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得见我！”
如同深渊般的低语爆发在顾毅的耳边，这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的理智值在疯狂下降。
就好似那没有见过热批的血性男儿，整个人气血疯狂翻涌，难以言喻的嗡鸣声源源不断地钻着他的耳膜。
那脑海中响起的一声比公猪在夜晚被男人强x还要震慑人心的【你看得见我】震得顾毅眼冒金星。
他很想捂住耳朵张开嘴，咆哮着阻止对方。
可他知道，如果他真的那么做的话...估计就完蛋了。
他装作从容的咽咽口水，再度抬首之后，眼底显露出一丝莫名的狂热。
“雪晴，这佛好大啊，还有点帅。”
顾毅突然夸赞起了大佛的模样，他激动地摸了摸对方那不存在的佛脚。
姜雪晴似乎并未发觉顾毅的不对劲，只微微一笑，回道：“嗯嗯， 我们赶紧拜佛吧。”
“好好好，赶快拜佛吧！”
顾毅应和着，他再度抬头，任凭那触须的粘液剐蹭在自己的脸上也面不改色。
眼前的苍白之物就是那从黑暗里爬出的恶心肉卵，无数干枯的腿支撑着它浮肿的身体。
胶状的身子表面浮现出无数猩红瞳孔，它低首在近距离下凝视着顾毅。
而顾毅只一本正经地望着前方，眼瞳中似乎根本没有它的诡异模样，只有那巍峨的金佛。
砰！
叩首，再叩首。
顾毅当着它的面掌心合十，连着拜了三次，叩首两次，表现得毫无破绽。
虫子而已，他又不是没见过，就当是一些会在眼前晃悠的蛋白质......
顾毅淡定地拜完佛，嗅着“大佛”身上散发出的浓郁清香，他很自然地站起身，牵起姜雪晴的手同她缓缓走出了大殿外。
回首望去。
众多香客依旧在虔诚地跪拜着。
顾毅收回视线，遏制住不断发麻的头皮，以及想要吞咽口水的动作。
回想着刚才那触须温柔地抚摸自己脸庞的动作，顾毅只觉得浑身恶寒，简直比用了步步低学习机，还要让人脑袋发晕。
“小晴晴~~你刚才，什么都没看见吗？”
等到二人离大殿远一些后，顾毅拉着姜雪晴来到了边缘位置，小声地在她耳边询问了一句。
“没有啊？难不成你看到了什么？”姜雪晴疑惑的表情让顾毅心里一颤。
还好，他已经跟姜雪晴相处了这么多天且清楚的知道她是人类...不然的话，他都要开始怀疑姜雪晴是不是也在试探他了。
这些日子经历的诡异事件太多了，导致他整个人有点精神衰弱，经常还会认知错乱，看到幻觉。
“嗯，好吧，可能是我最近修炼的太过了，脑子有点懵，呵呵。”
不知为何，顾毅并没有对姜雪晴说实话，他挠挠脸颊，顺手将掌心贴放在后颈处。
顾毅有个坏毛病，对亲近之人撒谎时他的后脖颈就会汗毛直立瘙痒无比，让他忍不住的想要压住它们。
“真的没什么嘛？有什么就说好不好，不要扭扭捏捏唧唧歪歪。”姜雪晴能看得出来顾毅有事在瞒着她。
直性子的她打算直接刨根问底，但对方宛若大姑娘似的模样让她心里很不爽。
“我没有叽叽歪歪，我一般都积极向上。”顾毅顾左右而言他，一本正经地胡诌着。
姜雪晴：这种时候就不能别玩谐音梗咩。
“你说不说，不说我走了，你自己在这里逛吧。”姜雪晴咬住下唇，生气地瞪着顾毅。
顾某人被对方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他抓抓头发，回应道：“就是我看佛像的时候看到些幻觉，那大佛好像活了起来，能脱光了跳舞。”
“......”
“嗯...你是不是已经修炼到一阶武者了？”姜雪晴挑挑眉，她用手指拢拢头发，将发丝别在耳后。
顾毅一愣：“额，是这样的，前几天就突破了，感觉最近经常出现幻觉呢。”
“那就对了，一阶武者在晋升后会使人认知错乱，在这一阶段，你经常会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跟你以往的记忆产生混合，这是所有人都要经历的过程。”
“在淬骨阶段时，你会进行自我否定，透体阶段则是情绪失常...这些，都很正常，你心理压力别太大了，过几天就好了。”
姜雪晴耐心地为顾毅讲解着。
本来顾毅只是随口撒了个谎，敷衍了一下对方。
结果姜雪晴竟然很正经的为他开导了起来。
一时之间，顾毅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刚想开口跟对方解释，耳边传来的声响便将顾毅要说的话语当即打断，二人随即一并看向了来者。
“施主，你心不静啊。”
鞋子踩踏在石子地板上，响声清脆。
片刻，一位身着红黄袈裟的僧人来到顾毅面前，他右手直立在胸前对着顾毅微微一拜首，接着道：
“贫僧看得出来，施主修习功法时出了差错，导致浑身气血拥堵不堪，如若我未猜错的话，不久前施主还大量失血数次，如此这般下去，施主怕是难以成佛啊。”
“成佛？”
“所谓成佛，就是众人口中所说的武者之道，只不过这武道在吾等看来，只是成佛之路罢了，贫僧法号慧根，敢问施主尊姓大名。”
僧人介绍自己的同时再度拜手，谦卑至极。
可顾毅却能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浓重的杀气。
这些日子他也杀过不少怪物，甚至解决过许多诡兽，这种气息他说不上了熟于心，但也算得上是略知一二。
“我叫顾毅，正如大师所说，我刚刚晋升武者，家族之中教给了我一门以血养兵之法，所以最近在大量放血，导致自身气血不稳，让大师见笑了。”
顾毅面色如常，听到慧根的话语后，不紧不慢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善哉善哉，施主能如此诚心，也算与我佛有缘，贫僧这里有一颗补充气血的丸药，可赠予施主。”
顾毅眼前一亮，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垂下眸子，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要钱吗？”
“......”
你满脑子只有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