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璟从妙和堂先行离开，回公主府找温念卿：“常安王想见你一面。”
“见我？”温念卿挺意外，毕竟她和苏凌川没任何交集，不懂他为何会想着见她。
南璟牵着她的手上了马车：“谢逸亭说常安王妃中的是毒，名叫‘血刹，’这毒需要你帮忙。”
“毒？”温念卿同样惊愕，没听说过钟氏中毒的事情。
看来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
但“血刹”这个名字她似乎在哪里看到过，一时有点想不起来了。
温念卿前脚刚走，曹氏和何兆祥后脚就来了。
两人本来趁着年关想来公主府坐一坐，和温念卿亲近亲近，维护下亲情，当然能再捞点钱财首饰是最好的。
自从两人搬离公主府后，日子就没那么滋润了，虽说温念卿也不会缺他们的吃穿，但到底不如在公主府时过的快活。
特别是何兆祥，以前在公主府的时候还能顺点首饰当卖，兜里从来不会缺银子花，每次出来都呼朋唤友潇洒至极。
但温念卿知道他当卖首饰的事情后，就特意缩减了两人的用度，不会再给曹氏送去任何首饰。
没了银子的来源，何兆祥的日子越发不好过，上次还把何婷嬿的银子给抢走了。
何兆祥和曹氏来到玉笙阁，才知道温念卿刚不巧出门了。
两人只能去绮春苑找何婷嬿。
何兆祥一看见如今何婷嬿的打扮，穿着锦衣罗裙，当真有几分主子的模样，心里就一阵不平衡，又酸又挤兑：“呦，三妹现在就是不一样了，跟着二妹享受着荣华富贵，山鸡都快变成凤凰了。”
何兆祥一边说着还一边摘掉何婷嬿头上的簪子，全都揣到自己口袋里。
何婷嬿唯唯诺诺一句话都不敢吭声。
她这几日在公主府住的很舒心，没有曹氏和何兆祥的打压，眉眼都清亮了不少，气色也好，肌肤也养细嫩了几分。
连曹氏看见她这般模样心里都泛酸，也没给什么好脸色，端坐在那里板着脸训斥：“我让你跟在你二姐身边，不是让你享清福的，要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别太得意忘形，把你娘和大哥都给忘了。”
这话是在提点何婷嬿，别做那不孝顺的白眼狼，有什么好事也得想着点她这个娘还有大哥。
何婷嬿低眉顺眼：“女儿知道。”
何兆祥已经开始在何婷嬿的妆台上翻找，翻来找去也没找到几样值钱的东西，气恼道：“你这里就这点破东西？现在马上过年了，二妹都没给你什么礼物吗？还是说你都自己藏起来了。”
何婷嬿只说“二姐没送过我什么礼物。”
其实温念卿没少送她首饰衣服之类的，但她都没要，她知道最后也会到娘和大哥手上。
上次那支簪花她已经很对不住二姐了，不想二姐送的东西在被大哥拿走当卖了。
那支簪子又回到她手上后，她已经藏起来了，藏到大哥不会找到的地方。
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背着大哥和娘藏东西。
若是以前，她万万没这个胆子。
何兆祥见翻不出好东西了，就坐回椅子上歇着，双腿往面前的小几上一搭，使唤着何婷嬿：“过来给本少爷捶腿！”
何婷嬿顺从的蹲在他脚边，帮他捶起了腿，还没捶两下，就被何兆祥踹了一脚：“真是日子过的滋润了，连腿都不会捶了，是不是在公主享受惯了，之前怎么伺候我的都忘了！”
何婷嬿不敢说一句话，因为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还会挨打的更狠，只能继续尽心尽力的给何兆祥捶腿。
曹氏冷眼旁观，不置一词。
他们一家子从小就对何婷燕刻薄，没把她当成家人看待过，都是当成丫鬟使唤。
心情若是不好的话，谁都能对她打骂上一句。
曹氏斜睨着何婷嬿道：“你也年纪不小了，是该出嫁的时候了，娘合计着，也该给你找个夫家了。”
何婷嬿正给何兆祥捶腿的动作一顿，也没说什么。
毕竟她说的话向来都不重要。
何兆祥双手枕在脑后，对何婷嬿嗤之以鼻：“就她这副模样，在京城能找个什么好夫婿，谁能看得上她。”
何婷嬿长相秀气，样貌不算差，在美人如云的京城，她就落了下乘。
“要我说，富贵人家肯定都看不上你，就你这姿色，给人做个小妾还差不多，看看二妹那样貌，可是未来首辅夫人的姿色。”
何兆祥又突然坐直身子，眼神一亮：“不过我有个法子，你可以给首辅大人做小妾。”
曹氏和何婷嬿同时一愣。
何婷嬿慌乱道：“大、大哥在胡说什么，我怎么能和二姐同侍一夫。”
那不是在和二姐抢男人吗。
“这又有什么，瞧你那点出息，若不给首辅大人做小妾，你还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归宿吗？”何兆祥奚落几句，又道：“你试想一下，以你的样貌和才华，京城的子弟谁会看上你？但你给首辅大人做小妾就不同了，有二妹能罩着你，把这事儿给首辅大人一说就成了。”
“再说首辅大人以后娶了二妹后，总归还得纳妾，不如把你纳进屋子里就得了，反正咱们都是一家亲，你虽为妾室，但二妹也不会欺负你，到时候就跟个平妻差不多，你想想你若是嫁到其他人家了，指不定还得受委屈受欺负，哪有跟着二妹舒坦。”
何兆祥说的头头是道，越发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曹氏听完后，也觉得这是个法子，反正以何婷嬿的姿色也嫁不了一个好人家，还不如给首辅大人做妾。
这样既能亲上加亲，还能有双重保障，日后在温念卿身上捞不到好处了，还能在何婷嬿身上捞，虽然她是个妾室，以首辅府的显赫程度，也不会亏待她半分，到时候他们也能沾光，总之左右不会吃亏。
何婷嬿垂着脑袋，低声道：“娘......我不想给首辅大人做妾，这事儿就算了，而且二姐肯定不会同意的。”
她知道给首辅大人做妾意味和二姐抢男人，她不想破坏和二姐之间的情分。
二姐对她很好，她不能做对不起二姐的事情。
何兆祥看她这般懦弱的模样，气得又踹她一脚：“废物东西！二妹怎会不同意，这对她来说是件好事，把你纳入屋子里总比再找个外人给首辅大人做妾强，到时候又要跟二妹争宠，又得整出不少幺蛾子，哪里有我们自家人省心，二妹是聪明人，怎会想不到这点。”
何兆祥的意思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曹氏觉得也是这个理儿，温念卿没必要不答应，端着架子道：“等她回来了我跟她说道说道，既然是我这个娘开口，她不会不同意。”
何婷嬿张下嘴还想说什么，被曹氏一个眼神瞪了回去：“你想想你大哥方才说的话，你若是给首辅大人做妾了，对你来说不都是好处？日后有你享不完的福气。”
何婷燕回想着何兆祥方才的话，心里竟生了涟漪，也不自觉生了几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