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啊!”
刘剑锋疑惑的再次坐下,他打算跟踪神秘人,说不定会有收获。
神秘人办理完业务就离开了,刘剑锋赶紧远远的跟了上去。
神秘人走到五洲宾馆就没再出来,刘剑锋打电话通知蔡良带人过来准备去宾馆搜查。
五洲宾馆是扬州最大的五星级宾馆,离国际机场不远。
蔡良带着人很快赶来,刘剑锋露面了,神风小队队员得到高军的通知已经知道刘剑锋在筹划抓捕朱煞的事情,所以没有在对刘剑锋发难。
刘剑锋告知蔡良,这个神秘人不简单,他把自己的推断和后来跟踪的收获全部告诉蔡良,蔡良听后也觉得此人一定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两人议定,蔡良带着队员进入五洲宾馆抓人。
很快,神风小队的审讯室,神秘人再次出现。
双手反铐,老老实实的坐在审讯室里,蔡良正在审问他,刘剑锋一直没有露面,躲在观察室看着神秘人的反应。
蔡良看着神秘人,神秘人没有丝毫紧张的样子,蔡良轻声问:“说吧,为什么还要存钱到这个账户?”
“警官,我存钱到哪里,应该不犯法吧?”
神秘人油腔滑调的回答。
“不犯法,不过我们想了解一下,你的这笔钱从哪里来,存到瑞士银行准备干什么?”
蔡良摇了摇手里的钢笔。
“这是我这么久以来赢来的钱,这可是干净的没出千赢来的,我知道赌博犯法,但是我在澳门赌场赢得,不是在这里,应该不犯法了吧?”
“存到瑞士银行干什么?难道说你又被什么人追杀要潜逃避难吗?”
蔡良反问。
“国内利息低,还有风险,我存瑞士银行有保证啊!”
神秘人表情毫无波澜。
刘剑锋看在眼里,心中更加觉得此人有问题,似乎早有准备,所有问题都对答如流。
刘剑锋思考了一会,觉得要是蔡良这么问可能永远得不到真相,于是他请队员叫出蔡良。
“良子,这人有问题。”
蔡良走出审讯室来到观察室,刘剑锋直接开口对他说。
“是啊,对答如流,似乎早有准备!”
蔡良若有所思的点头回答。
“我们要换个方式!”
刘剑锋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蔡良,蔡良点头离开。
不一会,审讯室里,蔡良拿了一个文件夹走了进来,坐在神秘人对面。
蔡良打开文件夹,开始说话。
“2005年6月,煞星信贷公司成立。同年10月,正式进军玩偶制造业。2006年3月,与佳丽玩偶扬州分公司签订合同,订购一批价值125万元的高科技发声系统高仿真女性玩偶,此玩偶按照等比例做成,高度与成年女子高度一致。此次订货一共定制了两百多个玩偶,煞星信贷宣称此玩偶会逐一出货给重庆、山西以及广东等地的大型超市、大型宾馆等用于迎宾接待。”
蔡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顺便观察了一下神秘人的表情,神秘人一脸疑惑的听着。
蔡良继续说:“2006年4月,煞星信贷出货多次,成功销售部分玩偶,之后被神风小队查获,煞星信贷利用玩偶夹带真人,进行人口拐卖交易。同年4月中旬神风小队成功破获此案,解救被拐妇女二十五名。后因证据不足,仅仅抓捕了参案部分人员,主谋逃匿。”
蔡良抬起头问:“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
神秘人满脸茫然。
蔡良也不多问,继续低头看着文件读到:“2006年10月,拐卖人口的这个犯罪团伙头目安排心腹再次出手,被神风小队当场抓获,结果此头目引爆了在当时出货的货车底安放的遥控炸弹,当场炸死他的心腹以及神风小队队员三人,重伤神风小队原队长刘剑锋。后经神风小队全力侦破,于同年11月中旬捣毁犯罪集团,查封煞星信贷公司,解救大批被拐卖妇女。不过,头目因事前有所发现,再次逃逸。”
蔡良合上文件夹,抬头盯着神秘人说:“朱煞,煞星信贷的董事长,也是拐卖人口的犯罪集团头目,在收缴拐卖集团赃款,摧毁拐卖集团后,一度逃逸,经查证,可能已经易容,后设计陷害神风小队原队长刘剑锋,假扮警方人员,盗取拐卖人口所得赃款。金额和你前后两次所汇入瑞士银行的金额一致,这点,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神秘人脸色越发苍白了,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断断续续的说:“巧……巧合吧,谁知道……谁知道什么赃款啊……你问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蔡良死死盯着神秘人,神秘人显得十分不自在,蔡良继续追问:“现在我在问你一遍,你从哪里得到这些钱?汇到瑞士银行账户是为了什么?”
“我……”神秘人犹豫了半天没有开口。
“你考虑清楚,说出来对你只有好处,如果拒不回答,等我们查证清楚,你再说就迟了!”
“我……”
神秘人还在犹豫,蔡良见了不再多说,静静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刘剑锋在观察是看到这一切,知道此人心理防线就快崩溃,得给他来一个致命一击,于是他招手唤来一名队员,对他吩咐了一番,队员转身离开。
审讯室一片安静,神秘人面色苍白,心里正在激战,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蔡良闭目养神坐在他的对面不说话,门口两名守卫纹丝不动,整个屋里笼罩着诡秘的气氛。
“砰砰砰!”
有人敲门。
“进来!”
蔡良仍然闭着眼。
“报告!”
一名神风小队队员走了进来,套着蔡良耳朵说了些悄悄话。
蔡良一边听队员的话一边睁开眼盯着神秘人看,神秘人发现蔡良在看他,觉得有点坐不住了。
“好我知道了,”蔡良开口对那个队员说,“先暂时收监,我再和这位先生谈谈,你先出去吧!”
“是!”
队员敬了个礼,转身离开。
蔡良看着神秘人,笑眯眯的说:“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说……说什么……”
“好,你不说我来说!”
蔡良一巴掌拍在桌上的文件夹上,发出一声巨响,把脸色苍白的神秘人着实吓了一跳。
蔡良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我现在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纠正一下。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你叫陈德风,本地人,在润丰纺织厂上班,是车间主管,你管理的纺织工人有22人。你的收入一个月只有不到两千,你还有两个孩子,一个上小学,一个上幼儿园,你的妻子就是你们厂里的工人,她的工资也只有一千余块,你们两加起来的工资也不可能让你在短期内有这么多积蓄存在银行。我说的对吗?”
神秘人沉默了,神风小队在第二次抓捕此人不久就已经查明此人的身份,也没有发现他有犯罪记录,所以蔡良一直希望陈德风可以自己开口交代,没想到他一直不开口。
“你们都是本地人,和国外没有任何亲戚朋友,我觉得你们也没有必要去瑞士注册一个银行账户,所以你打款的账户是别人给你的,而那笔钱款也是别人给你的,对吧?”
蔡良不容陈德风深思,继续追问。
“不是,那个是我,是我朋友的朋友托我帮忙存的,那人有个亲戚在瑞士,他打钱给他的亲戚的。”
陈德风还在狡辩。
蔡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还想隐瞒到什么时候?你还有一个工作,给人开货车,是吧?你妻子不知道吧?”
陈德风立刻站了起来,惊讶的望着蔡良。
蔡良知道,这句话是说中了,虽然这是刘剑锋关照队员告知蔡良的原话,蔡良也很惊讶刘剑锋如何得知的,不过蔡良并没有表露出自己不知道这些情况的表情,反而是一副全部掌握胸有成竹的样子。
陈德风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怎么知道……”
“你还给朱煞开过一次送货车,后来发现朱煞有问题,然后你就离开朱煞了,是吧?”
陈德风颓废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还要我说下去吗?”蔡良神秘一笑。
“我交代……”陈德风开始陈述事情的经过,“不久以前,一个刀疤脸男人找到我,给我一笔钱要我上演了这么一出赌徒的事情,并恶狠狠告诉我他是朱煞的人,如果我敢泄露半点风声,我的家人就要遭殃。所以我才没敢说出来。”
“这个你放心!”
蔡良安慰他,然后招了招手,门口守卫的队员走了出去,不一会陈德风的妻子和两个孩子走了进来,孩子一头扑进爸爸的怀里,亲昵的用头蹭着陈德风。
陈德风眼泪婆娑,蔡良语重心长的说:“我们暂时把你安排在这里,是为了保护你,现在你应该明白任何财富都是要经过正当的手段辛勤劳作获得的,不劳而获的财富往往都是危险的定时炸弹!“
“是是,长官教训的对,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嗯,把你所说的刀疤脸的具体情况,以及你们接头的时间地点讲清楚,我们好为你彻底铲除危险,让你们放心的过日子!”
“是是是!”
陈德风把事情完完全全的说了出来……
听完陈德风的供述,蔡良心里大概有了一个想法,于是他安排队员把陈德风和家人带下去休息。
自己来到观察室,刘剑锋正坐在那里沉思,蔡良走过来问:“锋哥你怎么知道他做过货车司机?”
“右手。”
刘剑锋突兀的吐出两个字。
“啊?”
蔡良不解。
“正常人正襟危坐的时候,双手会自然的放在腿上或者垂在身体两侧,而陈德风的右手却放在右腿的一侧,手掌张开,像是一个习惯性动作,那就是随时随地的伸手去抓档位杆,这是驾驶员的习惯性动作,所以我判断他是司机,既然是司机,又可能和朱煞有关系的,要么是朱煞的司机要么是煞星信贷的货车司机。朱煞一直都是自己驾车的,所以陈德风只能是货车司机了。”
“好吧,你的观察果然细致……下面我们该怎么做?”
蔡良叹服。
“我推断,刀疤脸和狱警都是朱煞本人,塑身过后的朱煞,易容改装来到这边,以狱警的样子篡改监狱的监控视频,然后借着送视频的机会窃取证物室的赃款,再以刀疤脸的样子要挟陈德风,并要求他分两次打钱,第一次是为了掩饰罪行,第二次则是准备跑路。”
刘剑锋说完这段话之后想了一会又补充到:“不过我相信,跑路前他一定会再做一笔,目标肯定是我,他对我始终怀恨在心。”
“我想我们可以守株待兔,我们这样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