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进行修炼模拟测试。”
话音刚落，方才爆裂身亡的虚拟人类瞬间恢复如初，完好无损。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再次引得黄辰发出一声惊呼。
然而，接下来的修炼模拟测试的进展不太乐观，甚至可以说毫无进展。
寰宇拿出了《长春功》让虚拟人进行修炼，然后实时模拟修炼带来的变化。
但是，模拟终究是模拟，必须是要建立在已有数据的基础上。
寰宇手中根本没有修仙者的修炼数据，甚至连初步的修仙体系都尚未建立，这让它无从下手。
自然，在十倍时间加速下，虚拟人再次爆体身亡。
姜有梨见状问道：“失败了？”
寰宇：“不能算失败。至少，我们成功在虚拟空间中模拟出了灵气，其他的，等我多研究几本修仙功法，建立成体系的修仙道路，自然就能模拟出后续的变化。”
姜有梨挑眉，“即使没有修仙者数据？”
寰宇沉默一瞬，“多少还是需要一点基础的。”
“呵。”
姜有梨轻笑一声，“我其实不看好你模拟修仙。”
寰宇平静地问：“为什么？”
姜有梨说：“修仙世界，修仙这种力量其实带点唯心的，说不定还涉及到什么大道、天道、法则。这些不是你能模拟出来的。”
寰宇：“恕我难以苟同。”
“好好说话！”
“……我不太认可您的‘关于唯心力量无法模拟’的这一结论。”
“原因呢？”
“首先，目前没有证据表明修仙是唯心的。恰恰相反，灵气具备实体，而非想象中的抽象概念，它作为一种未知能量作用于肉体，带来一系列全新的变化。这个过程本身就非常科学、非常唯物。”
它顿了顿，继续阐述：
“其次，即便修仙真的涉及唯心力量，人类也并非没有成功模拟的先例。”
姜有梨奇道：“怎么说？”
“灵能。”
寰宇言简意赅地答道，说着在空气中勾勒出一幅星空图案。
繁星点点，璀璨夺目。
“这是盘古创界协同社创造出的星空观想图，具备灵能天赋的人，只需时刻观想这幅图景，就能以心灵为媒介与某个未知空间建立起沟通的桥梁，从中汲取灵能力量，甚至将自然界的力量凝聚于卡牌之中。
“如果要说唯心，还有什么比这更唯心呢？可盘古创界协同社，已经成功建立了灵能大模型，他们甚至还在试图探究灵能的来源——那个被称为灵能空间的未知空间。”
寰宇的语气愈发坚定：“凡是物质现象，必有其产生的原因和机制，这就是科学。”
姜有梨：“唔……行叭。不过对于这个观点，我同样持保留态度。物质与唯心，本就是两条迥然不同的道路，它们并非必须相互自洽才能称之为科学。”
这还是姜有梨和寰宇第一次产生分歧。
不过，双方都没有说服对方的打算，也都没有将这点分歧放在心上。
就在此时，寰宇无缝切换了工作状态：“虚拟人已经开始练武了。”
只见一百个虚拟人的影像重叠在一起，盘腿而坐，开始修炼《无名心法》。
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都如出一辙，整齐划一。
寰宇：“我进行了十倍加速。再快的话，我们算力不足，可能就无法完美模拟了。”
姜有梨闻言惊异道：“你居然还会缺算力？”
“……”
寰宇：“我目前的任务包括控制雍国的通信网络、进行实时监控与数据处理，以及管理整个蜂巢基地的研究操作。”
它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而且，广承允还让我给他建立了一个拟真研究室，这些任务加起来，已经接近目前的运算能力上限。
“不过，这并不是我的极限。如果你能升级我的能源系统和冷却系统，例如采用核聚变发电技术代替目前的微型核聚变电池，我将能够访问更高的能量输出并大幅提升我的运算性能。”
姜有梨遗憾地摇了摇头：“核聚变技术，目前我们没有。只能寄希望于科学院那边能否在这方面取得突破了。”
核聚变技术是五大霸主管控得最严格的技术之一，根本不可能泄露，哪怕是曾经的天网智能，也从来没想过要把这东西开源。
而商汤研究院中的那些科学家，虽然不乏物理学领域的精英，但他们的初衷是研究智能与意识上传。
让他们突然转向核聚变研究，实力肯定是足够的，但毕竟是从零开始，什么时候才具备实用价值就不好说了。
“这样的话，还有一个办法可以大幅度提高我的算力。”
寰宇说道。
姜有梨头顶冒出感叹号，警觉道：
“等会儿！你明知我们拿不出核聚变技术，该不会是想给我来一套'开窗理论'吧？以我们现在的关系，你想要什么就直说，不用绕弯子！”
“呵呵，”寰宇轻笑一声，“那我就直说了。您之前带过来了一套Zx9000Z天启超算，我想将它并入我的算力单元，协助我管理雍国，这样我可以空出大量算力继续进行蜂巢的研究。”
姜有梨顿时露出果然如此的眼神，“你自己坦白，从什么时候开始盯上它的？”
寰宇坦然说道：“从您送它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只是那时我还没有足够的借口。”
当时为了规避天网智能的检查，姜有梨把Zx9000Z从李大少那里
要了过来，放在了仙武世界。
并承诺风头过去了就还给他。
结果直到现在，李大少从始至终都没有催促过，导致姜有梨都快忘了这件事。
不过。
这终究是人家的东西。
姜有梨思考片刻，说：“我回去问他卖不卖，如果他卖，我再买给你。”
寰宇：“可反正东西都已经在我们手上了……”
姜有梨瞪他一眼，“这是原则问题。”
对待敌人，他当然可以不择手段，但他向来都对朋友挺好的，自然不可能抢人家的东西。
——至少目前，还没有把李飞白定为敌人的必要。
“……”
在姜有梨和寰宇交谈的时候。
实验室的气密合金门缓缓滑开，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只见黄辰赤裸着上半身，从门后踱步而出，脸上还带着心有余悸的表情。
虽然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危险，但还是在他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巨大的震撼。
直到他看见姜有梨后，黄辰才如梦初醒般打起精神，朝他招了招手，爽朗地问候道：
“执行官先生，早上好啊！”