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鲁比听到医生的建议后,赶紧劝说莫妮卡:“莫妮卡,医生说得对。你现在的状况根本无法好好照顾芬恩。不如先照顾好自己,等芬恩出来以后,你再全心全意去照顾他吧。”
虽然莫妮卡对于一周内不能见到芬恩感到有些不悦,但还是听从了意见,点了点头。
她一点头,就忍不住对医生说:“那你能帮我给芬恩带几句话吗?”
“当然可以。”医生立刻答应下来。
“告诉他我会在外面等他,让他快点好起来,早点离开这里。”
“好的。”
“告诉他,等他康复了,我要给他生个孩子。”
医生对此有点迟疑。
“我会给他生他想要的那么多孩子。”
这些话,等他出来的时候,她亲自告诉他。
“还有……”莫妮卡想了想,“告诉他我很爱他。”
医生笑了笑,心想:‘琼斯医生肯定更希望你亲自把这些话说给他听。’
况且,考虑到琼斯医生目前的情况,听到这样容易刺激心脏的话语可能并不合适。
琼斯医生曾努力告诉过他,他的心跳不规律就是因为琼斯夫人。
因此,为了琼斯医生的健康着想,他只能暂时“拆散鸳鸯”。
“好吧。”最终,医生还是选择同意了。
莫妮卡深吸了一口气,说:“谢谢你,医生。”
“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莫妮卡恋恋不舍地看着闭着眼睛的芬恩。
她一分钟都不想离开。
鲁比唤着女儿:“我们别打扰芬恩休息了,听医生的话,一周后他出来就好了。”
莫妮卡默默地点头,鲁比推着莫妮卡走出门去。
莫妮卡一直望着芬恩,直到他完全消失在视线中。
一旁的加里目睹这一切,看到女儿精神尚好,也就没那么担心了,忍不住说道:“这下你知道自己爱芬恩了?当初要离婚的时候怎么不说爱他呢?怎么不说要给他生孩子?还说什么给他生多少都行——”
“老爹,别搞得好像你不乐意似的。”莫妮卡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明明昨天才经历了人生中最糟糕的事情,现在又能满血复活,充满活力!
“你分明巴不得我和芬恩在一起。现在我确定爱的就是芬恩,你还来嘲笑我?再嘲笑我,我跟你翻脸!”
“来啊,翻!”加里不吃女儿这套,“反正我已经做好你们俩离婚的心理准备了,我都想过,像你这样的和芬恩在一起,对他真的不公平……”
“爸!”莫妮卡很不高兴。
鲁比也无语了,没想到这对父女竟然在医院也能吵起来。
“算了。”莫妮卡突然妥协道,“我不跟你争了。反正我这辈子只想和芬恩一起过。就算他要赶我走,我也绝对不会再放手!”
莫妮卡的笑容甜蜜无比。
然后,她回想起芬恩将她压在身下保护她的场景。
那一刻,她的心痛得厉害,觉得他太残忍。然而现在……她能说自己非常感动吗?
光是想想,心里就甜滋滋的。
她深深地感受到,芬恩在乎她、保护她、爱她……
那就是爱情!
莫妮卡的脸上洋溢着满满的爱意。
加里还想再说些什么——提醒莫妮卡以后不要再任性,和芬恩好好过日子。
虽然莫妮卡坚持要和芬恩共度余生,谁知道她接下来会做出什么?
连他都有些害怕。
不过,鲁比拉住了加里,轻声说:“年轻人的感情问题,我们不应该过多干涉。”
于是,加里把话憋在心里,没有再多说什么。
按照医生的建议,莫妮卡被直接送到了骨科。
医生说,芬恩出了重症监护室之后,更需要家人的陪伴照料。
“家人”这个词怎么听起来如此悦耳?
所以,她必须先把自己身体养好。
她估计芬恩现在根本无法自理,一旦他出重症监护室,她就需要好好照顾他。
她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琼斯夫人,您是不是热了?”护士看着她的样子关切地问。
芬恩在医院里非常有名,因此莫妮卡也在医院小有名气。
几乎所有的护士都认识她。
莫妮卡回过神来,赶紧摇头:“我没事。”
“琼斯夫人,忍一下,我现在帮您拆绷带。拆完后,我带您去做个x光片,看看骨头损伤的程度。”
“好。”莫妮卡一点头,就疼得叫出声,“哎呀!”
护士吓得手都在颤抖。
“好疼……”莫妮卡皱紧眉头。
“我会尽量轻一点的。”护士说。
“啊……还是好疼……”莫妮卡痛呼出声。
真的疼到难以忍受。
此刻,她连被人碰一下都觉得痛苦万分。
“琼斯夫人,您再忍一下,这必须要拆下来。”
随后,整个骨科病房内都充斥着莫妮卡那令人心碎的喊叫声。
拍完x光片后,莫妮卡看着自己肿胀的脚踝,心中一阵难过。
腿瘸了,她怎么好好照顾芬恩呢?怎么帮他上厕所、洗澡……
“琼斯夫人……”医生唤了她一声。
这时莫妮卡才回过神来。
加里和鲁比在一旁也有些无语,反正自家女儿从来都不是一般人的级别。
时不时的,她就会走神。
“怎么了?”莫妮卡看向医生。
“粉碎性骨折。”医生告诉她。
“严重吗?”
“这么说吧,以前你那次是骨折中最轻微的一种类型,现在是粉碎性骨折,是最严重的一种类型。”
“那怎么办?我会变成残疾人吗?”莫妮卡震惊不已。
“琼斯夫人,别担心,没那么严重。我只是告诉你,你现在的情况需要做手术。我们会取出里面的碎骨片,保留大块的骨头碎片,然后用合适的内固定器材固定断骨部位,之后适当植入同种异体骨以愈合你的脚踝。”
“会很疼吗?”莫妮卡十分害怕。
“手术时会给你打麻药的,但术后会有一定的疼痛感,如果实在受不了,我们会适当给你开止疼药。”
“哦。”莫妮卡点点头。
“我建议琼斯夫人明早第一台手术就做这个,拖太久的话对你影响更大。”
“好的。”
“我的助手会详细解释术前术后需要注意的事项。”
“谢谢医生。”
“不客气。”
之后,莫妮卡听助手医生向她解释手术事宜。
不过,莫妮卡也没听进去多少。
现在她一心只想快点好起来,以便能更好地照顾芬恩。
……
在斯望家族庄园,爱德华和珍妮回到了竹园。
那时南安普顿市已是夜晚,天空一片漆黑。
然而,爱德华还没有清醒过来。
诺克斯背着爱德华走进房间,珍妮跟在后面。
泰迪被吵闹声惊醒,看到斯望四少被人背回来,感到颇为惊讶。
不是说他们要离开一周吗?
怎么三天就回来了?
来回路程就得一天,所以今天才是他们蜜月的第二天。
难道两人吵架了?
泰迪满脸担忧地站在主人房门口,然而诺克斯关上了门。
真是无情!
于是,泰迪只能回到自己的房间。
其实他并不太了解他的主人,他的任务只是负责四少的日常生活。
在房间里,诺克斯深吸一口气对珍妮说:“根据经验,他会睡大约36个小时。”
珍妮皱起了眉。
怎么会睡这么久?
而且,爱德华的睡眠与普通人完全不同。
她有种感觉,他入睡后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似乎毫无感知。
“等他醒来,意识就会恢复正常,你就不用担心了,会和在巴尔蒂群岛的时候一样。”
“好的。”珍妮点点头。
“接下来就得麻烦你照顾他了,”诺克斯说,“我先回去。”
“诺克斯……”珍妮叫住他。
“嗯?”
“你知道是谁要杀我们吗?”
“不清楚。”诺克斯直截了当地说。
这意味着他不想告诉她。
“珍妮……”诺克斯突然又叫了她一声。
珍妮看着他。
“其实我很怀疑你的身份。”
珍妮紧抿着嘴唇。
她心里明白。
毕竟,她自己也变了许多。
“我也调查过你,除了知道你和金斯利关系匪浅之外,并没有发现其他太多。我不瞒你,目前我并不清楚金斯利究竟在做什么,所以也不了解你的真正身份。”
珍妮保持沉默。
有些事情,她不愿提及。
“说实话,从一开始我就警告过斯望四少要留意你。你应该也知道,像斯望四少这样的人能察觉到你与以前的不同——你回来后变了个人,可能会对他构成威胁。但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娶你。”
“你想说什么?”
“我不知道你的动机,也不知道你为何突然离开斯望四少却又决定嫁给他。但我告诉你,斯望四少真的很喜欢你,而且已经喜欢你好多年了。”
珍妮的眼神微微波动。
其实,她不想听太多。
“不然,你以为七年前你怎么能那么轻易地爬上他的床?”诺克斯挑了挑眉。
珍妮看着诺克斯,对他的话感到有点惊讶。
他说的是好多年前……难道爱德华对她的感情并非始于七年前?
诺克斯接着说:“补充一点,斯望四少现在的身体状况其实很不好。他之所以昏迷这么久,是因为身体需要调养,全身上下都需要平静下来恢复调整。不过你知道的,有时候人体细胞被逼到极限后,很难再恢复过来。简单来说,弹簧用得越多,弹性就会越来越弱,直到有一天耗尽,就再也没有弹性了!到了那个阶段,弹簧就没用了,而对于人来说,人就会……死去。”
珍妮抿紧了唇。
“如果不是斯望四少为了保护你,把唯一他知道我能帮忙的手表交给你,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诺克斯字句清晰地对珍妮说,“我不是说这些让你内疚,也不是觉得斯望四少过分保护你有什么不对。我只是告诉你这一切,让你知道斯望四少对你非常好。如果有一天你们之间发生冲突,你要对他动手,请对他手下留情。”
毕竟,在他看来,珍妮很容易就能伤害到斯望四少。
珍妮没有回应,而诺克斯也没打算得到她的回答。
于是他转身道:“我现在就告辞了,麻烦你帮他清理一下,让他睡得更舒服些。”
随后,诺克斯离开,留下爱德华和珍妮在房间里。
珍妮沉默了一会儿,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爱德华。
耳边回响着诺克斯的话:“当你想攻击他时,请对他手下留情。”
她的心一紧。
金斯利并没有说要攻击爱德华,他只提到他们立场不同。
立场……为什么会有不同?
她转身走进浴室,洗了个澡。
这一天过后,她也需要放松心情,尤其是在了解到爱德华非人的体质以及听到诺克斯那些话之后……
事实上,她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冷漠。
洗澡后换上干净的睡衣,她拧了一块热毛巾,为爱德华擦拭身体,还帮他换了衣服。
看到他还沉睡不醒,那一刻她却毫无困意。
自前天出事后她就没有休息过,但就是无法入睡。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根烟,走到阳台上,坐在沙发上抽烟。
烟雾弥漫间,珍妮掏出手机,意外发现它虽然曾浸过海水,竟然还能正常使用。
于是,她拨通了金斯利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仿佛对方一直在等待她的来电。
“你脱离危险了吗?”电话那头的人问道。
“果然,你都知道了。”珍妮直截了当。
“是的,我知道一切。”
“是你做的吗?”珍妮眯起眼睛。
她确信在找到爱德华之前,所看到的尸体是金斯利的手下。
尽管她此前并未见过此人,但她听说过金斯利旗下有一名脖子上有红色胎记的专业杀手,代号“红斑杀手”,在暗杀界排名极高。
然而……他仍然死在了爱德华手里。
“沃伦·桑德斯想要验证斯望四少的实力。”金斯利直言不讳。
“验证的目的何在?”
“确定现在是否能够动斯望家的人。”
“那么,结果呢?”
“他们动不了。”金斯利说,“但他们已经对桑德斯家族构成了威胁。”
珍妮眼神犀利起来。
“我警告过你不要掺杂私人情感。”
“金斯利。”珍妮的表情严峻,“沃伦是不是下达了杀人命令?”
金斯利沉默了。
“他也要杀我?”珍妮问。
她很清楚,在追击的过程中,对方对她可没留什么情面。
若不是小心应对,她可能已经在巴尔蒂群岛丧命了。
“是为了让斯望四少不会怀疑到你身上。”金斯利说。
珍妮冷笑一声。
这意味着,若是她惨遭不幸……那就是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