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村长没想到这些老人想的这么开,“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再写个协议,你们这些老人在世前拥有住宿权利,所有人不得赶你们走,他们都盖手印的话我再去办地契。”
大靖朝律法严苛,只要写了契约花银子去官府备案,那就受官方保护。
老李感动,“多谢村长费心,就听村长的。”
“没事,以后大家就是一个村的,能帮就帮嘛。”爱操心的王村长已经习惯了。
吃过午饭,几个老妇人坚持把篮子和饭桶洗干净才让六个绿拿走。
而沈家明也带着大儿子和小洛回家吃饭,“这么久了,李县令怎么还没来?”
沈云笙沉吟片刻,“应该先去延水村了吧?不然人跑了就麻烦了。”
楚倾洛了然,“也对,至少得让他们把抢占的东西吐出来。不然就算有我买的物资,也不够二十多个人过一个冬天的。”
“那就好,咱们先回去休息一下,分物资明天再说。
听到有工钱,刚刚又去了十几个人帮忙,估计到明天中午,三个院子都能盖起五间房子。”
“十五间屋子,够他们住了,李爷爷还拿了钱买下来这三个院子。”沈云笙提醒。
“那不错,这样村里人就更容易接纳他们,毕竟买院子的钱最后都会用到建设村子。”楚倾洛对王村长管理村子的方法很了解。
……
延水村
衙役们来的时候,只抓到三分之二的人,村长家和他亲近的人家的都已经跑到了山里。
李县令暴怒,“什么时候了,这群刁民竟然敢逃跑,罪加一等!张捕头,你去审问,势必问出藏匿地点,延水村一个人都不能少。”
张捕头很是信服李县令,大声应道:“是!卑职这就去!”
被抓的延水村村民正心如死灰,听说说出山里的地点就从轻发落,哪里有什么操守,不用上刑就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出来,王良的舅舅还自发去带路,“他们应该是在我们之前发现的山洞里,我知道在哪儿,我带官爷去。”
延水村村长哪里知道自己会被背叛?
不过一个时辰,延水村村长一行人就被抓回来了,一个都没跑掉。
只有坏心眼儿,没有实力的村民怎么抵得上经验丰富的衙役?
延水村村长愤恨地瞪着王良的舅舅,其实心里已经慌的不行。
李县令冷冷地瞥了一眼这些人,“张捕头,把这些人通通关进大牢,明天升堂审理。”
“大人饶命啊!是村长要这么干的?我们不敢不从。”官字两张嘴,上说有理,下说也有理,进去后哪是那么好出来的?
“大人,我是带路的,怎么还要抓我们?”
“对啊,饶了我们吧,以后再也不敢了。”
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这时候他们倒是怕起来了。
……
李县令充耳不闻,有没有罪明天审过就知道了。
他策马先去了清水村,这里的事情得跟沈子爵说一声,还得问一下那些搬走的人延水村村民犯了多大的事才好定罪。
师爷见状立马带上两个衙役跟上,而张捕头带着一串哀嚎的延水村村民缓缓往县城走去。
沈家
饭桌上,周黎蓉好奇问道:“外面到底怎么回事?喜宝和忍冬有点风寒,我都不敢出门,一直在照看他们。”
沈家明迅速扒完一碗米饭,又吨吨吨的喝完一碗排骨汤,才开口,“……所以只得把这些人带回村里安排,还好王村长他们没有意见,不然我得安排他们住在小洛的工坊了。”
周黎蓉慢条斯理地吃饭点点头,“这些人真不容易,王村长格局越来越大,应该是他说服村民的。”
沈云笙没看到喜宝,“喜宝怎么样?好点了吗?”
沈云磊举手,“已经好多了,娘亲不敢用药,都是用的针灸和推拿治疗,所以娘亲有点累才没有出去。”
沈云嘉也抢答,“娘亲不让我们帮忙,怕我们也感染风寒,可怜的喜宝,哼唧了好久。”
专注干饭的沈云湛抽空说了一句,“那么难受小喜宝都没哭,真的是神奇。”
……
刚吃过饭,在灶屋吃饭的张婆子来报说李县令来了。
沈家明起身相迎,嘴里不停感叹,“这李县令是个没口福的,每次都错过咱家的饭菜。”
周黎蓉幸灾乐祸,“可不是,粉条和辣椒那么好吃的东西,他到现在还没尝过。”
沈云笙对不靠谱的爹娘很无奈,“县令大人应该是来说正事的。”
“沈子爵,多亏你发现延水村的事情,不然酿成大祸,我丢官事小,那些人枉送性命才令我心难安。”李县令看到沈家明就像看到了亲人,热情似火。
“也是我们刚好遇到,哪能坐视不理,怎么样?延水村的村民怎么处理?”沈家明正了正脸色问道。
李县令拱拱手,“已经全部抓捕带回去,现在我来和沈子爵说一声,等下还要去那二十七个人那里问话,明天还需要他们上堂作证。”
沈家明点点头,“那咱们走吧,老李他们只说东西被抢,具体内容我也不知道。”
李县令匆匆喝了一杯张婆子送上的热茶就跟着沈家明出发了。
沈云笙几个也去看热闹,不过他没忘记八卦的楚倾洛,脚步一转先去了楚家。
楚倾洛两人到的时候,十二位老人正抹着眼泪诉说委屈。
“延水村村长抢了李县令发的粮食和二两安家银子。”
“对,不仅如此,我们今年收的粮食也被抢走一半。”
“无辜?没有几个人是无辜的,就连几岁的孩子看到我们都会骂我们。”
“他们得了东西和银钱后,所有人家都有分。”
“老王家的牛也被村长家抢走,今天才拿回来。”
“县令大人,我们辜负了您,没有过上好日子!”
……
李县令叹了口气,他还是太年轻,财帛动人心,他怎可会觉得这些老弱能那么顺利被接纳呢?
缓缓看了一周,清水村的村长也在,不过他眼里只有愤怒与同情,没有贪婪。
终究是他识人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