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代表我不在乎爷爷是怎么死的!”珍妮以一种威严的姿态对亚历山大吼道。
亚历山大愣住了。
一时间,他被珍妮的决心吓到,甚至有种错觉——珍妮似乎知道些什么。
怎么可能呢?珍妮怎么会知道?
事发当时,现场并没有人目击。
而且,他之前已经打发走了家里的许多仆人,剩下的仆人们并不住在主院里,而是住在另一个小院子里。当他动手时,特意锁上了他们的房门,仆人们根本不可能翻墙看到什么。
至于父亲身边的贴身仆人,那天晚上他还给他服了安眠药。
直到父亲去世一个多小时后,贴身仆人才醒来发现父亲不在房间,随后在楼下发现了父亲的尸体。
想到这里,亚历山大愈发自信起来。
他觉得珍妮只是在虚张声势。
而且,现在的珍妮与过去不同,她身上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压力感,让人不自觉地颤抖。
“珍妮,够了!”亚历山大冲向她,“你再在这儿闹事,我就把你赶出去!”
珍妮对亚历山大的威胁毫不在意。
在一旁始终安静站着的乔治,看到亚历山大这副样子,他的小脸阴沉下来。
莫妮卡也同样如此。
她想要上前和亚历山大理论,却被迈克尔一直拦着,让她别轻举妄动。这让莫妮卡怒火中烧。
亚历山大竟然当众欺负珍妮到这个地步,她怎么能忍得住不动手?
虽然她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她坚决不相信珍妮会和乔纳森的死有关。
既然这件事跟珍妮没关系,亚历山大又凭什么能这么理直气壮、且在这么多的人面前指责珍妮?
越想她就越气愤。
她扭动身体试图摆脱迈克尔的束缚,但迈克尔却紧抓着她不放。
不远处,芬恩正站在那里,注视着莫妮卡与迈克尔之间微妙的身体对抗。
然而,他的注意力并未集中在他们两人身上,他正盯着珍妮,期待着珍妮接下来的举动。
“闹事?”珍妮冷笑一声,“没错,我就是来闹事的!我是来找出爷爷死亡的真相的!”
“真相就是你昨晚让你爸爸半夜起床,然后他恍惚间从二楼摔下去!”亚历山大继续争辩。
“父亲,你觉得你说出这样的话很可笑吗?”珍妮挑了挑眉。
亚历山大脸色一沉。
这时,珍妮弗装模作样地说:“珍妮,你就别再跟你爸吵了。你爷爷刚去世,你爸心情不好,所以说话有点重,他并不是有意要责怪你。他只是心里难受,想要发泄一下,你应该理解你爸现在的心情,少说两句。”
珍妮看着珍妮弗冷冷地道:“你最好别说话。”
珍妮弗的脸色瞬间尴尬得通红,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眼眶泛红,她说道:“珍妮,我知道你从来就没承认过我是你的妈妈,我也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但是……但是这么多年来,我为这个家庭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真心实意的,我真的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够和睦相处……”
说着说着,眼泪就涌了出来,看上去楚楚可怜。
茉莉从小便跟着珍妮弗学做人,所以珍妮弗的演技更为熟练。
珍妮还未开口,周围已有人看不下去了。
一个家族中的老长辈站出来道:“珍妮,我不是要教训你什么,毕竟你不是我的孙女,但我真是看不下去了。你就不能让你爷爷安息吗?作为晚辈,不仅不尊重长辈,还在公众场合和你爸继母争吵,你一点教养都没有吗?”
“是啊,我也看不下去了。”另一位年岁稍长的女人接着说,“要是我孙女这样,我非打死她不可!看看你继母为了这个家憔悴成什么样了,你还在这里对她大喊大叫,你到底有没有点规矩?”
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的话,似乎更是加重了珍妮的罪状!
此刻许多人都在指责珍妮,这让莫妮卡十分担忧。
“迈克尔,你放开我。”莫妮卡有些生气。
“莫妮卡,你现在只会惹出更多麻烦。听我说,你越说,珍妮被骂得越惨。”
“即便如此,我也要为你们出口气。”
“莫妮卡,理智一点。”迈克尔不断劝说着莫妮卡。
然而,莫妮卡已经濒临爆发边缘,她怎么能保持理智呢?
此时大厅内,一位脾气暴躁的老者再次上前,怒气冲冲地教训珍妮:“立刻向你父亲、继母道歉,然后向你已故的爷爷道歉!”
珍妮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过,被众人指责的感觉终究还是……不太舒服。
她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有些真相应该当着大家的面揭开,有些人应当受到应有的惩罚。
她的淡漠让眼前这位指责她的老者失去了控制,他伸出手,突然就要扇珍妮耳光。
下一秒,珍妮绷紧神经。她完全能反抗,但她怕自己用力过猛,对方会摔倒。
既然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她决定忍下这一巴掌。反正习惯了。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未降临,只见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老者的手臂。
珍妮的眼神微微一动。
她没有注意到芬恩的到来,因此不知道他是何时出现的,莫妮卡和迈克尔同样没注意到芬恩。
包括那位老者在内,所有人都看向芬恩。“你算哪根葱?给我放手!”
“我是斯望四少的私人医生,斯望四少出差在外,特地让我代替他陪同珍妮出席劳伦斯老先生的葬礼。”芬恩脸色阴沉地说,“埃文斯老先生,请您自重。连斯望四少都舍不得打他的妻子,所以您最好三思而后行。”
“我只是教教珍妮这个不懂规矩的小辈而已!”埃文斯老先生凶狠地说,并一把推开芬恩。
芬恩也松开了手。
他接着说:“珍妮需不需要受教育可不是由你来决定的!别以为年纪大就可以为所欲为。”
他的话让埃文斯老先生颇为尴尬。
莫妮卡忍不住看向芬恩。
她知道芬恩一直很伶牙俐齿,有时候一句话就能把她噎住,但她从未见过他在公众场合斥责别人。
她一直以为芬恩可能有些自卑情结,因为他很少在上流社会露面。
正因为如此,虽然他们曾一起参加过不少上流社会的宴会,但几乎没人知道芬恩是谁。
“现在这世道真是变了,我们这些老家伙一点儿地位都没有了!”埃文斯老先生尴尬了几秒钟后,用讽刺的口吻说:“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居然敢这样对我说话?只怕从今以后哈肯家族不再尊老爱幼了,像我们这种老家伙应该早点埋进土里算了……哎哟!”
埃文斯老先生突然大声喊叫起来,因为就在那一刻,乔治突然冲上前去咬住了埃文斯老先生的大腿。
乔治这一咬可一点也不轻。
埃文斯老先生疼得大叫,一脚将乔治踢倒在地。
乔治恶狠狠地看着埃文斯老先生,小屁股摔得生疼。
珍妮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埃文斯老先生痛呼了好一会儿,然后朝乔治咆哮道:“乔治,你这个小畜生!珍妮到底跟哪个野男人睡了才生出这么个玩意儿,一点教养都没有!这种小畜生就不该待在上流社会,简直就是丢人现眼!”
珍妮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说实话,被人欺负她可以忍,但是欺负到她儿子头上?
她正要上前,却被芬恩直接挡在了珍妮前面,说:“交给我来处理。”
珍妮愣住了。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那样对待一个老人的确不合情理。
更何况乔治确实先咬了埃文斯老先生一口。
芬恩似乎并不在乎,走上前去,抬手就扇了埃文斯老先生一巴掌。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