道。
珍妮咬了咬嘴唇,
突然之间更加深入……
“……”
过了很久,珍妮才帮斯望四少穿好裤子。
完成后,她的脸已经涨得通红。
男人则侧卧在床上,脸颊贴在枕头上的耳朵,竟然也意外地泛起一丝红晕……
珍妮并没有太在意这一点,
她赶紧跑到浴室扔掉毛巾,然后洗手并用力搓洗,
感觉自己这双手早晚要烂掉似的。
过了一会儿,珍妮总算平复了一下情绪,
她找来一块全新的毛巾,拧出热水,走了出来。
爱德华上半身有多处伤口,她不敢触碰包扎过的部位,所以此刻只帮他擦擦脸庞。
斯望四少闭着眼睛,
珍妮的动作还算温柔,
轻轻地帮他擦拭额头、眉毛、眼睛、笔挺的鼻梁,以及那让人浮想联翩的唇瓣。
她不得不承认,斯望四少确实是个大帅哥。
有些人五官不算出众但整体看着顺眼,
有些人五官好看但整体未必帅气,
而斯望四少就是那种既有精致五官,整体看更帅的那一类。
他的每一道面部线条仿佛都经过精心雕琢一般。
就连此刻斯望四少睡觉的样子,都别有一番韵味。
“你喜欢吗?”爱德华开口问道,
他并未睁开眼睛,仿佛知道她在细细打量他。
珍妮回过神来,
粗鲁地揉了揉他的脸,没有回答。
爱德华也不再追问,
仿佛早已习惯珍妮对他冷淡和无动于衷的态度,
他真的不在乎,
此时只是静静地享受着她的特殊服务。
过了一会儿,珍妮确认给他擦干净后,起身准备离开。
“劳伦斯小姐。”正在享受闭目养神的男人突然又开了口。
珍妮皱眉,
“给我一个吻。”爱德华说得一本正经,
‘男人都是这么不要脸的吗?!'
珍妮感到有点生气,
懒得搭理他,
转身立刻走开。
斯望四少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她离去,
看着她的时候,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微笑。
珍妮从浴室走出来,
出来后本想立刻离开,
毕竟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被斯望四少的美色耽误……
美色?
其实是被威胁了。
她走向门口,
“劳伦斯小姐,你最好想清楚,你能走出这个门吗?”爱德华的语气平淡,却让人心头一震。
珍妮狠狠瞪了斯望四少一眼,
“如果走不出,就陪我躺一会儿。”斯望四少见怪不怪,十分淡定地说。
珍妮告诉自己,她硬拼是拼不过他的,
她试过,可是做不到,
于是她咬牙上了斯望四少的床,躺在他身边。
“过来一点。”爱德华说。
珍妮忍住气,挪动身体。
“再过来一点。”
珍妮继续移动。
“还不够……”
珍妮索性直接扑进了他的怀抱。
某人满意了。
爱德华满意地将珍妮拥入怀中。
珍妮一直知道四少斯望的身躯极为结实,
她身高166cm,在他身边显得格外娇小,
甚至感觉整个身体都嵌入了他的怀抱里,
珍妮心想,如果正面面对斯望四少的话,自己怕是要被他熊抱得无法呼吸了,
幸好她选择背对着他躺下,
这样一来,只感觉到他的头埋在了自己的颈窝处,
突然间,她打了个寒颤,
心跳加速,
这种过于亲密的睡姿让她感到不适,
于是她尝试挪动身体,想要挣脱开来。
“劳伦斯小姐,你最好不要乱动。”爱德华在她耳边低语道。!!
此刻他的声音似乎有些沙哑。
珍妮强忍着,
她知道斯望四少身上有伤,也知道他稍微一动,伤口就可能再次撕裂,所以听从了他的话,没有再动弹。
此时,她听到斯望四少那深沉的声音:“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
“……”
‘禽兽!’
安静的房间里,珍妮始终处于紧张状态,
她很不习惯,
非常不习惯被人这样紧紧地从背后抱着,
尽管自从回到南安普顿市后,乔治也和她一起睡觉,但他们各自盖着被子,而且乔治不喜欢别人触碰他,珍妮偶尔逗趣想拥抱他,也被拒绝了,晚上她只好睡在床边。
因此,她并不习惯这样的拥抱方式。
而背后的男子均匀地呼吸着,
他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是因为太累了吗?还是因为精神太过疲惫?刚刚还在调戏珍妮的他,此刻竟睡得如此安稳。
珍妮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
不过当她感受到斯望四少平稳的呼吸时,也开始渐渐有了困意,
昨晚她基本没怎么合眼,
那种环境下,谁也不可能安心入睡。
此刻,她真的困了,
然后,她也跟着睡着了。
……
卧室外,
楼下大厅里,
芬恩和诺克斯正坐在沙发上抽烟。
芬恩说:“这次一定要盯紧四少的伤势。”
“嗯。”诺克斯深吸一口烟,点头回应,带着一丝忧虑,“我现在不怕四少斯望的伤势,以他强大的恢复能力,早晚能恢复过来,我担心的是他怎么跟老爹解释突然回国的事。”
芬恩瞥了一眼诺克斯:“这怪我。”
“那倒不是。”诺克斯掐灭了烟,“如果不是我告诉斯望四少珍妮出事了,等他回来发现真相,估计会发狂,那时候我们可就要遭殃了!”
芬恩点点头:“四少对珍妮是真的好。”
“可惜人家不领情。”
“可以理解。”芬恩说道,“当初珍妮以为四少会帮她,结果他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要是不记恨才奇怪呢。”
“那时候斯望四少是没法反抗,他根本回不来。”
“就算那样,珍妮离开后,四少也应该去追才是吧?”芬恩反问。
“你觉得当时四少的情况,他有可能追出去吗?搞不好刚出个国门腿就被打断了。”诺克斯略带讽刺地说。
芬恩沉默了,
对外人来说,斯望四少看似强大,但他身上有很多事情是无人知晓的。
“我倒是希望珍妮别再回来。”诺克斯叹了口气。
芬恩皱眉,
“如果她不回来,他们就不会再相见,哪怕斯望四少心里一直有这么个人,熬过那么多年不见面,也不会真想去和她在一起了。现在好了,她一回来,刺激得斯望四少神经大条,现在已经失控了,我觉得连上帝都拦不住他要和珍妮在一起了。”
芬恩能够想象爱德华接下来的道路将会有多么艰难。
“罢了。”诺克斯不再多言,“反正我们说了再多,斯望四少决定的事情我们也改变不了。何况过了这么多年,他唯一爱上这么一个女人,要他放弃也不现实,我一直觉得他能改变命运!”
芬恩笑了,
有时候,虽然诺克斯总是大大咧咧,对斯望四少不够严肃,但其实他对斯望四少的敬佩程度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或许正是因为诺克斯深知斯望四少有多强大,才会真心臣服于他。
“对了。”诺克斯转移话题,“珍妮的案子怎么样了?有什么发现吗?”
“找到了一些线索,但我怕打草惊蛇就没采取行动。”芬恩转过身取出文件,“这是关于珍妮案件的所有资料,等四少醒来,我拿给他看。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暂时别打扰他。”
“好的。”诺克斯接过文件翻看起来,
“其实只要不是真正的犯罪行为,应该问题不大。”芬恩补充道,“不管桑德斯家族势力有多大,正义总是在人心中的。”
诺克斯点点头,放下文件,“那就等斯望四少醒来再说吧。”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
“芬恩,你和莫妮卡最近怎么样了?”诺克斯突然问道,
芬恩一愣,
“我不是说你们该在一起或不该在一起,只是我最近一直在调查一个人。”诺克斯直截了当地说。
“谁?”芬恩看着诺克斯,
“迈克尔·罗斯。”
芬恩微微蹙眉,“他怎么了?”
“他是罗斯部长利亚姆·罗斯的独子,由于部长年事已高,迈克尔从小就被寄予厚望,教育方面投入很多心血。此外,他还作为哈肯唯一的国际交换生,以国家关系为前提赴外深造,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将是桑德斯家族下一任重点培养的对象。”诺克斯直言不讳。
芬恩点点头,这些他也知道,
“利亚姆·罗斯突然病重,病情不容乐观,据我所知,他恐怕不久于人世了。”诺克斯直接说出实情,
“你的意思是迈克尔即将接手?”芬恩推测道,
“没错,所以我这段时间按照斯望四少的意思盯着迈克尔,主要看他有没有那个能力,还有为了权力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做到什么程度!总之就是以防万一。”诺克斯解释道,
芬恩沉默,
莫妮卡甚至还请迈克尔帮忙……
他努力保持冷静,
“本来我不想把内部的事情告诉你,但因为这件事涉及到莫妮卡,间接也就涉及到了你,所以我就告诉你一声,小心迈克尔。”
“嗯。”芬恩点头,
“话说回来,你现在和莫妮卡到底啥关系了?是不是已经和好了?我可是你的月老啊,人生第一次做月老,给我点面子行不行?”刚才还一本正经的诺克斯瞬间回归常态。
芬恩对诺克斯的突变习以为常,正准备说话,泰迪忽然从外面走进大厅,
芬恩和诺克斯同时看向他,
泰迪说:“外面有个叫金斯利·索恩的男人,他说要见四少。”
“谁?”诺克斯微微皱眉,
‘这金斯利·索恩是哪根葱?!’
他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是谁给他的勇气来见我家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