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已经梳洗完毕,坐在房间里拿着手机,像是在犹豫是否应该给金斯利发信息。
昨天她肯定惹金斯利非常生气了。
珍妮还需要一周的时间才能回去。
她不知道现在是否应该告诉金斯利自己的处境。
“妈妈。”乔治呼唤她。
珍妮回过神来,放下手机。
也许直接回去面对更好,此时此刻,她该对金斯利说什么呢?他大概正在火头上吧。
她转过身看向浑身湿漉漉的乔治,“不是说你不喜欢运动吗?”
“斯望四少硬逼我的。”乔治回答。
珍妮笑了笑。
“我们现在是在别人家借住。”
“所以我才没反抗。”乔治说。
珍妮点点头。
乔治自行走进浴室洗澡。
洗完澡后,乔治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
珍妮帮他吹头发。
“斯望四少昨天问我是不是天生卷发。”乔治忽然提起。
珍妮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你怎么回答他的?”
“我没回答他。”
珍妮笑了,乔治果然还是个靠谱且机灵的孩子。
珍妮帮乔治吹干头发,然后带他下楼。
楼下,斯望四少正优雅地坐在客厅里。
看到珍妮和乔治下来,爱德华起身直接走向他们,说:“我们吃午饭吧。”
随后三人坐在竹园里的巨大餐桌旁。
桌上摆满了菜肴。
与两天前只有爱德华和珍妮两人用餐不同,现在的情形完全不同。
餐桌上没有人说话。
静得就像陌生人一样。
有时候,珍妮真搞不懂斯望四少。
她以为这一周他会至少做点什么,但看起来他似乎并不会有任何行动。
难道他们只是要这样共度一周吗?
珍妮没有多问。
无论如何,对她来说,这只是在这里待上一周而已。
怎么度过都无所谓了。
午餐过后,乔治非常自觉地收拾餐桌。
珍妮微微皱眉。
尽管乔治从小就很独立,但她也不会忍心虐待他去做这些事情。
她脸色不太好看。
“有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他必须要学着去做。”
“我觉得洗碗这种事……他还做不了……”
“显然,他能行。”爱德华直截了当地说。
这时他瞥了一眼旁边。
珍妮也跟着看过去,惊讶地发现乔治确实能胜任。
她抿了抿嘴,没再说什么。
反正他们现在住在爱德华的地方。
午餐后,珍妮无事可做,坐在沙发上等待乔治洗完碗。
乔治洗完碗后并没有回到珍妮身边,而是被斯望四少带走了。
珍妮紧咬嘴唇。
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说。
一句话也没有。
反正她觉得说什么都不会有用。
等了一个小时左右,斯望四少和乔治还没回来。
珍妮终于忍不住了。
最后她起身去找他们。
四处寻找一番后,在洗衣房里,她看见斯望四少正在监督乔治洗衣服。
珍妮气愤不已。
‘他让我们留下来就是为了折磨乔治吗?!’
显然,爱德华这时看到了她。
不过他没有任何反应。
珍妮咬牙切齿,转身离开了。
斯望四少见有虐待孩子的习惯,她只能忍耐。
这一天,这七天中的第一天,斯望四少就强迫乔治干家务活。
然而,这不仅仅只是第一天。
每天都是如此。
珍妮不敢相信。
就这样五天过去了,日子过得既枯燥又单调。
珍妮一直以为斯望四少让他们留在这里是因为想与自己培养感情,而不是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乔治身上。
斯望四少也没有趁机去讨好乔治。
他只是让乔治做一些他讨厌的事。
说实话,珍妮并不太理解斯望四少。
她觉得他……很特别。
晚上,珍妮躺在床上,乔治就在她身边。
可能乔治一天做了太多事情,所以他很快就睡着了。
而珍妮每晚似乎都有些失眠。
大概这几天太闲了。
还有两天——再过两天就能离开了。
时间比她想象中过得更快……
珍妮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无法入睡。
掀开被子下床,她决定下楼到后花园走走,或许走一会儿就能睡个好觉。
这是珍妮的想法。
刚走进后花园,她就听到游泳池里传来的水花声。
远远望去,能看到泳池里有水花溅起。
夜已经很深了。
没想到斯望四少也没睡觉。
他不仅没睡,还在游泳池里游来游去。
他是有多喜欢游泳啊?!
犹豫片刻后,珍妮还是走了过去。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觉得斯望四少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除了对乔治不太友好之外,珍妮觉得这几天斯望四少的表现格外规矩。
因此,此刻她并不反对接近他。
珍妮走到一旁舒适的躺椅上坐下。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斯望四少在游泳池里不停地来回游动。
他在泳池里游得很慢,一圈又一圈。
珍妮没有打扰他。
她只是坐在一旁冷漠地观看。
夜晚,只有水花拍打的声音。
无人知晓过去了多久。
大概爱德华是游累了。
他停了下来,从泳池中出来。
出来时看到珍妮在那里,并不感到奇怪。
他可能早就注意到她了。
爱德华随意拿起旁边的浴袍裹住身体,只穿着泳裤。“劳伦斯小姐,你还没睡?”
“你也没睡呢。”
“我以为你不会像我一样失眠呢,劳伦斯小姐。”爱德华随手拿起一旁的干毛巾擦着他稍显长的头发。
平时爱德华的头发总是梳得一丝不苟,
看上去十分威严。
一旦湿了,头发自然垂在额前,虽然显得没那么咄咄逼人,却似乎更加帅气了几分。
珍妮的眼神微微转动。
爱德华并未等待珍妮的回答,
他独自走向了大厅。
珍妮看着他离开,她有种感觉,自己无法真正理解这个男人。
她永远不知道他的用意何在,永远不知道为何让她留下一周,难道是为了……多陪乔治几天?
毕竟这几天,尽管斯望四少对乔治的教育方式略显“粗暴”,但他确实是全身心地投入在乔治身上。
珍妮心中有所触动,有些事情即使彼此心知肚明,也不会提及。
她在泳池边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回到大厅。
大厅内灯火通明,她远远地看着斯望四少坐在大厅角落的吧台前独自饮酒。
酒香浓郁,即便离得很远,珍妮仿佛也能闻到那股酒味。
她没有太多情绪波动,径直上楼去了。
“劳伦斯小姐。”斯望四少突然叫住了她。
珍妮停下了脚步。
“一起喝一杯吧。”他在邀请她。
珍妮并不擅长喝酒,
大多数时候,她几乎是一沾酒就醉。
在外人面前,她也很少喝酒。
此刻,她还是走了过去。
珍妮走到吧台对面坐下,她并不清楚斯望四少已经喝了多少,他身上的酒气很重,但看起来并没有醉态。
斯望四少为珍妮倒了半杯酒,珍妮接过,小饮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尽管珍妮不胜酒力,但她品鉴美酒的能力尚可。
“四少,你怎么突然想一个人喝酒?”珍妮随口问道。
她觉得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话会有些尴尬,鉴于斯望四少最近这些天的表现,或者说他非同寻常的“不作为”,珍妮对他放松了警惕。
“不是突然。”爱德华轻啜着酒,“我每晚都会喝,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珍妮眼神微动,此时她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爱德华转开了话题:“你的酒量怎么样?”
“不太好。”珍妮回答,“其实我很容易喝醉。”
“一杯就醉吗?”爱德华问。
“这种酒喝一杯还好,两杯就会醉了。”珍妮回应道。
爱德华点点头。
珍妮喝完半杯后放下酒杯,“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听说你很久没碰过男人了。”爱德华突然说道。
珍妮的表情有点僵硬。
“上次你喝醉的时候,在金斯利怀里说过这话。”爱德华提醒她,
他面无表情。
珍妮咬住嘴唇。
她知道,是乔治好心提醒她的这件事。
珍妮笑了笑,“大概是我喝多了胡言乱语,四少,别放在心上。”
“所以你并不是很久没接触过男人?”斯望四少追问。
珍妮看向斯望四少,她不清楚七年算不算久,她没有回答,有些话题不适合深入探讨。
珍妮起身准备离开,这时她听见斯望四少说:“我也是七年。”
珍妮皱起了眉头,她没有做出反应。
爱德华对她说:“我已经七年没碰过女人了。”
珍妮紧抿嘴唇,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七年前……
‘他是在指我吗?!’
珍妮曾听说斯望四少冷漠无比,没有任何女人能接近他。然而自从七年前她轻易爬上他的床之后,她开始怀疑那些传言的真实性。也许是因为他高贵的身份,外界才会觉得他从未与任何女性有过情感纠葛。
实际上,男人都有需求,珍妮已经确认斯望四少在这方面并无问题,因此她觉得即使公开场合无人能接近他,私下里也总会有人能够接近他。
误读男人并非她的过错,金斯利曾告诉她,他这辈子不需要结婚,但不可能身边没有女人。
金斯利拥有很多女人,她们都是主动投怀送抱的年轻女士。
国外思想较为开放,那里的女性不像哈肯的女人那样保守矜持,所以金斯利和很多女性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有时,珍妮总忍不住想,露西会不会嫉妒……或者只能默默忍受这一切。
珍妮的思绪似乎飘远了,她老是想着金斯利,并非她的错,毕竟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正是金斯利给了她活下去的一线希望。
珍妮眼神微动,只是看着眼前的斯望四少,他没有再说什么,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让她没有立刻离开。
珍妮就这样看着他,看着他将一瓶酒全部倒满,外国红酒的酒精度虽不如南安普顿市的白酒高,但这瓶酒中她只帮爱德华喝了半杯,他这一下喝得实在太多了。
她看着斯望四少将最后一杯酒饮尽。
“四少。”珍妮突然握住了他的手,
阻止他继续喝下去。
斯望四少看向她。
“你想和我上床吗?”珍妮直接问道。
斯望四少的眼神微微移动。
“我告诉过你,无论你要钱还是要我的身体,我都给你。”珍妮直截了当地说,
她承认自己对斯望四少多少有些愧疚,如果能以自己的身体来偿还,她觉得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