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夫人已经把话说明白了,娶晏楚,势在必行。
就算知道许其琛并不喜欢晏楚也要娶;就算知道许其琛不爱晏楚也要对她好。
“你最近忙的都没时间顾楚楚,把这两天的工作安排一下,腾出点时间和她好好约个会。”
许夫人独自做主为他们小两口安排行程,一个人在那喋喋不休。
“虽然你们才刚谈没多久,是快了点,但你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知人知面更知心,不用再浪费时间互相了解,不行你们先订个婚吧,订完婚过段时间再结婚,明年咱们家就能添新成员了。”
“……”
听不到儿子的回答,许夫人说着说着消了音,然后看向许其琛。
“儿子,这样安排怎么样?”
许其琛沉默了几秒,认真看着她,询问:“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许夫人一哽。
“您开心就好。”留下一句,许其琛起身:“明天一早要去公司,我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他离开。
………………
耿耿今天上学,送完耿耿后,姜沅陪着晏清在蓝墅做蛋糕。
晏清根据教程在盆里倒牛奶和玉米油,听着旁边姜沅的话,扭头看了一眼。
“你爸找到你住哪了?”
“叫他杨老登,他不是我爸,我没有爸!”正在打鸡蛋的姜沅大声纠正。
“……”晏清默,看着愤愤敲着鸡蛋的姜沅:“所以他……找到你住哪了?”
“没。”姜沅郁闷,手里的动作不停:“他知道我妈给我留的所有房产地址,他和他的小三白月光以及私生女每天想尽办法堵我,物业天天和我汇报他们在外面猥琐徘徊,我直接让我叔叔把所有房子都卖了,已经有人来看了,正在逐个交易。”
闻言,晏清看她:“你舍得?”
那些房子都是姜沅母亲生前购买的,还有一套是姜沅住了很多年的,听姜沅的意思,也要卖了。
“有什么舍不得的?”姜沅看着晏清:“现在我和那个老登一家就在比谁冷漠,只要我心软一点,他们一家三口都能给我扒皮,我为什么要心软?人都不在了,还有房子做什么?”
她冷嘲一声。
手里拿着分离蛋黄和蛋白的工具,将蛋黄分到旁边的碗里备用,但是动作明显漫不经心,猛的下力,一颗蛋黄坏了,蛋黄液分开。
她低着头,手里牢牢地抓着工具。
晏清看着她:“沅沅?”
“比起那个杨老登,我何尝不恨她。”她闷闷开口。
晏清知道姜沅口中的那个“她”是谁,是她的母亲。
姜沅手上的工具狠狠的戳着盆里还没分完的蛋白和蛋黄,蛋黄破损,两者融合在一起。
“她自己遇人不淑,毁了自己的人生也害了我,结果她自己懦弱的一走了之,把所有的烂摊子都留给了我,让我去面对这些。临走了还麻烦叔叔,让叔叔照顾我,护着我。”
“她就是借着叔叔的喜欢为所欲为,一辈子都没给叔叔一个答案,到死了还去让人家帮她照顾女儿。”
现在照顾姜沅,帮姜沅的那个叔叔,是姜母年轻时候的追求者,喜欢了她很多年,一生未娶。
但当年的姜母却被杨裕华迷了心,根本就没看过身边的人。
晏清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低下头看着她面前混在一起的蛋黄和蛋白,黑了脸:“你混在一起,我都没办法用了。”
听见这么说,姜沅才发现自己的杰作,咳嗽一声,把盆往旁边一放果断换了个新的:“忘了,忘了。”
她尴尬一笑,重新打蛋。
不过被晏清这么一打断,她心情好多了,不像刚才一样那么阴霾:“一个烂房子而已,在那里住的也没多少好的回忆,一个出轨男,一个恋爱脑,还有一个生在父母不相爱家庭的大冤种,这样的家有啥好留念的,还不如卖点钱呢。”
身在父母不相爱家庭的大冤种耸了耸肩,发表自己的想法。
晏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说了一句:“你还挺会自我轻贱。”
“不然?”她挑了挑眉:“像个恋爱脑一样珍惜这廉价的亲情?”
耸了耸肩,一脸的不在乎:“我这对亲爹妈教给我的最大一个道理就是,不要相信男人,自己独美才是真的美。”
她看着晏清,实话实说道:“清清,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的。”
“羡慕我?”
“对啊,羡慕你找不到亲爹亲妈。”
“……”晏清无语抽了抽嘴角:“如果不是我了解你,你说这话我早就抽你了。”
“我说的是真的。”姜沅一脸认真:“因为你和你亲爹妈没有见过也没有感情,知道他们把你丢了,你们算是尽了亲情,你也不会主动去找他们。”
“我就不一样了,我也一样没爹妈爱我,但因为我和他们接触过,所以想算清,难哦。”
她给了个无奈的表情:“你看着吧,我手上有那么多财产,杨裕华和蒋月这对狗\/男女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不把我手上的钱和房产贪个干净,他们是不可能安分的。”
“不行,等我过两天让我叔叔给我拟个遗嘱,就他们那狗德行我实在不信任他们的人品,敢明儿他们随便找辆车把我撞死怎么办?到时候我的财产可都要落到杨裕华手里了。”
姜沅没有结婚,没有丈夫也没有子女,母亲也过世了,虽然和叔叔关系好但毕竟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她的第一继承人就是身为父亲的杨裕华。
之前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越想越觉得就该早点把遗嘱安排好。
“如果我真的意外过世,到时候把财产都留给你和金蛋蛋还有我叔叔好不好?你是我最好的小姐妹,不出意外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蛋蛋也是我干儿子,当亲儿子一样对待的,我的遗嘱也得有他的份儿;我叔叔照顾了我不少,也得给他留一份。”
说着说着,姜沅都开始盘算起遗嘱来了。
分完之后又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