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玖倏然睁大双眼,激动地坐起来,起身太猛撞到了封池,又重新跌回去。
“嘶……”
“啊抱歉抱歉!”闻玖把自己挪出来,捧着老婆的脸吹吹,“你继续你继续!”
“封愿也是军人?!”
看着不太像啊?
“等等,那既然他们同校,一个第一,一个第二,肯定交过手。”闻玖觉得不对劲,“沈千山又怎么会把人赶出去?”
“我猜的,沈千山那个木头应该没认出来。”
封池也跟着坐起身,黏黏糊糊地把人抱怀里,“毕竟相隔太久,容貌、气质都发生了很大改变。”
“封愿在入学的第一年退学——那时候他用的本名,叫宋时君。长相清秀,性格‘叛逆’,失手杀了人,和封家彻底决裂后便一走了之。”
“八年期间,也只在封老爷子寿辰时回来过。”
闻玖听懂了,封愿极有可能是被选中卧底潜伏,他心里不好受,嗓音也有点沉闷:“你之前说过,他是封秦的养子,但父子关系形同虚设。”
“对,其实是爷爷把他带回来,记在了封秦名下,但封秦那人你也见过,不算坏,但也说不上好,起初看不起他,后来又怕他。”
“没人知道这八年他经历了什么,我也查不到。”封池说,“但我刚才透露的信息,顾洵应该早就知道。”
“因此我猜测,顾洵能留他用他,必然还有其他原因——顾洵笃定他无法回归正常生活。”
“封愿应该很想要一个家吧。”闻玖轻声说道。
不然也不会把封老爷子看的那么重。
但家这个东西,老爷子给不了他,封家也给不了他。
那个狗屁组织就更不可能了。
“封池。”闻玖仰头看他,“我好像知道,封愿为什么会喜欢上沈千山了。”
封池沉默片刻,俯身亲吻他的额头:“他们会好的。”
“嗯。”闻玖情绪还是有点低落,“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只要还有希望,就不能放弃。”
更何况,沈千山在不知内情的情况下,依旧选择接纳他,试图用自己的方式让他改邪归正。
闻玖在心里默默地道:封愿,你也一定不能放弃你自己啊。
“乖,不难过了。”指尖勾出他衣领里的项链,将戒指套进左手无名指,封池神色认真,“我也有事要和你说。”
闻玖心里一咯噔:“什、什么事?”
封池低头,又抬头。
闻玖紧张兮兮地顺着他的眼神看去:“…………”
耳根一点点烧了起来。
闻玖:“……你想吓死我直说。”
封池噗嗤一笑,抱着人往床上一滚,让他趴在自己身上。
抓着他的手探进衣服下摆,放在腹肌上。
抬眸,朝他笑得又撩又欲:“我等你把、我、亲、哭。”
闻玖呛了一下,内心挣扎许久,才凑过去,略笨拙地撬开齿关。
主动这事,到底还是过于羞涩。
闻玖没那么厚的脸皮。
亲了也摸了,到头来,却把自己给亲哭了。
整个人挂在对方身上,羞得脸颊滚烫。
“封、封池……”
男人呼吸也粗重不少,看样子已经忍到了极限,嗓音低沉:“怎么?”
“呜……”闻玖支支吾吾半晌,自暴自弃地说,“我不会……”
封池又是一声轻笑。
单手扣住闻玖后脖颈,安抚猫儿似的轻轻揉了揉,哑声道:“那我教你。”
闻玖不懂为什么还要教,平日这个时候封池早扑上来了,可今日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对方还不放过他。
呜呜呜他不想主动了啊!
闻玖内心哭泣,眼泪水也啪嗒啪嗒地掉,可男人丝毫不知怜惜,提握着他的后脖颈,拎猫一样,缓缓往下。
桃花眼蓦地睁圆,闻玖呜咽着,眼泪瞬间掉的更凶了。
偏偏头顶还时不时传来男人喑哑的蛊惑,一声又一声,“教”的闻玖几欲崩溃!
“你看。”结束后,闻玖还听到男人恶劣的低喘,附在耳边,沙哑磨人,“这不就亲哭了吗?”
闻玖崩溃地咬他一口,在锁骨处留下一道重重的湿印。
咬牙,羞愤地骂:“……混蛋!”
“宝贝乖。”封池软声软气地哄,“大不了,我还你就是了。”
“啊啊啊啊你憋说了!”闻玖捂住他的嘴,红着眼骂,“你还做不做了?”
封池眼睫轻垂,无辜地眨了眨。
闻玖简直要疯,这人从哪学来那么多花样?一次比一次磨人!
“不做就算了!”闻玖愤怒起身,脚还没来得及沾地,又被人圈着腰身抱回去,他回头刚想骂人,便被捉着下巴吻回来。
两人彻底相拥时,闻玖竟然感到一丝解脱。
大脑晕晕乎乎的,一片空白。
……
第二日清晨,封池穿衣起身,洗漱完走到床头,轻轻贴了贴少年的额头,冰冰凉凉的,没发烧。
俯身轻吻,便捞起大衣无声离去。
半小时后,许家迎来了一位重要的客人。
许明卓只穿了一件睡衣坐在沙发上,睡袍大咧咧敞开,紧实好看的肌肉满是咬痕。
封池:“………”
“蔡轻?”
许明卓抓了抓质感略硬的黑发,浑身肌肉线条精悍利落。
“在里面。”许明卓语气微顿,又道,“还没醒。”
封池眉头微挑,慢悠悠抿一口茶水:“有我的风范。”
“不是,封总您大清早的不抱着自己老婆睡觉,跑我这儿来做什么?”
许明卓是真想不明白,大过年的竟然还要早起接待上司,这合理吗?
像话吗?!
封池你的良心就不会痛的吗???
封池不咸不淡地睨他一眼,嗓音冷淡中带着明显的炫耀:“老婆一时半会儿还醒不来,等回去再补觉。”
许明卓深吸口气:“那您找我……”
封池曲起指骨轻轻敲了敲桌面,许明卓闻声看去,目光在触及桌面上那一小片芯片和不明黑盒子时,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