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把包装袋撕开,拿出一颗糖。
稍微捏了捏。
其实也还好。
只是有几颗化了,摸起来很软。
可能是因为放在柴房背阴的角落里,就算温度高也没让阳光直射,所以大部分的糖还都是完好无损的。
她对糖这个东西好像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上辈子在福利院的时候,那些资助福利院的善心人士也会给孩子们买小零食。
但姜绾总是很懂事,把那些糖果什么的都让给底下的弟弟妹妹们吃。
她就是自然而然地那么做了,好像也没太思考过自己喜不喜欢的问题。
拨开糖纸,姜绾默默地把一颗奶糖放在嘴里。
而后不自觉地眯起眼,从舌尖开始泛起丝丝缕缕的甜,掺杂着浓郁的奶香。
唔... ...真的很好吃。
怪不得小孩子们都喜欢吃糖呢。
而且好像吃点甜的心情都会变好。
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姜绾就开始觉得——嘴里的糖变得更甜更黏了。
她吃完了咽下去,长睫微微打着颤,像是受惊的蝶翅。
傅景川洗澡可不像女人家那么磨蹭,自打姜绾嫁给他以后,他在这方面就已经被影响很多了。
要是放在他从前,洗个澡不过是一分钟左右的事儿。
尽管他记着自家的这个小女人很爱干净,从头到脚地打了好几遍胰子,可他那个麻利的速度,不到个十分钟也就洗好了。
傅景川一脑袋贴着头皮的青茬儿,这样热的天气一会儿自己就干了。
他只是用毛巾大概其擦了擦身上的水,新换了件二股筋背心军绿色的大裤衩,趿拉着拖鞋就进了屋,紧接着又十分自然地顺着姜绾身边坐下了。
“化了么?”
傅景川伸手把茶几上的那包大白兔奶糖拿过去,下颌上滴答的水珠子倏然落在姜绾嫩白的手背上。
明明这水并不是热的,她却像是被烫着了似的,浑身都打了个颤。
可姜绾觉得自己今天的勇气很足。
她势必要让这个糙汉见识见识——什么叫新时代女性的撩人手段!
于是,趁着傅景川垂眸准备查看下糖到底化没化的时候,姜绾迅速转身,高高地扬起细白的颈,十分精准地封住了男人的薄唇。
“!!!”
傅景川傻眼了。
手里的糖“啪嗒”一声掉到地上。
他狭长幽深的凤眸间划过错愕的光,雄伟结实的身躯大约僵了半刻。
随后,便哑着嗓子笑了。
他已经尝到了娇娇唇上的奶糖香。
脑瓜顶上还泛着的潮意都要被倏然升高的体温蒸发了。
微微眯起眸,铁臂一伸,当即就将她整个儿端到了自己的腿上。
姜绾只感觉重心一失,下意识地就伸出素手攀住了他结实的颈,唇也因为受惊暂时退下。
可傅景川却不依。
这样的好事儿能摊上几回?
虽然不知道他家小女人怎么突然这么热情,但他可不傻,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男人炙热的唇舌比她的要烫上许多倍,似是要将她口中奶糖的香甜品尝、啃噬个彻底一般,疯狂侵入,丝毫不留有余地。
姜绾这肺活量哪里敌的过他,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浑身软的像被抽去了筋骨似的。
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之前的气势全都被搓磨粉碎了。
傅景川眸间裹挟着野肆且幽暗的光,胸膛徐徐起伏着停下来,又无比眷恋地在她已经红透的脸蛋子上亲了一口。
低声问:“咋了这是?”
“今儿是过什么节么?”
“... ...不,不是。”姜绾眼眸湿软,缓了好半晌才抬眸娇生生地看他,眸中的欣赏和依恋却怎么掩都掩不住。
“你不是喜欢... ...这样嘛?”
她不自觉地撅了撅嘴,难免臊得慌。
自己确实算是个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没法儿不承认。
傅景川却不会得了便宜还卖乖,只是痞气一笑,抬手捋了捋她鬓边的碎发,“嗯,特喜欢。”
“喜欢的不行。”
“赶明儿能多来几次么?”
姜绾神色一滞,咬了咬唇不说话了。
这寂静的夜,燥热的夏风顺着半敞开的门缝刮进来,却将心头热意吹得愈发狂妄。
她心口怦怦地跳着,像是要坏了似的,少见的没躲也没跑,亦没有碍于面子说点什么还回去。
姜绾觉得自己心尖儿上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满溢出来了,挡都挡不住。
小手发着颤,攥着他的脖领子不自觉地又紧了些。
垂着浓密乌黑的眼睫,声音轻柔且缓慢地说:“我... ...”
“我就是看了玉兰姐跟她男人的事情以后,觉得自己运气挺好的,才能遇到你这样的丈夫。”
“你平时虽然总是粗粗拉拉的,可是却为人正义,而且对我也是真心真意的,这些我都能看的出来。”
“所以... ...我就是,”
姜绾洁白的贝齿轻启,咬着粉嫩微肿的下唇,印出个浅浅的印子。
紧接着像是骤然鼓起勇气,一抬头道:“所以我就是想跟你再亲近点儿,不行吗?”
“... ...”
傅景川眸色蓦地一暗,勾唇就道:“行啊,怎不行?”
“太行了。”
他单手攥着她纤细的腰身,慵懒而餍足地往后靠了靠,而后剑眉轻挑:“姜绾。”
“你想跟我亲近,我乐意的不行。”
“我也不怕你笑话我,说实话... ...我从前是真没尝过这种滋味儿,就跟有毒似的,让人沾了就遭不住。”
傅景川声音低哑粗沉,伴随着门外隐约传来的蝉鸣声,和乡间时不时出现的几声犬吠,像是在这黑夜中幽幽燃烧的一把篝火,燥而滚烫,让姜绾浑身的热意怎么退都退不下。
他的声音中又像是掺杂着粗糙的沙砾,从耳边拂过时留下蚀骨的痒。
可这回姜绾却强撑着没退开,因为她能看出男人野肆而深邃的眉眼间,那抹暗光愈发亮、愈发深重。
他隐约叹了口气,又凑近了些低声说:“但是不要觉得我对你好是你的幸运。”
“媳妇儿,这是我应该做的。”
“每一个男人本来就应该对媳妇儿和家庭忠贞不二。”
“无论我是不是军人,有没有人管束着我都一样。我本来就应该全心全意地疼你。”
“你一个这么好的姑娘,就连秦培生那小子都说你是仙女儿呢,我要是不对你好,才是真的脑子里糊了大粪呢。”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