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意意有所指：“小秦人这么好，有人不跟小秦交朋友，那肯定是那个人有问题。”
在说“那个人”的时候，方瑾遥感受到了来自姿意明晃晃的警告眼神。
方瑾遥：……
经纪人这一行就从没有这么难当的时候。
姿意特意充当了司机算着时间去接人，才进小区，沈知茗的电话就来了，“意意，你可能要等我一下。”
姿意：“你别太过分啊，我等了你两个小时了。”
今天怎么还超时了呢。
“不是，我人已经在楼下了，但是程献来了。”沈知茗压低了声音，“明明我跟他说清了。”
姿意卡着油门，风驰电掣似的停在沈知茗跟前，落下车窗，“上车。”
“我还是再跟他说一次吧。”尽管之前在微信上已经说清了，还删好友了。
可人都找到家门口楼下了？
“说个屁。”姿意忍不住骂了句脏，带着要打架的气势开了车门。
方瑾遥看向不远处怀里抱着一束玫瑰花的男人，“这是……”
“没猜错的话，是相亲对象，”秦郁欢话音一顿，“瑾遥姐，或许你可以下去看看，了解竞争对手也是你的必修课，不是么？”
方瑾遥自然是要跟着下车的。
姿意心里压着火气，在沈知茗走到程献面前，正想开口的时候，却听方瑾遥镇定开口：“抱歉，无意打扰，只是想问问，程先生是怎么知道地址的？”
镜片似乎划过一道冷芒，程献语气温和：“是伯父伯母告诉我的，我很喜欢小沈，想再争取一下。”
“那么程先生不请自来，我们是不是可以认定程先生还会有下次下下次，”方瑾遥抱歉一笑，“都是打工人在外，小沈跟我妹妹一样的，有陌生男人知道地址频频造访，我会为她的安危担忧，如果冒犯到程先生，请谅解。”
“自然，我只是想问问小沈的想法，比如她介意我哪点，或许我可以尝试改变一下。”程献扶了扶眼镜，“让几位见笑，我到岁数了，家里安排的相亲次数有点多，小沈是截至目前，唯一让我想继续发展的。”
方瑾遥正想接替沈知茗继续开口，沈知茗却像是在这一刻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自己站了出来。
“程先生，你着急结婚，我却还没那么急，我不想那么早就让人生固定下来，而且你的岁数，不仅仅是结婚的问题，还有生育问题，我暂时还不想费脑子去考虑这些，最要紧的一点，你长得不太符合我的审美，当然，感谢你对我的喜欢，希望你早日找到幸福，也希望你下次不要再来了，的确是有点冒犯。”
沈知茗说完，拉着姿意快步上车，方瑾遥却还跟能心平气和跟程献寒暄几句，再告别。
一上车，所有人都安静了。
沈知茗舒出一口气，“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没人回答她。
方瑾遥想了想，让姿意车子停在半路，自己则是走了回头路。
沈知茗扭头，看着方瑾遥逐渐远去的背影，忽然发现，这姐姐……有点……
“你刚刚怎么自己说话了，我以为你旧情难忘。”姿意的火气依旧不散，说白了，这份火气不是针对沈知茗的，而是针对程献的。
“方经纪人提醒我了，”沈知茗靠着后座椅背，“亲自上门可能是他认为的有诚意的表现，我开始也这么认为，但细思还是有点恐怖的，你要知道，我平时连外卖都只让他放门口，从不跟外卖员见面的，我爸妈那边我也得提醒他们，免得总把我地址说出去，说实话，我都想换房子住了，独居女人有时候也挺没安全感的。”
这时方瑾遥重新回来，“他连续来了三天。”
“你怎么知道的？”听说程献连着来了三天，姿意散发的冷意更甚。
“是他手里的花吗？”秦郁欢猜测开口，“他的花不太新鲜，开始我以为他只是遇到了黑心商家。”
“我问门口保安问的，当然，小秦说的花不新鲜也是一点，”方瑾遥被沈知茗亮晶晶的小眼神看得脸红，轻咳一声，“主要是我进来的时候看见保安的岁数有点大，职业病犯了，就想去看看物业的情况。”
聊着聊着，自然而然也就问出了更多的事，老年人当保安胜在一个稳定外加八卦，对一连三天都来小区的陌生人自然眼熟，尤其这陌生人每次来还抱着同一束花，就是一天比一天蔫吧。
但凡家里种了两盆花的人都能看出来。
“晚上我申请住你家，意意，咱们同居吧！”沈知茗害怕了，“我得换地方住，好烦啊狗男人怎么这样，让人瑟瑟发抖。”
“行行，”姿意无奈，“你把你平时要用的直播设备还有拍摄设备什么的，发一份给我，我让人去给你置办，想住多久住多久。”
边上两只默默换了个眼神，各自轻叹一声。
等到几个人去湘菜馆搓了一顿，姿意在小区楼下把秦郁欢和方瑾遥放下，带着沈知茗回家。
沈知茗神神秘秘，“意意，你是不是换目标了，这次我支持你~”
姿意失笑，“没有的事，我没有目标，别乱说。”
可脑海中却闪过那次捏着秦郁欢的下巴喊她小狗的场景。
“我知道，当着郁郁面我不是什么都没表现出来么，不过郁郁脾气是真好啊，讲话温温柔柔，不像咱们俩，一开口就跟放炮仗似的。”沈知茗想起和秦郁欢相处的每一个细节都觉得无比舒服。
就像上次她拜托秦郁欢签名，人家认认真真一笔一划签了一整箱过来，还说不够可以再告诉她。
“你放炮就放炮，别拉上我，我也挺温柔的。”姿意冷哼，“不过你晚上为什么总挨着方经纪人？”
“不是啊，我就是下午忽然觉得她好帅，有种充满慈爱的姐味，尤其她挡在咱们俩面前跟程献说，我把她当妹妹看的，”沈知茗学着方瑾遥的语气，重复了一遍方瑾遥下午说过的话，“我当时差点就跪下磕头喊姐了，独生女的难过，没有姐姐。”
沈知茗愁苦叹气。
姿意轻笑一声：“充满、慈爱的、姐味？？？”
她忽然就好奇起方经纪人听到这句话的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